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兩聲。
高山望去,羽箭將那被拉來做擋箭牌的首領的手下射死,剪枝沒入胸膛。
他暗叫可惜,緊接著又是兩支羽箭飛出。
那土人首領丟下手下尸體就往一旁跑去,奔他而來的羽箭又錯失目標,與他擦身而過。
又射了幾輪,均沒能命中目標,連一點皮花都沒擦破。
他此刻的速度與他的身材全然不符,仿佛有股神奇的力量在推動著他,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跑向樹林邊緣。
在弓手還在愣神之際,高山一把搶過一張弓,勉力張開弓弦,一箭射出。
“??!”
那土人首領突然摔倒在沙灘之上,其肥碩的屁股正中一支羽箭,他顧不得喊疼,手腳麻利地從沙地上爬起就繼續(xù)奔跑。
高山還想再射一箭,可惜那土人首領已經跑出太遠,已經不是他能夠射中的了。
剛才這一件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其中,以他這個年紀能夠勉強拉開八斗弓已經是難能可貴,就不說其他能正常開弓的人,本就準頭差了些,更何況現在還距離這么遠。
土人首領的逃離似乎讓在場的所有土人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們首領遠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也要跟上去。
他跑出一段距離,從屁股上傳來的痛感讓他有些吃不住,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棵大樹旁停下來。
也許是感覺這么遠了,應該不會再被射到,就靠在樹上想要查看下自己的傷口。
伸手到后,摸到了插在屁股上的箭桿,恰好小心觸碰了一下,又是一陣劇痛,痛得他嗷嗷直叫。
被射中的位置太尷尬,就像長出了一只尾巴,得益于屁股上厚厚的脂肪,并沒有傷到筋骨。
但是想到這樣的傷勢,他帶著如此眾多的人手,竟然還能讓他收到這樣的傷。
現在暫時脫離了危險,巨大的羞憤感襲上心頭,他大喊大叫著,讓手下趕快進攻。
在首領的催促下,眾土人慢慢朝他們圍了過來,包圍圈慢慢地聚攏,越來越小。
斬首行動的失敗,使得形勢更加危急。
距離東升號還有五十步的距離,在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中始終不得寸進。
終于,雙方纏斗在了一起,土人的思想還是在狩獵,他們也不和對方拼命,就是時不時用手中的石矛亂戳一氣,無法對高山等人造成什么實質傷害,手中的短弓多數射在了藤牌上,但是長時間的亂射,也對高山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也非常有限。
他們始終維持著陣型的完整,好在土人箭矢終于消耗殆盡,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的手段又少了一種,讓他們的壓力大減。
但是他們也不敢隨意射殺那些土人小嘍啰了,就剛才那一下就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羽箭,雖然土人無法抵御強弓,但是他們也不是真的傻,看到有人瞄準自己,難道還不知道躲嗎,躲在射擊死角還是很容易的,前方的藤牌手就是很好的遮蔽物。
沖又沖不動,又無法通過射殺土人,讓他們承受巨大傷害而自行崩潰,敵人的首領躲得遠遠的。
土人就通過這樣的模式和高山游斗著,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土人平時狩獵就是這種模式,不與獵物正面死斗,不斷騷擾,讓獵物攻擊不到他們,都是通過經驗豐富的小頭目協(xié)調指揮。
就像現在,幾個小頭目正躲在人群中指揮著,但凡高山這邊那方有絲毫松懈,就會被小頭目指揮的土人沖擊。
兩名弓手被高山命令,尋找人群中的叫囂得最兇的人。
他已經注意到了,那首領已經不見了,也許是躲在那里治療傷勢,剛才還有幾個土人脫離圍堵去尋那首領去了。
現在之所以土人還能持續(xù)圍攻他們,就是在小頭目的帶領下保持著一定的士氣。
高山突然又想到了一個方法,自己這邊配備的都是鐵制武器,對方的都是簡陋的石矛,剛才面對刺來的石矛,水手們選擇的只是將它們格擋開。
如果當石矛再刺過來的時候,拼命攻擊矛桿,試圖破壞敵人的武器,沒了武器的敵人還有什么可怕之處?
剛才怎么沒有想到?
當敵人沒了武器,必然會有所退縮,然后再尋機射殺幾個小頭目,再來一波沖鋒,就算不能直接將敵人沖崩潰,應該也許能沖出包圍,回到船上吧。
多次的不順利,讓高山有些不確定這樣的方式能取得多大的效果。
就這樣干吧,高山下定決心。
高山等人瞅準時機,在土人再一次刺出石矛騷擾的時候,不再只是格擋,都是順勢一帶,卸掉石矛上的力道,然后就有手持利刃的人朝那矛桿劈去,其中就有像牛二這般手持大斧的,只要被劈中,矛桿不是斷裂,就是直接將石矛從土人手中打得脫手。
還有幾個沒能收住力道的土人,用力過猛,方才因為高山這邊只是防守,石矛被格擋了,土人也就可以立即退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土人被這么一帶,身形不穩(wěn),向前這么一個趔趄。
送上門的土人不殺,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直接將他往陣中一拖,就只能聽到他的慘叫聲。
這種方法奏效,但是卻讓土人們更加謹慎起來,不敢再貿貿然上前,即使被小頭目踢打也無濟于事。
既然土人猥瑣不敢上前,高山就選擇主動出擊,朝東升號方向移動。
果然,土人見他們又要逃向海船,又從后方沖了過來。
高山嘴角上翹,“停!”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正這時,后方的土人恰好刺出手中武器,剛好撞上突然停下的眾人,又是一頓劈砍,一地石矛頭被砍落在沙灘。
武器的損失讓土人們更加不敢上前,再幾次循環(huán)往復之后,土人已經有了要崩潰的跡象。
雙方都忽悠損傷,此時土人有了不小的傷亡。
包圍已經開始松懈,小頭目也終于暴露在弓手的攻擊視線中。
弓手抓住時機,連續(xù)開弓,如此近的距離,有心算無算,瞬間就有兩個小頭目被射殺。
首領不在,小頭目被殺了兩個,其他的小頭目心中也慌了,嘍啰們的武器也被損壞,就像狼群失去了頭狼,獠牙也被崩斷,失去了對獵物的威脅,反而隨時可能被獵物反殺。
終于,土人們再也無法承受這種壓力,崩潰了。
在其他小頭目的帶頭逃跑下,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