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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刑獄司

二十九、無信者差人毀信,斂財人因命失財

天庭刑獄司 如墨君 3435 2022-02-10 19:44:00

  一連審了數(shù)十人下來,陸曜與莊靖聽著都頭疼,趁著差天兵去傳人的空閑,二人總算是歇了口氣,陸曜不解,問于莊靖:“莊靖你說,這些人倒也奇怪,分明有萬貫家私,要雇多少人服侍都成,卻非要叫生員或者下屬去與他們端茶倒水?!?p>  莊靖喝了口茶道:“想是因為雇人要花銀子罷,你瞧,若是雇人來,那人是因銀子來的,他們所要的,是別人主動的,發(fā)自肺腑地去服侍他們,方能顯得德高望重,心悅誠服,就想凡間有人愛在酒桌上灌人酒,本身讓人喝酒,又不是自己喝,自個是沒什么美的,他們愛的是那股子要人做什么,別人就做,將人拿捏在手里的勁兒?!?p>  接下來是要審那林院的人,到底是讀書多的,說起話來就是不一般,說起來比火院更為圓滑,一位神官還沒等二人審判他們的罪行,倒先批判起主審官來了:“依老夫之見,二位想是年紀不大罷,年輕人呢,有些少年氣性,為天下蒼生,為國為民,自是極好,只是呢,難免莽撞了,你們從山院一路審上來,是不是聽了許多臟事兒,以為天庭不好了,心中憋了鼓氣,要將壞人皆除去才好?”

  陸曜倒是想說,其實他聽著內(nèi)心毫無波動,畢竟早已知曉,只求突破口罷了。

  那神官接著道:“你們這般做,有沒有想過,如若壞人全除去了,天庭缺了這么大個口子,這些活誰來做,我們被關(guān)了這么久,想來庶務(wù)已是堆積成山了罷,再者,你們收拾完了,定是要叫百姓知道的,也不想想,百姓聽了,這天庭出了這些事,還會不會信天庭,今后又怎么看天庭,天庭還如何一統(tǒng)三界,平叛除魔?”

  莊靖聽了這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皺著眉頭,見他如此,那神官就得意起來,哪知他眉頭皺是皺,該問的問題一個也沒少問,神官有些急了,欲下個猛藥,又說:“我看你們兩位,想來在家中是極聽話的,領(lǐng)了這事,自是覺得要做大,清掉的人愈多愈好,是不是?”

  莊靖道:“我等不過奉天條行事,絕無私心?!?p>  “也許你們自己也未曾發(fā)現(xiàn),幼時見師長去罰別人,而自己無事地在一旁,可是有些自豪,覺得自己是多么的規(guī)矩、守禮,到了天庭上,也都做的是這般審問他人罪狀的事,故也是這般,巴不得自人人身上都挑出一二毛病來,見那受害的,也能批駁一番,久而久之,便有了舉世皆濁我獨清,舉世皆醉我獨醒的毛病了,眼里見不得臟,非要將人趕盡殺絕才是,殊不知水至清則無魚,這整個天庭能有今日之盛,正是靠了我等這些濁流,那些清流清是清了,可又有何用?!?p>  莊靖說:“我沒有……”

  那神官道:“且慢,先不要急著回答我,仔細想想?!?p>  陸曜道:“閣下說的不對,我就是幼時那個挨罰的。”場面一度十分安靜,莊靖接著道:“我也是……”

  “而且實在不巧,在下從小沒遇到幾個不拉偏架的,的確是有些潔癖,見不得那些將有能之士貶至別處,將自家無能親眷安排進機要,還好意思說清者無能的。”陸曜說著將一摞證據(jù)搬上了桌。

  另一頭圣壽與哲孝又下了數(shù)局,圣壽發(fā)現(xiàn)即便是自己用盡全力亦無法勝過哲孝,一時有些慌了神,反觀哲孝,始終是一副自得的模樣,心下害怕有詐,只道要出去看看他們事做的如何,便出去了。圣壽出來問了明康,聽說招供的不少,便放下了半顆心去見了玉帝,玉帝與其他幾殿的主神正為修文院中的事務(wù)忙地焦頭爛額,玉帝見了圣壽,問他修文院那邊的情況,圣壽答之,又問哲孝,聽說哲孝沒什么動作,竟露出驚慌之色,思忖了許久,只說哲孝犯下如此大錯,竟毫無悔意,想必是有些準備,要圣壽多加提防。

  圣壽聽出玉帝話里有隱瞞,可玉帝生性多疑,想必私下去問也不會答,只是應(yīng)了出殿,正打算去叮囑莊靖、宣肅當心,卻在翻看卷宗時發(fā)現(xiàn)其中夾著一張紙條,圣壽看過之后,連忙命人將思敬真人帶來提審。

  那思敬真人所在的韓家原與李家、嚴家一同起家,可惜人力物力皆不如人,韓家子弟常叫李家、嚴家的欺侮,思敬如今也只做了個真人,還要叫恭元、威德這兩個哲孝的弟子壓在頭上,他們二人時常爭吵,思敬夾在其中苦不堪言,如今玉帝下旨徹查,思敬心知哲孝的后手,此事玉帝必將叫停,一切回歸原位,可能圣壽也要被廢,突然動了心思,如若此次與他們合作,讓他們扳倒李、嚴,到時候他便是修文院主神,豈不美哉,遂斥重金請人遞了紙條與圣壽。

