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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卦仙

第五十五章 革唐命(上)

神都卦仙 楊字母 2272 2022-05-09 12:10:00

  薛大將軍昂首闊步向前走,不理睬一旁的侯思止。侯思止面帶微笑,似乎沒意識到薛懷義的冷淡,邁著小碎步緊跟在旁,嘴里講些沒意思的笑話,惹得侍從哈哈大笑??吹竭h(yuǎn)處的大槐樹,薛懷義問道:

  “候君,大饑荒時(shí),你是怎么活過來的?”

  侯思止是雍州醴泉縣(禮泉)人,始以賣餅為業(yè),后事游擊將軍高元禮為仆。機(jī)緣巧合,告刺史裴貞與舒王李元名謀反,因功擢為游擊將軍。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侯思止收起笑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dāng)初在家鄉(xiāng),看到易子而食,嚇得我一路向東跑。出潼關(guān)后,被一伙盜匪收留,劫道果腹。天帝、天后帶人馬經(jīng)過,我們饑餓難忍,數(shù)次劫掠。有前輩大盜告誡,劫道沒前途,趁著有點(diǎn)口糧趕緊跑,不走一定餓死。此后,繼續(xù)向東,被逼做了人家的家奴?!?p>  薛懷義拍拍侯思止:

  “我逃出來后,浪跡北市,就在這里?!?p>  一隊(duì)將士走來,嚇得眾老頭一個(gè)趔趄,差點(diǎn)從凳子上摔到地上。老仙眼尖,大喊道:

  “小寶,怎么,做大將軍了?”

  聽到是小寶,大槐樹下才平靜下來;這個(gè)世道,不做虧心事,也怕鬼敲門。薛懷義沒有注意這些,咧著嘴哈哈大笑,說道:

  “貧僧督造明堂有功,遷為左威衛(wèi)大將軍、梁國公。剛換好將軍裝,來看看你們,讓你們也替貧僧高興。老仙,你怎么也剃度了?”

  老仙尷尬,說道:

  “小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當(dāng)今天下,道士沒錢途,禿頭來錢快啊!”

  薛懷義、侯思止走了,躲在一旁的路人膽戰(zhàn)心驚地走出來,拍著胸脯說道:

  “這就是候酷吏?嚇?biāo)牢伊?,真怕被他抓走?!?p>  有老糊涂嗤笑道:

  “你家有錢,還是有勢?”

  路人曰:

  “無錢、無房、無勢!”

  老糊涂做不解狀:

  “那你害怕什么?酷吏閑得慌,抓你干嘛?沒聽說牢獄太小,裝不下?”

  五月丙辰,韋待價(jià)及吐蕃戰(zhàn)于寅識迦河(新疆霍城附近),敗績。

  五月己巳,以僧懷義為新平軍大總管,北討突厥。行至紫河(蒙古渾河),不見虜,于單于臺刻石紀(jì)功而還。

  此外,還有官方傳聞。會大雪,糧運(yùn)不繼,待價(jià)既無將領(lǐng)之才,狼狽失據(jù),士卒凍餒,死亡甚眾,乃引軍還。神皇大怒,丙子,待價(jià)除名,流繡州,斬副大總管安西大都護(hù)閻溫古。安西副都護(hù)唐休璟收其馀眾,撫安西土,神皇以休璟為西州都督。

  八月乙未,松州雌雞化為雄。

  九月,壬子,以僧懷義為新平道行軍大總管,將兵二十萬以討突厥骨篤祿。

  冬,十月,戊午,右武衛(wèi)大將軍燕公黑齒常之謀反,征下獄,自縊死。

  改羽林軍百騎為千騎。

  幾件軍中大事,單獨(dú)看,沒名堂。放在一起,能看到些門道。最奇怪的是薛懷義北征,一個(gè)假和上知兵會打仗?沒人相信。老頭們以為,和上做將軍,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如何打仗?偏偏,后突厥避戰(zhàn),為什么?只能說明,以前的邊地戰(zhàn)事,多有古怪。

