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剌出狼狽不堪的樣子,司徒平一大笑道:“看你能接我二十多刀,也算是員猛將,今日且寄你的狗頭,饒你不殺,他日相見再不留情!”跟著蹦出暴雷大吼:
“漢族的勇士們,殺敵立功的時候到了!”
吼聲未停,當先一馬殺向敵人最密集處。
親眼目睹了司徒平一不可一世凜凜神威的三十六騎士,士氣高昂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口中歡呼連天,誰也不肯落后半步,緊跟著司徒平一在敵陣中來回沖殺。
驚駭于敵人勇猛的蒙古軍隊陣腳大亂,竟不能組織起有效地抵抗,眼睜睜的看著敵人在自己的陣營中任意馳騁。
司徒平一和三十六騎斬殺了約小半個時辰,司徒平一見漸漸回過神來的蒙古穩(wěn)住了陣腳,慢慢將自己合圍,當下大喝:“兒郎們,咱們回家了!”
不過司徒平一在沖鋒陷陣上威不可擋,但是于行軍布陣,進擊撤退時間的掌握上,經(jīng)驗卻遠遠不足,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經(jīng)歷如此大的陣仗。蒙古的這些將官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在穩(wěn)住了陣腳后,早就分兵切斷了司徒平一的退路,幾百名蒙古人將司徒平一等人合圍得水泄不通。
丹陽三十六騎在敵陣中左沖右突,但不管到哪里放眼看去都是蒙古兵將,幾次突圍都無法成功,而且蒙古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丹陽兵岌岌可危。
城樓上的王競堯見司徒平一勢危,回頭道:“司徒押官被困,誰敢領(lǐng)兵救援?”
“阿彌陀佛,和尚不才,愿意帶著護國寺僧兵往救!”司馬南軒宣聲佛號說道:“和尚見司徒押官一勇如斯,凡心大動,禪杖也想嘗嘗蒙古韃子的鮮血!”
“準!”王競堯此時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在這慷慨激昂的古戰(zhàn)場里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也不旺了堂堂漢族男兒之軀??上У氖亲蟊蹅麆莶粻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部下大砍韃子之首,盡顯英雄本色。
戰(zhàn)場上的司馬南軒正危急間,忽聽得背后一人長聲念道:““不念佛來不吃齋,和尚平生把人殺!司徒押官休慌,和尚來也!”
話音才落,一個從背后悄悄向司徒平一掩下企圖偷襲的蒙古士兵,已被司馬南軒一禪杖打得腦漿迸裂。
那些個蒙古士兵平生最敬菩薩,對出家人也是客氣之極,平日里所見的僧人莫不是吃齋念佛,不問世間之事,哪里見過護國寺這一干殺人不眨眼的兇狠和尚?在護國寺僧兵一路大砍大殺之下,蒙古人陣腳挫動,想要和和尚動手,又生怕褻du到了菩薩。就在猶豫之間,密不透風(fēng)的敵陣硬生生被司馬南軒殺出了一條血路。
“押官請跟和尚來!”沖到司徒平一面前的司馬南軒仗下又擊斃了兩名韃子,說道。
司徒平一笑道:“請大師前面開路!”
左面是刀光閃閃,右面是禪杖橫飛,這些個丹陽兵和護國寺僧兵個個象餓虎一樣勢不可擋,轉(zhuǎn)眼便殺出了重圍。
此時司徒平一回頭一看,見有兩個僧兵因為步行落到后面,被蒙古人團團圍住,他對著部下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大師們?yōu)榫任业壬嵘?,我等豈可貪生怕死?再跟我殺回去!”
一眨眼,司徒平一又殺進重圍,將兩名僧兵帶到馬上,這才從從容容進入了常州城內(nèi)。
“指揮使大人,蒙古韃子首級在此,請大人驗收!”重新走回常州城樓的司徒平一將幾十顆鮮血淋淋的人頭整齊地放成一排,渾身浴血地站在那兒,大聲說道。
“把首級給我懸掛在城樓上,號令三軍,侵我大漢者,是什么樣的下場!”王競堯厲聲說道,接著又拍了拍司徒平一的肩膀:“辛苦了,一會還要惡仗,先休息一會。”
攻城尚未開始,蒙古人便已損傷慘重,對箭中折了大將懷都,被司徒平一和司馬南軒一陣沖殺,又傷了萬戶長忽剌出,還死了四十來名士族,等元帥唆都到后,看到一地的狼籍,不禁氣得暴跳如雷。
唆都好容易冷靜下來,急著命令部下收拾戰(zhàn)場,重整旗鼓。趁著這個機會,唆都也陷入了極深的迷茫之中。
自從蒙古用兵以來,戰(zhàn)必克,攻必取,幾乎每戰(zhàn)必勝。期間或許有一點的挫折,但最后的勝利者總是蒙古人。在蒙古鐵蹄面前,哪一個城池,哪一個國家不是膽戰(zhàn)心驚,只想著投降了事,為什么在這個小小的常州城面前,自己卻大丟顏面?
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量支撐著這些看起來老弱病殘的漢人抵抗到底,誓死不降?難道真的象漢人自己所說的,只要所有的漢人團結(jié)起來,天底下就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戰(zhàn)勝他們嗎?
“蒙古草原上的雄鷹是不會輸?shù)?!”唆都喃喃地說道,接著眼睛里露出了兇光:“漢狗就算能擋得了我一時,難道能擋得了一世嗎?我若打破常州,不殺光這些漢狗,誓不為人!”
由于初戰(zhàn)失利,被常州守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唆都元帥被迫將攻城計劃退后到了午飯后才進行,而這時在常州城樓上,王競堯的秘密武器卻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吃中飯的時候,常州城樓上一片臭氣熏天,幾乎每個人都捂著鼻子遠遠的避開王競堯這些將領(lǐng)的周圍,有的人簡直連飯都無法下咽。
城樓上支起了幾十口大鍋子,下面添著柴禾不斷地在燒著,鍋子里黑糊糊不停翻滾著的東西,散發(fā)出讓人聞之欲嘔的惡臭,上面還漂浮著不知道什么動物的尸體,已被煮得稀爛。
上千枝羽箭,散亂地堆放在一邊,那些箭枝上也同樣飄出陣陣的臭味,常州軍民都不知道王競堯王大人究竟在那弄些什么。
“大哥,你這可就太不夠義氣了!”鼻子嘴巴上捂著一塊白布的步兵都不都頭張長永氣哼哼地說道:“你們在這大殺韃子,我們兄弟卻去弄這些骯臟的東西,兄弟們?yōu)榱伺@些個東西,可得幾天出不下飯了!”
王競堯笑了起來,一笑味道就往嘴和鼻子里鉆,他急忙捂著了嘴,含糊不清地說道:“骯臟?一會韃子攻城的時候你們就知道這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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