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白見到自己的表哥,橫躺著倒飛了出去,并且,還瓷實的砸在了地上,心下不禁大吃了一驚,背脊上面的冷汗,登時汩汩的冒了出來。
他趕緊奔走到蔡剛的旁邊,這個時候,蔡剛的身子也是扭動了起來,并且,口中還發(fā)出了“唉喲”“唉喲”的痛苦呻吟之聲。
杜月白頓時又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顫聲問道:“表······表哥,你······你沒事吧?”
蔡剛強忍住苦痛,竭力說道:“馬勒戈壁,余慶這個歸兒子的,不知道是抽了那一門子的瘋,竟然修為大增,咳咳,哎,老子這一次傷的不輕,趕快扶我起來,咱們走?!?p> “好······好,表······表哥,你撐住了?!倍旁掳左@慌失措、六神無主的說道。
說罷,便伸手去扶蔡剛起來。
那邊廂,余慶站立在當地,調勻了呼吸之后,便微笑著向著杜月白跟蔡剛走了過去。
剛才,他雖然沒有橫躺著倒飛了出去,但是,卻依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震蕩。
只不過,蔡剛的修為,畢竟沒有高出他的修為太多,因此,這一震蕩,也就傷不了他的身子。
是以,只要他站立在當地,運起內力稍微的調整一下呼吸,也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余慶走到了杜月白跟蔡剛的旁邊,伸出右手摸一摸下巴,咂巴咂巴了一下舌頭,說道:“怎么樣,蔡少爺,身子骨散架了么?需要本少爺扶你一把么?”
此時,杜月白已經扶起了蔡剛,兩人見到余慶那微微帶笑的臉,不禁都是大大的打了一個寒噤。
杜月白結結巴巴的說道:“余······余慶,你······你個,你個小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是不會放過你的?!?p> 他本想說“你個歸兒子的”,只是礙于余慶現在的威勢,也就只得活生生的改成“你個小子”了。
蔡剛此刻的臉上,已是猶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余慶,說道:“余慶你個歸兒子的,老子一定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哎喲喂?!?p> 余慶滿臉不屑的說道:“本少爺好怕怕喲,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前來要了本少爺的小命呀?”
“余慶,你不要囂張。”
杜月白氣急反怒,說話竟然不結巴了:“老子這就去叫幫手來,取了你的小命?!?p> 余慶哈哈大笑一聲,說道:“哼!既然你們不打算給本少爺活路,那么,本少爺又何必要給你們活路呢?!?p> 說到這里,面露猙獰之色,加重了語氣繼續(xù)說道:“本少爺現在也就結果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的性命,免得夜長夢多,后患無窮?!?p> 說罷,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在杜月白跟蔡剛兩人的面前晃動了起來。
黃昏的光芒,照耀在匕首的鋒刃上面,使得匕首的鋒刃,看上去更加的妖異可怖、兇險異常。
杜月白跟蔡剛兩人的眼珠子,都是隨著余慶的匕首的晃動而在轉動著。
而且,余慶每晃動一下匕首,他們的心也就跟著顫抖一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兩人,都是已經冷汗浹背,全身顫抖不已。
余慶見到他們兩人如此的懼怕死亡,心下不禁暗暗的好笑了起來。
只不過,瞬息之間,他又覺得不好笑了起來,心想人界又有誰人能夠做到,真正的不懼死亡呢?
要是真正的死亡降臨到了我的頭上,我只怕也是這副尊容吧?
哎,活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想死不死的事情呢,能夠活著,也就開開心心的活下去,至于哪一天真的要死了,也就坦坦蕩蕩的死了算逑。
想到這里,不禁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怎么了,二位公子爺,怕了呀?”
杜月白顫聲說道:“怕······老子······老子會怕······”
蔡剛“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來,喘息了一陣子之后,說道:“余慶你個幺蛾子的,你就給老子來一個痛快的吧!”
“本少爺為什么要給你,來一個痛快的呢?”
余慶似笑非笑的說道:“嘿嘿,本少爺今天的心情很不錯,所以呢,本少爺打算大發(fā)慈悲,饒你們一命?!?p> 說罷,將匕首收了回去,接著說道:“另外,就憑蔡少爺今日助本少爺晉入武者境界的這份功勞,以及先是讓本少爺喝水,后是讓本少爺出恭的這份情義,本少爺說什么也不能要了你們的性命的,否則的話,本少爺豈不是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忘恩負義之人?!?p> 說到這里,登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蔡剛方才明白了過來,為什么余慶的修為會突然的大增,原來他是利用了自己的緣故。
一念及此,頓時氣憤、自責、懊惱、痛恨等各種情緒,紛至沓來的涌上了他的心頭,讓得他又是“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余慶對著蔡剛微微一笑,說道:“蔡少爺,請勿動氣,免得有傷身體,你回去之后,靜靜的把傷養(yǎng)好,到時候,本少爺做東,請你去桃花園喝酒?!?p> 說罷,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杜月白那張原本烏黑的臉上,已經被氣的、嚇的變成了慘白,他嘶聲說道:“表哥,咱們怎么辦?”
“哼!此仇不報非君子,余慶這個歸兒子的,今日是怎么侮辱咱們的,他日咱們就怎么侮辱他,甚至還要加重十倍、百倍、千倍、萬倍的侮辱他。”蔡剛恨聲說道。
杜月白猶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了點頭,他的雙眼之中,登時也是射出了惡狠狠的目光。
蔡剛望了一眼余慶離去的背影,暗暗說道:“余慶,你個幺蛾子的,你我之間的梁子,今日算是正式的結上了,哼,你給老子等著,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跪在老子的面前,磕頭求饒的?!?p> 杜月白也是望了一眼余慶離去的背影,暗暗說道:“余慶,你個歸兒子的,老子會來報復你的,哼!”
良久過后,他們兩人,對望了一眼,各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種復雜的情緒。
其后,杜月白攙扶著蔡剛,兩人的身影,搖搖擺擺的沒入了,京都龍陽城的黃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