  自韋思謙拜相后,韋姓出了不少高官,不管家在何處,均稱出自京兆韋氏,韋待價(jià)是其中之一。韋待價(jià)經(jīng)歷坎坷,初為左千牛備身,做過折沖府果毅都尉,遭貶戍守遼東;后來,北擊突厥,西拒吐蕃,可以說,戎馬一生。神皇臨朝稱制,擢為宰相,受文官排擠,得評語:待價(jià)起武力,典選無銓總才,故朝野共蚩薄之。

  韋待價(jià)有自知之明,不愿意再做尷尬宰相,多次請退,神皇不許。后來,請盡力行陣,神皇許之,拜安息道行軍大總管,督三十六總管以討吐蕃,這才有了寅識迦河之戰(zhàn)。調(diào)露元年,東突厥反,蕭嗣業(yè)帥兵討伐,結(jié)果與這次一模一樣,都是糧草不能及時(shí)送到而潰敗。大槐樹下以為,一定有人搞鬼,不清楚是被誅殺的副將閻溫古,還是其他人。此次戰(zhàn)敗,韋待價(jià)又得惡評:待價(jià)無將領(lǐng)之才。這種說法也沒錯(cuò),不能統(tǒng)領(lǐng)僚屬,無論何故,均是無能。

  大槐樹下猜測,唐軍本身戰(zhàn)力不足,又被各勢力滲透、掌控,派系林立,互不服從,像韋待價(jià)這種勢弱、無猛將之能的大將,根本無法調(diào)動,加上有心人操縱糧道,導(dǎo)致大敗。

  黑齒常之自縊,世人驚異??雌浔闭鞯谋憩F(xiàn),能看出些許眉目。垂拱二年九月,突厥入寇,黑齒常之拒之。至兩井,遇突厥三千余人,見唐兵,皆下馬擐甲,常之以二百余騎沖之,皆棄甲走。日暮,突厥大軍至,常之令營中燃火,東南又有火起,虜疑有兵相應(yīng),遂夜遁。

  這次遭遇戰(zhàn),黑齒常之只能帥嫡系勁卒沖鋒,很可能只有兩百人,如同早期的蘇定方。既然擺疑兵,自然是軍令受阻,調(diào)動不到其他將士,不得已而為之??粘怯?jì)的意義有多大,值得思考。

  大槐樹下相信,黑齒常之沒有貪欲,也不會陷入利益漩渦。但是,每個(gè)將軍都有名將之心,有自己的榮譽(yù),如何擊敗敵人才是首要考慮。于是,某些勢力與黑齒常之做了利益交換,這才有了一次大勝。也因此,放任爨寶璧妄為,全軍覆沒。這種事難以找到證據(jù),很可能是黑齒常之叛亂罪名的緣由,也是自縊的根源。

  黑齒常之是否冤枉并不重要,薛懷義北征的奇景,讓天下人看清楚,唐兵雖然弱,還是有威懾突厥的能力,突厥輕易不敢戰(zhàn)。以前那么多戰(zhàn)事,究竟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不排除派系爭斗,借突厥之手削弱對手。

  為什么兩次敗仗,殺了黑齒常之后,立即改羽林軍百騎為千騎?可能,真正能保護(hù)朝廷、有戰(zhàn)力的軍隊(duì),只剩下百騎,神皇擴(kuò)千騎以自保。大唐兵真的糜爛如此?大槐樹下不太敢確定,只知道一點(diǎn),酷吏又要?dú)⑷恕?p>  多名酷吏發(fā)力,諸多將領(lǐng)、刺史及高官被誅。人太多,實(shí)在記不住名字、人數(shù),憑直覺,不比去年少。世人變的麻木,酷吏之名,讓人膽寒。

  永昌元年九月廿八日,韋思謙染疾彌留,薨于神都承義里第,春秋七十有九。

  北市老一輩商賈,結(jié)伴吊唁。人死了,再無權(quán)利之爭;韋思謙身后之名,比一般宰相好得多:善人君子,懷忠秉正;盡富文章,咸推諫諍。豈愧明廷,無慚重柄;子子孫孫,演承余慶。

  張仁愿嘆息,忠于玉璽之官,真的艱難,比貪官艱難百倍、萬倍。秉承這種心思的官吏,更多的被排擠于朝堂之外,根本沒能力、沒機(jī)會做官,也無所謂懷才不遇,根本沒有機(jī)會成才。自己該怎么做呢?繼續(xù)堅(jiān)持,還是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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