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再次受罰(2)
韓離歌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著。
明明已經(jīng)服用過避寒的藥物了,為什么還會這么冷?
她心中暗暗咒罵著自己,剛才干嘛這么沖動的要跪在地上?一點骨氣都沒有了,真是丟了她身為二十一世紀新新人類的臉!
好歹站著總比跪著要舒服啊!
罵完了自己又開始罵蘇瑾。
這個冷臉冷心的臭家伙,壞家伙!自己怎么說也是他唯一的徒弟,居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試煉中整整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她現(xiàn)在早已餓的前心貼了后背。
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肚子從一開始的瘋狂叫囂,再到狠狠的抽疼,到最后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膝蓋也從一開始的刺痛,再到麻木。
韓離歌跪在地上將蘇瑾全家上下男女老幼都問候了一遍,忽然覺得鼻中酸酸的,委屈的只想掉眼淚。
怎么來到這個地方以后,自己越來越脆弱了?
想當初那個殺起人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金牌女殺手去哪里了?
她自以為傲的冷靜、高傲去哪里了?
難道靈魂進了一個十歲女孩的殼子里,連心境都跟著變成一個孩子了不成?
她狠狠擦了擦眼睛,負氣的直起腰身,咬著嘴唇開始想今日蘇瑾為什么會突然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可是左思右想,只是想明白了在那幻境中,蘇瑾是知道自己差點喪生在那個假人手上的。
韓離歌不知道蘇瑾看到了多少,知不知道她當時沒有還手是因為那個人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緣故。
自己低頭尋思了半天,她也漸漸明白了蘇瑾這股無明業(yè)火的緣由。
身為一個合格的殺手或者暗者,試煉考核便是她的一個任務。
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不管她面前看見的是什么,遇見的是什么人,只要妨礙了任務的進行,那就必須要除去,哪怕那個人是她的親人、或者朋友,甚至是父母、師尊。
韓離歌閉了閉眼,手指緊緊扣著地上堅硬而又冰冷的石塊,心中酸澀。
若非當時程云舒及時趕到,只怕她此刻早已在那幻境中化為一團泡沫,哪里還可能跪在這寒風中呢!
如果那時候被那假的蘇瑾殺了,自己曾經(jīng)許下的抱負又如何實現(xiàn)?
難不成真的死在這片異世大陸以后,還有可能再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嗎?
韓離歌渾身顫抖著,果然蘇瑾罵她罵得很對。
她既然成為了暗者,那么與前世所經(jīng)歷的那些又能有多少區(qū)別?
前一世的她,雙手不也是沾滿了血腥嗎?
死在她手上的人,誰又能真正的分辨哪個是好,哪個是壞?誰該死,誰又不該死呢?
為什么偏偏重活一世,變得心軟了呢?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茫然的想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與蘇瑾成了真正的敵人,不得不兵戎相見,不得不分個你死我活,那個時候,她是不是真的能夠下的去手,將他一劍殺了。
韓離歌又忍不住暗暗苦笑,她如今身為廢柴之身,即便苦練一身本領,在暗者中成為佼佼者,可是在已經(jīng)修為已有六級的蘇瑾面前,又有幾分勝算?
只怕他根本不用刀劍,只需動動一根小指,就能把自己捏死了吧!
昏昏沉沉的胡思亂想著,韓離歌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又想了些什么,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最后終于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昏倒在了地上。
昏迷中,她仿佛感到有人慢慢靠近了她,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令她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身子微微一晃,她被人抱了起來。
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朝著那溫暖的懷中又靠了靠,喃喃叫了聲“教官”,就再一次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再一次醒來,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
韓離歌睜著困倦的雙眼,支撐起酸痛無比的身體,迷茫的看了看周圍,屋內(nèi)一片昏暗,只有一盞小小的油燈燃著微弱的光芒。
果然,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膝蓋依然有些疼,但是被人仔仔細細的包扎著,摸了摸包扎打好的結(jié),韓離歌就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那個家伙,就是這樣口硬心軟啊。
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覺得渾身乏力,口干舌燥的。
她想伸手去取床邊小幾上的茶杯喝點水,卻摸到了小幾上靜靜躺著的一塊牌子。
她好奇的拿起來,只見是一枚小小的銀牌,上面刻著繁復的花紋,很精致小巧。
這便是成功進入三門的腰牌?
韓離歌欣喜的將銀牌拿在手中把玩了許久,總算又朝著自己的目標邁了一大步。
三門即便再苦再累,她也一定要熬過去。
正在這時,房門忽然輕輕一響,緩步走進來了一個人。
韓離歌下意識的望去,忍不住嗓子卻有些發(fā)干。
只見蘇瑾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穿著一身寬袍,就這么施施然走了進來。
即便他的臉上依然戴著那塊冷冰冰的面具,遮去了他大半張臉孔,可是只看他面具下的半張臉,在這昏暗的光線下,突然有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韓離歌干澀的咽了口唾沫,心中暗罵這廝怎么戴著面具也有這么大的吸引力?以往怎么沒有注意到?
這要是摘了面具還了得?
而且看他的發(fā)絲兀自還滴著水珠,莫非是剛剛沐浴完?
雖說她此刻頂著一具堪堪十歲孩子的軀殼,可骨子里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二十六歲成年女性的靈魂,對于一切美好的事物,自然要比一個孩子更加懂得欣賞與喜愛,腦子里幾乎瞬間就開始腦補蘇瑾沐浴時的誘人春光。
幸虧室內(nèi)光線不佳,成功的遮擋了她眼中出現(xiàn)的那一抹不合時宜的有色目光。
蘇瑾見她突然坐了起來也是有些詫異,快步走了過來按了按她的脈搏,總算放下了心。
“你已經(jīng)昏迷整整三天了,我還以為你再醒不來了呢!”
韓離歌瞪了他一眼,這個毒舌的壞家伙,每次說話不刺她兩句就不痛快一樣!
手里捏著小小銀牌心情好,再加上看在他親自抱著自己回來,并幫自己包扎好傷口的份上,韓離歌決定不跟他計較。
她故意摸著自己的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教官,我餓了?!?
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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