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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卦仙

第八十四章 大足新潭(下)

神都卦仙 楊字母 2154 2022-06-05 12:10:00

  狄仁杰,字懷英,太原人,舉明經(jīng)。狄仁杰性格鮮明,如劉仁軌一樣,為官之初,即確立自己的為官之道,因而官路曲折,幾經(jīng)起落,幾乎死于酷吏之手。狄仁杰墓地選在白馬寺附近,葬禮之風(fēng)光,遠(yuǎn)超去年的婁師德、王及善。送葬的儀仗經(jīng)宣仁門外大街出上東門,大槐樹下一邊喝茶,一邊觀看。老頭們很羨慕,要是自己的葬禮也這么風(fēng)光該多好?有老頭子反駁道:

  “兩眼一閉,兩腿一登,你又看不到你的身后事,風(fēng)光、不風(fēng)光與你何干?不過是孝子賢孫的臉面而已!”

  狄仁杰的事跡、傳奇繼續(xù)傳播,經(jīng)過說書人加工,神乎其神。不好聽的傳聞也有,似乎有些忌憚,改頭換面,將狄仁杰描繪成聚斂之臣:

  逯人杰,河陽人(狄仁杰至親在河陽)。自地官令史出尚書,改天下賬式,頗其繁細(xì),法令滋章;每村立社官,仍置平直老三員,掌薄案,設(shè)鎖鑰,十養(yǎng)九牧,人皆散逃。而宰相淺識,以為萬代可行,授仁杰地官郎中。

  不少老頭群起攻擊,以為“逯”與“狄”讀音不同,必定不是同一人。有老頭不信邪,四處打聽,幾天后,終于找來很久以前流傳于朝堂的笑料。圣神皇帝問郎中張元一,外面有什么可笑之事,張元一答曰:

  “朱前疑著綠,逯仁杰著朱,閭知微騎馬,馬吉甫騎驢;將名作姓李千里,將姓作名吳棲梧;左臺胡御史,右臺御史胡?!?p>  老頭認(rèn)死理,擰著脖子,義憤填膺地問道:

  “這個逯也沒說是狄???你這是牽強附會!”

  碰上這樣的倔老頭,笑話講不下去。本是朝堂公卿之間的笑談,到了民間,不明其意,一點都不好笑。

  熱門話題不長久,狄仁杰熱才過,到了久視元年(七零零)冬十月,天氣異常,下起綿綿秋雨,洛州水。今年夏天大旱,據(jù)說關(guān)中、河?xùn)|尤為嚴(yán)重,夏收的收成不好,秋收勉強。現(xiàn)在,冬天下秋雨,不是好兆頭。大槐樹下以為,圣神皇帝反應(yīng)快,立即改周正(周、武周以農(nóng)歷十一月為正月)復(fù)舊正朔(農(nóng)歷一月為正月)。

  春正月丁丑,以成州佛跡見,改元大足。

  大足元年(七零一)春三月,大雪,禾苗多有凍死。北市的童子、少年,跑到戶外瘋玩,似乎將整年的快樂傾注于大雪。大槐樹下的老頭,從戶外搬進茶鋪,喝著熱氣騰騰的茶湯、茶粥,看著天空飄落的鵝毛大雪,地上厚厚的積雪,憂心忡忡。大雪之后,需要補種,看樣子,今年只有一季,不是苦日子又要來了吧!洛陽城周邊存糧頗豐,不會有大問題;怕的是連年災(zāi)荒,這樣的天災(zāi)再來幾次,洛陽都要挨饑荒。在座的老頭,都是那些年災(zāi)荒時期的家主,不由得不去想,越想越覺得不妙。有壞消息傳來,河南饑。大槐樹下不理解,這時候怎么會數(shù)十州饑荒?還好,朝堂諸公與地方官員用命,沒有太多波折,輕易平復(fù)。老頭們扳起指頭算計,這幾年的災(zāi)害似乎又多起來。

  北市商賈不擔(dān)心天氣,只要貨物流量不減,不就是糧價嗎?盼了多年的漕渠碼頭終有回復(fù)。大雪過后,工部、內(nèi)府監(jiān)出面,召集短蕃匠、明資匠,在立德坊、歸義坊、承福坊之間挖新潭,建漕渠碼頭,方便漕運及北市貨運。商賈很高興,那些被趕走的富貴人家,屁都沒一個。臨近漕渠的里坊,富貴人家都會挖渠,引渠水進宅院,環(huán)境優(yōu)美;所以,附近的宅院都是搶手貨。

  碼頭修好后,來往北市的貨船可以停泊新潭,按秩序進瀍河碼頭裝卸,不會堵船。大槐樹下組隊走去看熱鬧,有老頭大喊道:

  “一直不清楚佛跡什么樣,看了新潭我才知道,原來像大腳。”

  秋七月乙亥,楊、楚、常、潤、蘇五州地震。老頭們表情奇怪,一臉的欣慰與憂愁;欣慰的是,早已猜出將有大事發(fā)生,你們看,地震了吧!憂愁的是,每次地震,都會引發(fā)朝堂的血雨腥風(fēng);這次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度過?

  圣神皇帝秋高,政事多委張易之兄弟;邵王重潤與其妹永泰郡主、主婿魏王武延基竊議其事。九月壬申,皆逼令自殺。

  秋八月,突厥默啜寇邊,命安北大都護相王李旦為天兵道元帥,統(tǒng)諸軍擊之,未行而虜退。

  秋九月丙申,以相王知左右羽林衛(wèi)大將軍事。

  冬十月壬寅,太后西入關(guān);辛酉,至京師,赦天下,改元長安元年,給復(fù)關(guān)內(nèi)三年。

  大槐樹下第一反應(yīng),三年不交稅,長安吃什么喝什么?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永淳元年,圣神皇帝離開京城長安,十九年來,第一次回京。

  全中國最能花錢的一批人離開,南市頓顯蕭條,而石城酒樓的主客也隨同去長安,真的是門前冷落。掌柜康元石風(fēng)光了幾年,現(xiàn)在有些心涼,要是圣神皇帝不回來怎么辦?酒樓以白衣公卿為賣點,沒了這些文曲星,哪里還有人認(rèn)石城酒樓?好在,各地參加?xùn)|選的鄉(xiāng)貢、生徒陸續(xù)入住,明年三月之前,不愁生意不好,以后怎么辦呢?

  各家商賈相互打聽,生意有沒有影響。凡高檔店鋪,都受影響。北市影響不大,按商行社老、社官估計,長安沒什么產(chǎn)出,那些貴人家的家人、幕僚、窮書生所需,還要從北市出,轉(zhuǎn)運到長安的店鋪售賣。怪就怪在,攤檔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小豕房的湯鋪收入少去不少。

  陳子昂去世,年僅四十。大槐樹下可惜,那么好一個人家的孩子,怎么就死了?康元石有些傷心,一半來自于生意,一半來自于陳子昂。那是認(rèn)識的最牛白衣公卿,起碼見面,還知道叫自己“識字的酒樓掌柜”。送杜審言的盛會,詩詞歌賦都拿不出手,一直想找機會哄騙一副大作。沒多久,陳子昂因其父病重,回梓州射洪照顧老父親;后來聽說,其父去世,請哭假。最近聽說,陳子昂死于獄中;康元石根本不信那些罪名,誰知道那個倔強的公卿得罪了誰?康元石惋惜,那次盛會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陳子昂。

  石暮雨聽到消息后,大罵康元石腦袋不開竅,還不趕緊趁此機會,找書畫匠做幾副陳子昂的書畫。誰知道真假,誰又能看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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