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佑德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沒有懷疑她會騙自己。
再說一個月前確實也是他喝多了借酒裝瘋得逞了,之后他還被她打了一巴掌。
沒想到自己這么厲害,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就藍田種玉。
他就說家里的通房沒動靜,不是自己的緣故,都怪她們的肚子不爭氣。
一想到這,他笑的更愉悅了:“秀兒,這可真的是太好了,我就等著你給我生個大胖兒子了,哈哈哈…”
“你是讓我當(dāng)你的妾?”肖秀珠一臉失望的看著他,哭著道:“你去給我找個好點的大夫,請人家給我開點溫和不傷身的打胎藥吧?”
雖然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懷孕,要是他真的請大夫過來,那自己撒謊就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但是她有把握把這事糊弄過去,等自己的目得達到了,就弄個意外‘流產(chǎn)’。
“那怎么可以?你怎么忍心打掉我們的骨肉?”慕佑德沒想到她都有自己的兒子了,還這么倔,急的團團轉(zhuǎn),趕緊說好話:“我知道這事是委屈你了,但是你放心,我肯定會待你好的,以后我都聽你的還不成嗎?”
哪怕這些年于婉娘對他冷淡很多,但是他到此刻也沒有想過和她合離。
少年夫妻,有過情濃的時候,再者他也不會忘記自己早逝的兩個兒子。
再說肖秀珠畢竟是嫁過人的,因此肖秀珠只能當(dāng)妾。
肖秀珠自然是不愿意當(dāng)妾的。
自從慶朝起,越發(fā)看重正室嫡出,特別是妾室不得扶正。
她就算是再喜歡他,也沒暈了頭,甘心去當(dāng)妾。
因此哪怕他現(xiàn)在說的再好聽,肖秀珠也不可能答應(yīng)他,還是哭著堅持著要打掉肚子里那塊不存在的肉。
“嗚嗚嗚,咱們本來就不能在一起,要是傳出去,我大姐肯定也會被大姐夫為難…”
慕佑德聽到這話,心里也是一突,她大姐夫不就是自己得大舅子嗎?
不過想到自己和他關(guān)系不錯,給他開的特例也不少。
可以說是他進衙門開始,這幾年于松點心店的各種稅就沒有交過,平時也沒有人為難。
有不少商戶還通過于松求著自己辦點事,其中于松不僅有面子,暗地里也得了不少實惠。
不過再怎么說,自己納大舅嫂的妹妹為妾,確實有點不好開口。
他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才安慰她:“你放心,大舅哥那邊我會去說的,絕不會讓你大姐難做?!?p> “慕郎,我也不忍心讓你為難?!币娝趺匆膊辉敢庹f休妻,肖秀珠干脆換個說法:“但是我也不會為妾。”
見他眉頭皺的更緊,就傷心的哽咽:“我大姐和大嫂她們也替我看了好幾戶人家,我和你既然有緣無分,那等我落了胎,就會嫁人…”
“不行,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慕佑德見她哭的眼睛都腫了,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終究是不忍心,嘆息著摟著她道:“你等等,等我再想想辦法?!?p> 肖秀珠終于等到他這句話,心里滿意了,柔順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道:“慕郎,你別怪我逼你,按著我,能陪著你就已經(jīng)足夠了,但是我不忍心委屈了咱們的骨肉啊?!?p> 這話說到慕佑德心里去了,他今年已經(jīng)三十有四了,最遺憾的就是自己沒有嫡子。
至于家里的庶子今年已經(jīng)六歲了,去年就已經(jīng)去學(xué)堂啟蒙了,但是課業(yè)平平,讓他很失望。
他自己止步于秀才,心里還是期待自己的兒子能更上一步。
都說三歲看到老,在庶子身上他似乎已經(jīng)看不到希望。
這肯定是孩子的娘大字不識一個,平時也只知道寵著縱容著孩子的緣故。
而于婉娘這些年很少留自己住下,再說大夫也早就斷言她的身體不太可能再有身孕,她也沒有好好的教導(dǎo)庶子,難不成是心里怪自己,這才想讓自己后繼無人?
這么一想,對她也多了幾分埋怨,心里也有了合離的念頭。
等到了中午,肖秀珠讓人安排了好酒好菜,自己小意殷勤的替他斟酒布菜,等他喝多了,也顧不得現(xiàn)在還是青天白日,兩人就滾在一起。
…
再說肖秀娥和于婉娘母女不歡而散,自己轉(zhuǎn)頭就上了騾車,沉著臉讓孫三趕車上路。
孫三躲躲閃閃的瞄了眼慕昭昭的背影,心里恨得不行,就是這臭丫頭亂蹦跶,這才害的自己被太太責(zé)罵了一頓,還被親娘打了好幾個耳光。
他心里也明白,自家娘當(dāng)著太太揍自己,就是想讓太太消消氣。
但是現(xiàn)在他就把這一切都怪到慕昭昭頭上,心里盤算著自己怎么找機會收拾她。
在他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她們母女會被慕佑德趕回娘家,到時候有自己為難她們的時候,這樣一想,心情都好多了,揚鞭趕著騾車離開。
慕昭昭倒是沒留意孫三,要不然她肯定會讓吳媽媽招呼莊子上的看家狗來招呼他。
現(xiàn)在自家娘是不會再被她騙的丟了性命,她心里揣測肖秀娥還有什么手段。
于婉娘一直留意著女兒,見她擰著秀眉的模樣,柔聲問:“昭昭在想什么呢?”
“在想她們姐妹會有什么后手?!?p> 慕昭昭只恨自己當(dāng)初年幼,娘沒了之后自己又大病一場,對于之后的事情也沒深究。
只知道肖秀娥被‘關(guān)’在家里念經(jīng)拜佛,肖秀珠是悄無聲息的遠嫁。
但是后來肖秀娥去陳家看自己的時候,得意之下,還告訴自己她妹妹還是嫁給了自己爹。
那就是說,當(dāng)初肖秀珠的遠嫁,也只是說出來糊弄自己的。
所以說,自家爹一開始就是騙自己的?
難怪自古有人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慕昭昭一想到自家親爹這么渣,都寧愿是自己想多了,料錯了。
于婉娘眼里閃過悲傷:“咱們回去問問你大舅舅,就知道他們在打什么主意了?!?p> 莊子上管事的是吳媽媽娘家的大侄子吳大貴,三十出頭,個子不高,看著也很老實憨厚。
于婉娘現(xiàn)在也不敢相信家里人和娘家人,干脆就讓他也跟著回去。
騾車回到縣上,已經(jīng)是下午未時。
吳婆子掀開厚重的布簾子往外看了看,才回話:“已經(jīng)快到中街了,咱們先回于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