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顧宴來訪
第二天一大早,男人直接從沙發(fā)上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眼睛在有剎那間的迷茫后就恢復(fù)了清明,他起身前去內(nèi)間看看謝清歡。
謝清歡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樣子。
男人沒有開燈,赤著腳走了進來。
現(xiàn)在天氣悶熱,而鮫人喜涼,所以男人特別喜歡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男人湊過去,卻見謝清歡的臉色蒼白,嘴唇干裂,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歡歡這是發(fā)燒了嗎?
將手放在謝清歡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果然有些燙,看樣子是發(fā)了低燒。
“冷……”
這時謝清歡沒有血色的嘴巴里吐出一個字。
她沒有醒過來,看樣子是迷迷糊糊中喊出來的。
男人見她喊冷,眉頭緊皺,歡歡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不舒服。
他有些擔(dān)心,急忙扯過被子將謝清歡裹成一坨,
“歡歡等著,我去給你沖點感冒藥。”
男人弄來一塊濕毛巾,裹著幾塊冰塊,放在謝清歡的額頭上。
然后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他要去給謝清歡沖藥,臨走前從謝清歡的衣帽間里找來一頂漁夫帽戴上,遮住他的半張臉。
此時的男人也顧不得林姨有沒有在家,會不會被他這么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嚇到。
然而幸運的是,他下樓后,在冰箱上發(fā)現(xiàn)了林姨貼的一張紙條。
“小姐,飯菜我已經(jīng)做好了,你要吃的時候記得熱一下。我家里有有點事,今晚就不回來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
知道自己可以和謝清歡獨處,男人高興地笑了笑。
“叮咚,叮咚——”忽然門鈴聲響了,男人頓了下,還沒回過神來,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襯衫黑褲的男人走了進來,手里提著幾袋東西。
看著這個熟悉的男人,男人瞇了瞇眸,一抹寒意悄然堆積在眼底。
他認得這個男人,顧宴,歡歡的青梅竹馬,名義上的哥哥,現(xiàn)在是她的特助。
顧宴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子后,走了進來,他大致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人影。
“清歡?!鳖櫻鐔玖艘宦暋?p> 工作上他稱呼她為謝總,歡總,但私下時他都是直接叫她的名字。
連續(xù)叫了兩聲,也沒有人答應(yīng),顧宴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才九點左右。
想到謝清歡周末有賴床的習(xí)慣,顧宴寵溺地笑了笑,提起東西準(zhǔn)備上樓。
“喂,擅自闖進別人家里,你禮貌嗎?”
男人直接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慵懶地靠在門上,眼神冰涼地看著他。
不管這個顧宴是誰,他都不想讓歡歡見這個男人。
說他私心也好,說他強占欲作祟也罷,他都不想讓顧宴見到歡歡。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一旦自己讓顧宴上了樓,他就不能和歡歡有個愉快的一天了。
身后傳來的低沉慵懶的男性嗓音,讓顧宴眼皮子跳了跳,他急忙轉(zhuǎn)身。
朦朧間只見一個高挺頎長的身影懶散地依靠在門上,雙手插兜,端的使用一副悠閑自得的姿態(tài)。
男人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帽檐壓得非常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只能看到男人輪廓俊朗的下巴和側(cè)臉。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顧宴一向溫潤的眸子此刻沒有了溫度,他緊緊地盯著男人。
男人頭上戴著的帽子他非常熟悉,是謝清歡經(jīng)常戴的一頂帽子,此刻卻出現(xiàn)在這個男人的頭上。
他和清歡是什么關(guān)系?
“呵~”男人嗤笑一聲,慢慢地走了出來,動作不緊不慢。
“我是誰與你沒有關(guān)系,倒是你不經(jīng)主人家同意就擅自闖進來,是不是不太好?!?p> 面對男人的質(zhì)疑,顧宴也不甘示弱,“什么闖進來,我光明正大走進來的?!?p> 說著特意將手中拎著的鑰匙露了出來,讓男人看到,隨后又說道:
“清歡既是我上司,也是我的妹妹,我來這里理所應(yīng)當(dāng)?!?p> 說起來也巧,他聽說清歡去見了謝董,擔(dān)心她會收到謝慕楠母女的刁難,于是急匆匆的趕過來,碰巧在路上遇到林姨。
林姨對謝清歡不放心,特地把鑰匙給他,讓他去幫幫看看。
顧宴自然樂意至極。
只是沒想到一來會遇上眼前這個男人。
顧宴抬頭,溫潤的眸子不屑地看了眼男人,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倒是你,我可不記得,清歡身邊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你這樣一號人物。”
他一直跟在謝清歡身邊,自認為沒有比他更了解謝清歡的人,他從來沒在謝清歡身邊見過這個男人。
男人并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氣到,他挪到顧宴跟前,微微抬頭,露出精致的下巴和一抹微粉的薄唇。
他唇角不屑地勾起,即使看不到男人的眼睛,也能想象到此時他的眼睛里嘲諷的眼神。
他微微湊近顧宴,嗓音涼薄透著輕諷,“那是因為你在她心里不夠重要。”所以才會不知道我的存在。
握著袋子的手緊了緊,顧宴哪里會聽不懂男人的意思。
男人與男人之間是敏感的,他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渾身透著一股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場,看似慵懶散漫,實則像是一柄等待開鞘的鋒利的刀。
男人并不知道顧宴此刻的內(nèi)心活動,他淡淡瞥了眼他手機拎著的東西。
“你還是請回吧,歡歡現(xiàn)在不方便見客。”
說完肩膀撞了一下顧宴的胸脯,將他撞到一邊,而后邁著散漫的步子爬上樓梯。
那副模樣,仿佛他才是這個家里的主人,而顧宴只是一個客人。
顧宴被他的動作激得心情煩躁,“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讓我見清歡?”
難道他把清歡怎么樣了?
聞言,男人上樓的步子頓住了,他轉(zhuǎn)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宴,“呵~,你是真不知道還不是假裝不知道,你說我什么意思?!?p> 似乎是聽出了男人的話中之意,顧宴的瞳孔微微一縮,嘴巴抿了抿。
“你既然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蹦腥寺冻鲆粋€魔鬼般的笑容。
“歡歡她昨晚很累,現(xiàn)在還在熟睡中,還沒醒?!?p> 顧宴的眼里閃過一抹刺痛,攥著的手在咯咯作響。
他要是再聽不出男人的意思,他就是真的蠢了。
“你胡說,這不可能!!”顧宴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男人不屑,“信不信由你?!?p> “你要是真想見她的話,不如坐著等會兒,我去叫她起床?!蹦腥寺唤?jīng)心地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宴。
“不用了?!?p> 顧宴冷不丁地開口,他整理下心情,隨后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苦澀地說道:“這是我特地給她買的東西,麻煩你幫我送給她?!?p> 說話的嗓音有些沙啞,即使心情糟糕透了,顧宴依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保持著該有的禮貌。
“放那兒吧,我會幫你轉(zhuǎn)交給她的?!?p> 顧宴抬頭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轉(zhuǎn)身就穿上鞋子離開了。
回到車?yán)锖螅幌驕貪櫲缬竦乃蝗以诹朔较虮P上,一身的氣勢變得波濤洶涌。
他撥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那邊接起。
“幫我調(diào)查近期出現(xiàn)在清歡身邊的人,特別是一個染著白發(fā),容貌姣好的男人?!?p> 說完顧宴掛了電話。
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男人,說的話還不足以讓他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的內(nèi)心。
顧宴凝了一眼謝清歡的別墅,驅(qū)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