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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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話，常遇春領(lǐng)兵進取福州城，發(fā)現(xiàn)福州守將鄧益分兵五虎門，與福州城互為犄角之勢，于是常也分兵，令廖永忠?guī)Пト∥寤㈤T，沒料到廖永忠進取五虎門異常順利，只一戰(zhàn)就取得五虎門，消息傳到常遇春處，常遇春驚喜萬分說到：“這個廖永忠，真是一員福將，不管對手是強是弱，是神是妖，他總能有辦法弄死對方，主公有此福將，真是福氣?！?p> 其余眾將聽聞之后也紛紛稱贊，常遇春說到：“我們也不能落后，諸位將軍需要齊心協(xié)力，早日攻占福州城?！闭f罷領(lǐng)兵來到福州城下，擺開陣勢。
鄧益此時也知道五虎門之事了，氣得捶胸頓足罵到：“這個方卓誤我大事啊，我讓他去五虎門，是要讓他堅守城池，不可與敵交戰(zhàn)，這樣常遇春用兵之時，總是擔心五虎門要塞會抄他后路，畏首畏尾?，F(xiàn)在方卓竟然出城迎戰(zhàn)，還一戰(zhàn)即潰。方卓方卓，我被你害苦了?！?p> 鄧益話剛說完，殿下站出一位膀大腰圓的戰(zhàn)將，姓賴名政說到：“我不明白方卓選擇出城迎戰(zhàn)有什么錯誤，現(xiàn)在戰(zhàn)敗，只能說明廖永忠兵強馬壯，方卓將軍選擇出城迎或還是堅守城池，本身并沒有錯?！?p> 參政尹克仁說到：“賴將軍是員武將，卻不看兵法之書，方將軍所犯之錯，正如三國時期馬謖之敗是一樣的，諸葛亮派馬謖守街亭，是要做防守任務(wù)的，目標在于阻止司馬懿繼續(xù)前進，而不是要殺司馬懿的軍隊。首要任務(wù)是防守，而不是進攻。主帥派方卓將軍去五虎門，也是要他去做防守牽制常遇春的。并不是叫他出城迎敵，殺傷對方的?！编囈孢吢犨咟c頭同意。
賴政聽完，聲音似炸雷的說到：“主帥不用擔心，等常遇春來到城下，我要戳他三百個窟窿?！?p> 鄧益說到：“賴將軍不可輕敵，常遇春手下戰(zhàn)將如云，實在是不好對付?！?p> 曲出對鄧益說到：“主帥，那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是不是全力守城，不出城迎敵呢？”
鄧益說到：“雖然死守城池，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目前形勢，只能這樣，現(xiàn)在就等主公那里有好消息，打退徐達的進攻，我們福州城才有機會?！?p> 話未說完，有軍士進來報告說有陳友定的信使來到福州城，鄧益慌忙請進，那信使進來之后說到：“主公在汀州受到徐達進攻，打了幾仗之后敗陣，主公退到浦城（今福建沙縣），又打了幾仗，主公退到延平城（福建NP市），結(jié)果又敗陣，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到建陽城（今福建NP市），主公本想逃到浙江方國珍處，與方國珍聯(lián)合對抗朱元璋，卻不料朱元璋手下大將李文忠已經(jīng)占領(lǐng)崇安城，切斷了與方國珍的路線，現(xiàn)在主公已經(jīng)在建陽城岌岌可危，急需福州城的救援?！?p> 鄧益及眾將聽完，都驚呆在殿上，不知該說什么。
僉院柏帖木兒說到：“我決定現(xiàn)在開城迎戰(zhàn)常遇春，如果能打退常遇春，我們就火速去建陽城千里勤王，如果我們戰(zhàn)敗了，我愿意死在福州城下?！闭f罷看著殿上各位將軍，視死如死。
鄧益見眾將意見都與柏帖木兒相似，于是抽出佩劍，舉到空中喊到：“主公只有我們這里一支援軍了，大伙上陣拼了吧?！庇谑穷I(lǐng)兵出城。
雙方在福州城下擺開陣勢，常遇春上前說到：“陳友定已經(jīng)龜縮在建陽城內(nèi)，你們戰(zhàn)敗只在朝夕之間，不如現(xiàn)在投降，免得多流血?！?p> 鄧益此時己經(jīng)賴得出陣說話，只在陣前幾步位置說到：“福州城諸將，只會戰(zhàn)死沙場，不會縮頭投降?！痹捯魟偮?，賴政首先舉著狼牙棒沖出陣營，他要一棒砸死常遇春。
