第924章 墨與白(21)
裴殤有些不確定的看向了溫?zé)o情。
“師叔,確定二師兄是被奪舍了嗎?怎么看著......”
不太像啊。
不是說魔物六親不認(rèn)、喪心病狂、隨時隨地都處于暴走狀態(tài)的嗎?
溫?zé)o情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驗?zāi)_實發(fā)生了變化,按理來說,他身上確實多多少少沾點魔性。
但是他的意識又很清明,并且也沒有任何傷人的意象。
奇怪。
太奇怪了。
一行人徹底犯了難。
畢竟楚郁這個人雖然在男女情愛上花了點,可人還是不錯的,從小就跟他們相處在一點,早已從師門情變成了兄弟情。
任他們其中的誰都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fā)生。
“不如這樣吧?!遍缴系陌讒惩蝗惠p飄飄的開了口,“既然你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不如就讓這家伙先留在這,本宮也算是略通醫(yī)術(shù),可以幫他治療,本宮這鏡臺平常也無人踏足,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其他的,就等澹臺玥出關(guān)了再說?!?p> 溫?zé)o情思忖了好久。
“眼下似乎只有這個法子了——”
“不行!”慕寧寧卻發(fā)出了一聲抗議。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連忙低下頭去,斂住了面上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我的意思是,師兄一介外男,和師娘孤男寡女的待在這里會不會不太好.......”
白嫵看破不說破的輕笑了聲,“所以你是覺得本宮是那放浪形骸、不守婦道之人了?”
沒錯她確實是。
但她得裝一裝。
慕寧寧小臉一白,連忙擺手道:“不是的,師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二師兄不是正經(jīng)人了?”
話音剛落,慕寧寧神識里的系統(tǒng)就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提示音。
【叮!目標(biāo)人物楚郁的好感度下降3%!】
慕寧寧:?。?!
怎么說了一句話好感度就下降了?!
她連忙看向楚郁找補道:“不,不,二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在寧寧的心目中,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p> 墨懷擰起了眉頭。
【叮!目標(biāo)人物楚郁的好感度下降5%!】
慕寧寧:?。?!
她都已經(jīng)這么夸了怎么好感度下降的更厲害了呢?!
難道她的二師兄不吃這套?!
溫?zé)o情卻越過慕寧寧朝著白嫵作了作揖,“掌門夫人,依無情之見,這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若是楚郁有任何傷人的嫌疑,您盡管用玉牌通知我,我會帶著懲戒司的人過來將他依律處置。”
“溫長老想的很周到,暫且就這么辦吧?!?p> 白嫵揮了揮手,而后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幾人聞言忙行了禮退下了。
慕寧寧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楚郁,擔(dān)心又不舍的站在原地。
這幾個師兄當(dāng)中,二師兄無疑是最疼她的那個了。
大師兄整日板著一張臉、公正無私,三師兄又太皮,經(jīng)常作弄她,其他幾個感情也沒那么深厚。
只有楚郁一門心思的寵著她。
好端端的,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白嫵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慕寧寧仍站在下面時,臉上多多少少多了些不耐煩。
“怎么,你也要留在鏡臺?”
慕寧寧眨巴了一下眼睛。
其實,如果能留在這里的話倒也不錯。
誰料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得白嫵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正好本宮那個捏腳的侍女最近病了,你來了剛好可以接替她?!?p> 慕寧寧:“........”
她堂堂天劍宗掌門座下六弟子,怎么可能要留在鏡臺給她當(dāng)一個捏腳婢?!
是顏晚玉瘋了還是她瘋了?!
可當(dāng)她看向顏晚玉時,竟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慕寧寧的嘴角抽了抽,“那個師娘.....還是算了吧,我的功課很多的,就不在這叨擾師娘了,弟子告退?!?p> 她趕緊一溜煙的跑出了天機閣。
見著人都散盡了,白嫵這才懶洋洋的朝著那個紅衣男人擺了擺手。
“好了,別裝了,趕緊下來吧,人都走了?!?p> 可回應(yīng)她的只有分為寂靜的空曠大殿。
白嫵有些煩躁了,坐了起來,沒好氣的盯向墨懷。
“喂,你還真演上癮了是吧?”
紅影動了動,傳來了男人悶悶的聲音。
“這位小姐,可以麻煩你把我放下來嗎?”
白嫵:???
啥玩意?!
這個墨懷莫不是抽什么瘋?好端端叫她小姐?!
幾百年前兩個人最生分的時候他都沒叫過她小姐!
“不是,墨懷你——”
白嫵不說話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似乎真的下不來。
于是她揮動了一下指尖,解掉了他身上的法咒。
“嘭——”的一聲,男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白嫵:“.......”
這人不會真的失憶了吧?!
連法術(shù)都不會使了?!
白嫵走過去蹲在了他面前,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的他的頭。
“喂,墨懷,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你還記得我嗎?”
墨懷懵懂的抬起了頭。
他眼底的血色此刻還未褪去,明明是可怖極了的樣子,卻因為他呆滯的神態(tài)變的憨態(tài)可掬。
這也是白嫵從未見過的樣子。
記憶里的墨懷從來都是冷面寡言、風(fēng)塵仆仆。
攜著滿身的風(fēng)雪而來,又帶著滿身的傷痛而去。
即便是被妖魔傷到站也站不起,也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當(dāng)年的她就是愛慘了他那副勢為天下蒼生奮不顧己的樣子。
可是現(xiàn)在.......
墨懷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晃了一下身子,這才站穩(wěn)了。
他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白嫵,這才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p> “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嗯?!?p> 白嫵笑了,隨后眼底爬上了一絲狡黠。
下一秒,她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里,攬住了他的脖子委屈巴巴的道:
“夫君,我可是你的娘子啊,你怎么不記得我了呢?”
墨懷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和他的血瞳與紅衣更加的不和諧了。
“你......”他想要推開懷里的人,可對方就跟八爪魚似的緊緊的黏住了他。
墨懷別過了臉去,“可是他們都喊你師娘,我是他們的同門,你也是我的師娘不是嗎?”
白嫵:“........”
看來這人腦子還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