  圣壽見完思敬,忙將明康、莊靖、陸曜召來,說出實情,原來那玉帝在即位之前曾與哲孝等人做了約定,待他們擁立他為帝之后每年收上來的香火便與他們分成,絕不叫人來查,之后雙方簽下契約,哲孝恐玉帝言而無信,吩咐下面的人,若過了多長時間未曾見過他或他的心腹,便將契約施法公之于眾,同時數(shù)位李家的公侯也將聯(lián)合手底下的百姓斬木揭竿,如今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

  三人聞之大驚,圣壽即命他們停下手上一切事物,率領(lǐng)天兵搜檢三界。剎時天地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天兵們身披銀色的靈甲牽著細犬上天入地,似流星一般,圣壽命人將哲孝身旁侍奉的人全抓了來,嚴刑拷打,逼著他們說出契約的所在來,司法神殿一時被哀嚎與血腥味充斥,那哲孝心眼極多,思敬也只知道幾處所在,在圣壽的言行拷打之下,也有人透露出了幾個,還剩下一二要人去找,陸曜早已算到這般大動干戈必將打草驚蛇,索性來了個先下手為強,派人去向那些李氏公侯報了假信,再以他們通叛的罪名派玉瓊?cè)⑺麄儑肆恕?p>  駐凡的神官得了細作要散播謠言構(gòu)陷天庭的消息,亦不敢怠慢,總算是在山間河底翻出了剩下的幾張契約的拓印本,險些再過半個時辰便將現(xiàn)世了。

  待圣壽將細作陰謀被毀的消息告知玉帝,玉帝顯然松了口氣,命人繼續(xù)追查,因陸曜奉命去平定李氏公侯之亂,獨莊靖一人審訊恭元,說來恭元身為哲孝座下的第一弟子,自是極為傲慢,莊靖問時時常將他的話打斷,又說他詞不美,又道他話不準,待莊靖將他人口供出示時,又嗤之以鼻,道:“他們這般說,你們就信了?真是糊涂,我讀的是圣賢書,修習(xí)的是孔孟之道,尊的是大成至圣文宣王以為賢的簞食瓢飲陋巷,休要拿這些沒來由的污我清白!”

  “污你清白?”莊靖冷笑,命周圍其他人退下了,對恭元道:“我還記得當年真人對在下所說的,‘沒錢沒路,還敢來修文院?’”

  恭元怒喝:“胡說八道,我何時與你說過這種話!”

  見恭元惱,莊靖笑的愈發(fā)燦爛:“真人怕是忘了,想當年在下可是一心奔著修文院去的呢。”莊靖笑著說出自己當年,寒窗苦修數(shù)十載,總算是飛升上天,憑著優(yōu)異的成績擠進了修文院的門檻,當然在人才濟濟的修文院備選散仙中他的能力是不大出眾的。

  修文院派了神君來帶他們,那神君姓什么倒不記得了,當時是與他關(guān)系好的散仙方能喚他的姓的,只記得封號像是南芽,那位南芽神君性情開朗豁達,散仙們都愛與他來往,獨對莊靖在內(nèi)的一小群人冷眼相待,給所有人派下任務(wù)時又以有其他任務(wù)為由調(diào)走那些關(guān)系好的散仙,出去飲酒作詩,讀書寫字,在考成時也是以他們?yōu)榧选F鸪跚f靖不明白這是為何,在有一次恭元真人來視察備選散仙時,一位散仙站了出來,怒斥南芽神君收受他人財物,故意分工不均,孰料恭元笑道,此乃人情往來,世事人情乃是為人為仙的必修之道,你這也不知,難怪是個末等!

  那散仙怒了,反問,若有錢送,有人牽方為上等,那有能者無財無門,豈不是明珠暗投?誰料恭元笑道:“沒錢沒路,還敢來修文院?”他這一笑,在場的其他散仙都笑了,莊靖站在他們中間,不知道他們?yōu)楹伟l(fā)笑,后來那位散仙自請下凡去了,聽其他散仙說他家的家底倒也殷實,與李家也有些親故,可惜是個故作清高的守財奴。

  自那以后那南芽真君見話已挑明,也不再藏著掖著,直言你們可否選如修文院,全需我的舉薦。引得一眾散仙與他聊理想聊抱負,南芽神君往日便時常拿莊靖來取笑,說這么一個小白臉兒,想是極會來事的,你們可要對他好些,說不定哪里便做了你們哪位頂頭上司的小的。在此之后,那些散仙便愛聚在南芽神君的面前,一同取笑莊靖,時時注意著莊靖的行止,以便發(fā)現(xiàn)了趣事便說與南芽。

  莊靖也有心想進修文院,只可惜無路與南芽交好,再加上這些人一攪和,南芽平日瞧他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譏諷。一日莊靖的妻子說在集市上瞧見南芽的夫人了,聽她說南芽的岳母病了,別的藥都不靈,獨要吃現(xiàn)挖的錦州野生老山參,市上賣的都不大新鮮,正為此事發(fā)愁。莊靖聞之大喜,不顧天色漸昏,帶上工具飛往錦州去,在藥鋪打聽到采參人最常在東山挖野山參,便飛往東山去了,一連挖了幾個時辰,天已黑了,只得一個小指頭大的參,正當莊靖環(huán)顧四周欲尋參時,卻遠遠地瞧見南芽往此處飛來,心下大驚,在原地呆了半晌,覺得不能在此處被南芽瞧見,故猛地起身準備離開。

  莊靖早已在修文院干了一天的活,又蹲著挖了半日的參,起身快了就有些頭暈,忙伸手扶住一旁的巨石。好巧不巧,那巨石正處在臨界點,莊靖這一推便將巨石推落山崖,莊靖原也沒發(fā)現(xiàn)身后便是山崖,只聽得一聲慘叫,莊靖低頭看時,見巨石正砸在南芽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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