常遇春見對方高長九尺，虎背熊腰，說到：“你是何人，報上名來再戰(zhàn)不遲?！?p> 賴政咬著牙說到：“我是福州城副將賴政，我要敲碎你的腦袋?！?p> 常遇春聽聞對方只是副將，冷冷說到：“你不過是員副將，還沒有資格與我交手?！闭f罷就拍馬回陣。
賴政見常遇春不與他交手，以為是常遇春怕他，更加兇狠的拍馬直沖，常遇春見對方撲來，手里霸王槍槍頭朝下，用腳往后一踢，這槍頭像是長了眼，正中賴政護心鏡上，把一塊青銅護心鏡硬生生扎出個窟窿，也幸虧賴政穿了兩層鎧甲，外面一層鐵甲重鎧，里面還有一層銅絲軟甲，常遇春這一槍刺透一層，第二層沒有刺透。
賴政見常遇春都沒有回頭，一槍就扎到自己胸口處，知道自己武藝與常遇春相比，那是天上地下，不敢再追，又不好意思拍馬回頭，一時愣在場上。
湯和見常遇春回頭，自己拍馬上就喊到：“賊將莫急，讓我來取你性命?！迸e起長柄樸刀就來殺賴政。
別看賴政長的真是身高馬大，看起來真像個大將，狼牙棒也是看著叫人莫名的害怕，但實際上真實武藝確是非常的一般，湯和上前與他只戰(zhàn)了三十合不到，賴政仗著力大，一棒從天而降就要連人帶馬砸死湯和，湯和早看出這一下力量太大，自身胸口處卻露出一個很大的破綻，樸刀一個斜挑，來一招鷂子翻身，大刀從賴政脖子處劃過，一直劃到胸口以下，其他地方還好，只是脖子處沒有鎧甲，賴政脖子處噴出一片血腥，倒下馬來，沙塵濺出一尺高。
曲出與尹克仁二將見賴政陣亡，雙方?jīng)_出，要夾擊湯和。呂珍見狀，怕湯和吃虧，趕緊出上陣，捉隊廝殺，曲出與尹克仁并非大將，哪里殺得過湯和、呂珍二將，雙雙也被斬落馬下。
鄧益見三將陣亡，拍馬就要上陣，柏帖木兒突然攔住鄧益說到：“主帥不可亂來，常遇春猛將如云，現(xiàn)在上陣只能送死，我們先死守福州城吧，或許天可憐見，主公可以逃出建陽城，我們福州城還有個退路，實在不行時，福州城離海很近，我們可以保主公出海，逃到東藩府再謀出路?！?p> 鄧益此時哪里壓得住心頭怒氣，但是柏帖木兒死死拉住馬韁不放手，苦苦相勸，鄧益想想柏帖木兒的話也有道理，于是鳴金回城。
當夜，鄧益與柏帖木兒在一起商量對策，柏帖木兒說到：“現(xiàn)在福州城己被圍得水泄不通，我想我們可以趁夜集中所有兵力，從北門突圍，去建陽城保主公，而這個福州城，放棄也不是不可以。我們之前在平潭還有很多戰(zhàn)船，實在保不住的話，還可以保主公出海，南下到安南?！?p> 鄧益說到：“福州城可是主公手上少有的幾個大城池，如果福州城丟掉，光憑一個建陽城，是不可能阻止徐達、常遇春二人的夾攻的?！?p> 柏帖木兒說到：“我哪里不知道福州城重要，我在此處為官多年，本想與城共生死，但我生死是小，保主公是大，我們要權(quán)衡利弊，不可任性行事?！?p> 鄧益覺得有理，于是命令所有軍士集中，準備北城突圍。命令剛下，就聽外面的軍士進殿匯報：“稟主帥，常遇春已經(jīng)派兵半夜攻城，彈石車，撞車，鐵牛車正在全力攻城?！?p> 鄧益一聽心里叫苦，自己連帶兵出城的機會也沒有，索性解掉戰(zhàn)袍，抽出寶劍大叫到：“與賊將常遇春拼啦?！币膊或T馬，領(lǐng)兵出城殺向常營。
常遇春軍營里此時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出城來拼命，一時也被沖破前陣，死傷很多，呂珍見主將鄧益親自出城拼命，知道這是最后一戰(zhàn)，趕緊提刀上馬，來殺鄧益。
呂珍雖是虎將，但是俗話說“勇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此時的鄧益完全是不要命的狂刀亂舞，根本沒有章法可言，呂珍也沒有辦法輕易取勝。
正在這時，身邊已經(jīng)有軍士沖了上來，看到鄧益一副拼命的樣子，顧不了許多，亂箭射出，鄧益頓時自中數(shù)箭，此時鄧益也已經(jīng)力竭不能再戰(zhàn)，此時刀己斷，甲己破。自己只能盤腿坐在陣前。
呂珍走到面前，看著鄧益的樣子，也有敬佩之情，看對方是否還有什么話要說，鄧益口里流血，只說到：“死在城下，對得起主公了?！?p> 呂珍聽完，一刀而下，鄧益死在福州城下。
柏帖木兒在城破之時，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逃不出去，于是回到自己住處，對自己的妻妾說到：“我雖是蒙古人，但是在福城州多年，現(xiàn)在城己破，我決定自殺殉國，你們能跟隨我一起自殺殉國嗎？”
