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籬兒的一再堅持下,昭亭終于同意找個機(jī)會就離開叁酒館。
但不能不辭而別,這是他們說好了的,畢竟大當(dāng)家對他們真的是實打?qū)嵉暮谩?p> 先是把他們換去了上等客房,然后每天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不用他們接單不說,報酬還繼續(xù)付。
他倆一開始也不好意思的推脫過,但朱二當(dāng)家說這是大當(dāng)家的意思,他們不收,回去了也不好交差。
所以說,如果突然提出要離開,確實是有點難開口。
決定后的第二天,兩人上到三樓,在大當(dāng)家的門外又躊躇了片刻。
“沒事,我說?!被h兒說著就要敲門。
“哎哎哎,我來吧?!闭淹ぺs緊攔住了她。
籬兒這丫頭一向心直口快,真是不敢讓她胡亂來的。
這時,
“進(jìn)吧?!蔽輧?nèi)人突然打斷他倆說。
“啊……”昭亭愣了愣,“是,大當(dāng)家。”
推門而入后,搖椅上小憩的男人正斜拄著腦袋閉目養(yǎng)神著,聞聲也沒睜眼。
“抱歉大當(dāng)家,貿(mào)然來打擾,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想和您說件事。”
“嗯,說吧?!?p> “就是……”昭亭看了看籬兒,籬兒點了點頭。
“就是,我們在您這兒叨擾多日,感覺也差不多是時候離開了。”
“哦?”男人睜開眼,微微抬眸?!按伭??”
“不是不是,”昭亭連忙擺手,“這兒確實很好,但是我們還有別的,嗯…要事,所以就……”
大當(dāng)家忽的笑了,“你們兩個小娃娃,都是朝圣的逃犯了,能有什么要事呀,出去了,可就沒人保了呀。想清楚了?”
“嗯……”
“是這樣的大當(dāng)家,”籬兒看昭亭吞吞吐吐的,理由也編不下去,突然搶過了他的話,“我們商量后覺得,不能一直在叁酒館混吃等死,現(xiàn)在連單都不用我們接了,所以也沒辦法再繼續(xù)打探魘獸的消息了,除非,大當(dāng)家把您知道的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們,不然我覺得,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p> 男人依舊是一臉從容,他緩緩開口,“你這小丫頭還真是開門見山呢?!?p> “不過我很欣賞?!蹦腥嗽掍h一轉(zhuǎn)。“想離開的話可以呀?!?p> 男人的回答完全出乎二人的意料,昭亭和籬兒都愣了愣,互相看了一眼。
“但我既然認(rèn)了你們做弟弟妹妹,就要對你們的安危負(fù)責(zé)呀?!蹦腥苏f著緩緩起身,從房間西南側(cè)的立柜抽屜里取出了兩串手串,遞給了二人。
“諾,帶上。遇到危險了,我會第一時間知道的?!?p> 昭亭和籬兒接過,那是很漂亮的琉璃手串,二人有些感激,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謝謝大當(dāng)家,真的很謝謝您對我們的照顧?!被h兒微微彎身說。
昭亭也抱拳彎身,以表謝意。
“哎?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氣干嘛?!贝螽?dāng)家擺了擺手,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說道,“奧對,有一件事我覺得應(yīng)該是你們兩個需要知道的?!?p> “我的線人啊,前陣子給我回信說,他們好像找到些關(guān)于魘的消息?!?p> 二人聽罷眼睛一亮。
“說是,這種古獸應(yīng)該是出自一個叫云野的地方,但云野是個什么地方我倒也不是很清楚?!?p> “云野?!”昭亭一愣。
“怎么,昭亭小弟聽過?”男人眸光一動。
“啊,沒有沒有,第一次聽?!闭淹みB忙笑笑。
但他心里卻泛起了嘀咕,云野不是他在朝圣的時候那本禁書里提到的地方嗎,那書詭異的很,一碰就化了灰燼。
“總之啊,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你們要是想知道更多,就去大市場,問問我那個線人吧?!?p> “請問大市場是……”籬兒連忙問。
“啊,就是衍京城東南側(cè)的一個集市,大得很,我那個線人啊,姓白,是那里的算命先生,他在那邊很有名,應(yīng)該很好找的。”
“謝謝大當(dāng)家!真的謝謝您!”籬兒不知道如何表達(dá)自己的感激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著謝謝。
忽然想起第一面見到大當(dāng)家時自己的滿身敵意,突然有些慚愧。
“以后有機(jī)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大當(dāng)家的!”
“嘛,以后報答的機(jī)會有的是,現(xiàn)在就不用客氣了?!蹦腥诵α诵φf。
“哦對了大當(dāng)家,冒昧問您一句,我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被h兒直起身后問道。
“名字啊……”男人愣了愣,然后他摸著下巴想了片刻后說,“嗯…我姓嚴(yán)?!?p> “嗯…嚴(yán)……”籬兒頓了頓。
對方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
“那嚴(yán)大當(dāng)家,那我們就,就此告別了。”昭亭也看出了對方?jīng)]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趕忙說。
“嗯,路上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你們兩個都是。”男人輕輕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