妻子說到：“妾身雖然才疏學淺，目光短視，但是也知道夫唱婦隨，我也曾跟隨你富貴過，現(xiàn)在城己破，你愿意殉國，我怎么不愿意呢？”說罷從內(nèi)屋尋一根白綾，自縊而亡。
柏帖木兒的兩個小妾，也是忠義烈女，也一并自縊而亡。
柏帖木兒此身邊還有一個奶娘，懷里抱著自己的幼子，此時也是淚流不止。柏帖木兒走上前，仔細看看懷里熟睡的孩子，長嘆一口氣說到：“父親為國而死，母親隨夫而亡，可是你這個孩子，才只有半歲，你就不要隨你父母而去吧?！闭f罷從懷里摸出一塊傳家金牌，又從內(nèi)屋取出一些金銀珠寶，遞給奶娘說到：“我現(xiàn)在將孩子托付于你，你要將孩子撫養(yǎng)成人，不要告訴他父母是誰，不要為父母報仇，讓他做個普通人?！蹦棠锖瑴I而去。
柏帖木兒見孩子離開，身無牽掛，就在自家里點起一把火來，此時正是半夜時間，這火焰被野風一吹，頓時火光沖天，柏帖木兒燒死在家里，連同自己的妻妾，都燒成骨灰。
柏帖木兒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百密一疏，忘了自己給孩子的傳家金牌，最終并沒有被奶娘給當?shù)?，這個孩子的后人，在二百年后，還是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戰(zhàn)爭，給大明王朝制造了很多的麻煩。這是后話，這里一筆帶過。
次日早晨，常遇春領(lǐng)兵進入福州城內(nèi)，湯和聽聞柏帖木兒雖是蒙古人，卻對福州城如此忠義，命人將他與妻妾骨骸收拾起來，一并葬于芙蓉山下（今福建閩侯縣）。
常遇春攻占福州城之后，與眾將說到：“現(xiàn)在我已和徐達、李文忠兩位將軍，將陳友諒三面包圍在了建陽城里，我們要在福州城做短暫的修整，準備最后消滅陳友定?！?p> 湯和笑到：“當初我們?nèi)魂犖閺娜齻€方面進攻陳友定，李文忠將軍任務(wù)最小，他最快是正常的。徐達將軍怎么不在汀州城內(nèi)一把抓住陳友定呢，還讓他一路逃到建陽城。”
常遇春此時也是心情大好，于是問之兩邊傳信的軍士，徐達領(lǐng)兵怎么會這么慢呢？于是信使將徐達從金陵起兵攻打汀州城開始，一點點慢慢講述出來。
徐達從金陵領(lǐng)兵，從徽州過江西直接攻打陳友定的老巢汀州城，陳友定一聽徐達來攻，憤憤說到：“朱和尚真的是得隴望蜀，貪得無厭，我大元朝軍隊還沒有去圍巢金陵城，他卻自己過來送死?！?p> 陳友定的參謀王翰說到：“主公不可輕敵，徐達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將，現(xiàn)在朱元璋派三路大軍來夾擊我們，還派徐達直接來攻打汀州，我看徐達來汀州的目的，并不是想一舉擊潰我們，而是想拖住我們，不敢去分兵救應(yīng)另外兩地?！?p> 樞密副使謝英說到：“如果徐達帶重兵來到汀州城，目的卻是為了牽制我們，那另外兩處能否頂住常遇春和李文忠的進攻呢？”
王翰說到：“所以我們的策略就應(yīng)該是，徐達想圍而不打，我們偏偏不讓他成功，我們可以連續(xù)派人偷營，只要我們打退徐達，則其他兩路兵馬自然會來救徐達，那危機自然可解?！?p> 陳友定聽完覺得很有道理，殿下站出一員大將，聲如洪鐘的說到：“我不同意軍師的觀點，這個計謀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方案，但是實際上行不通。因為徐達手下的兵馬，據(jù)探馬來報，估計有二十萬，而汀州城也只有二十萬兵馬左右，兵書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目前我們與徐達兵馬差不多，他們是遠來作戰(zhàn)，必定不敢長期圍而不打，我們應(yīng)該趁此機會，先行分兵救另外兩路，徐達雖強，我們只要堅守城池，他們并沒有幾倍于我們的兵力，如何能勝？”
王翰見說話之人是上將葉鳳，說是微微一笑，搖搖頭，說聲此言差矣，又說了另一番話。欲知王翰說了什么話，汀州城將如何應(yīng)敵，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