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簽約
“如果你想的話，那么只簽三個月也沒問題，直播的話我也可以考慮不把你包括進去。”
既然合約都只有三個月，也沒必要在直播上給他引流了。
那當然薪資標準也要重新談。
“我去打個電話。”李明曉借口要去請示下老板，去樓道里打電話。
老式居民樓的樓道里可不隔音，甚至回聲還很響，程燨把大門開了一條小縫，手機里上層領導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糊涂！天才...能賣好多...下賽季的轉會...費用。”
“我也是這么考慮的，不過夏季賽烏茲肯定不會坐冷板凳啊...是不是晚點他也沒機會呢？身價也是要打出來的?！?p> “...”
“沒有一個新人能在季后賽的BO5里奪冠...磨合和版本都不確定，現(xiàn)在是不是太著急了。”
四百萬的薪資也不是小數(shù)目，老板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
“你確定他轉會前不會有機會？”
“那除非簽訂兩年，明年若是烏茲要退的話，我們還是得有新AD?！?p> 一下簽訂兩年，薪資水平又往上調。
“主要是沒有多少時間了，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俱樂部找到展柒沒，若是他們已經(jīng)知道，那我們討價還價的余地又少了?！崩蠲鲿韵Ｍ蠈幽苤纼?yōu)先級。
“總之，...人家...這個賽季要...打完。錢你來...今晚...俱樂部...簽完?！?p> 呼，李明曉長噓一口氣，老板那邊給了自己底線，那就意味著剩下的空間就可以自己發(fā)揮了。
回到屋子里，只見兩人都好好坐著，在開心地聊著什么。
“哦，對了哥哥，快到中午了，你去隔壁菜市場買點菜的吧?！?p> “好呀，李經(jīng)理我們正好吃個飯再走，嘗嘗我妹妹的手藝。”這個點確實可以吃飯了，李經(jīng)理晚上常常要應酬，晚睡晚起，早飯都沒空吃。
“我們下個館子吧，我來請，不必麻煩你兩?！?p> “沒事，都是些家常菜，我也有點想念妹妹做的佳肴，順便讓她答謝下你的禮物?！毙置脙尚δ樣?，自己也不好推辭。
“太客氣了，我開車送你去吧。”
“不用不用，菜市場不好停車，那里我熟悉得很。讓我妹妹留下招待你，開車也辛苦，您坐一會吧”說完展柒抓起錢包鑰匙就出門了。
“不好意思，李經(jīng)理，我茶也沒有給您泡一杯?！?p> 一杯綠茶端到面前，李明曉輕輕抿了一口，腦海中盤算著找點話題，沒了展柒，和一個高中小姑娘獨處，其實挺尷尬的。
程燨坐在椅子上，望著天空也喝了一口茶。
“你個小姑娘倒也愛喝茶。”李明曉挺意外的。
“好了，李經(jīng)理，哥哥不在，我們談談合同吧?！?p> 李明曉這下明白了，原來程燨是故意支開兄長的。此時的她沒了少女的可愛笑容，反而顯出一些職業(yè)女性的端莊來。
“我對比過RNG和其他俱樂部給我哥哥的合同，雖然待遇不錯，但條款也太多了點。”
這一句話如同驚天霹靂，看來其他俱樂部早就接觸到了展柒，都到了談合同的份上，自己出手已經(jīng)晚了。
李明曉突然意識到，展柒之前在車上頻繁的微信消息提醒，就是其他俱樂部在瘋狂地聯(lián)系他。
本來是兩方談合同，現(xiàn)在變成了無數(shù)俱樂部搶選手，上來局面就陷入了極大的劣勢，經(jīng)驗豐富的李曉明也慌了。
他不得不重新正視眼前這個瘦瘦的未成年女孩。
“所有俱樂部里，只有RNG的直播，額外收益和選手本身簽約割裂開。如果被俱樂部單方面解約，也不算合同結束，選手也不能再選擇其他俱樂部呢?！背虪O咧嘴一笑。
“相比起來，其他俱樂部就簡單多了。我只是個學生，很多商業(yè)上的條款看不明白，但越簡單的條約，越不容易有操作的空間，你說呢，李經(jīng)理？”現(xiàn)在的她又恢復了少女的天真模樣，可李明曉從中卻看不到一點可愛。
李明曉知道自己陷入了被動，最關鍵的是缺乏信息，他不知道其他俱樂部開出來的條件。
不過事情還有的談，不然程燨直接拉著他哥簽其他的就是了，也沒必要和他說這么多。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
“如果展柒只簽約三個月的話，這些都可以砍掉。”
“那薪資是？”
李明曉一下猶豫了，從來沒有人簽過三個月的合同，這市場價可不太好估計?？伤膊桓覉筇?，要是和其他俱樂部差太多，對方也不需要考慮了。
程燨在盯著他，李經(jīng)理頭上冒出汗來。
老板的底線是這個賽季一定要留下他，四百萬本來是給八個月的，現(xiàn)在的話...
“叮...叮...叮”展柒的手機還留在桌上，消息一條條傳來，其他俱樂部可沒給他留時間。
無奈之下，李經(jīng)理慢慢伸出兩個手指。
“是兩百萬？嗯...我不太會給選手估價，但是三百萬比兩百萬多，我還是知道的?！背虪O嘟著嘴說道、
“什么！哪個俱樂部開三百萬？”李曉明情急之下都沒問這合同是算幾年的。
“FPX”
“果然是他們！”李經(jīng)理一拍大腿
他出發(fā)前有想過哪些俱樂部會聯(lián)系展柒?？烧蛊獠皇请姼側Φ娜耍銟凡恳粫r半會兒聯(lián)系不上他，唯有doinb來過俱樂部，可能會和展柒互留聯(lián)系方式。
“可他們不是有LWX么，去年的冠軍陣容不會這么快就想換人的?！?p> “不知道誒，可TES這個俱樂部不是也有個厲害ADC嗎？他們也發(fā)了合同誒?！?p> “誒誒誒？”李經(jīng)理一驚，如果有jackeylove的TES都愿意買展柒，說明所有俱樂部都看重展柒的價值。
像TES和FPX可能只是想培養(yǎng)新人選手，但RNG是剛需，程燨給自己這邊又加了一塊籌碼。
“如果李經(jīng)理還想知道的話，還有IG，JDG，EDG，LNG...”
“好了，我知道情況了?！崩罱?jīng)理阻止對面再說下去，他咬了咬牙。
“三個月三百萬，這是俱樂部最后的底線了，不行的話我們也拿不出更多了。”
李明曉假裝硬氣，其實內心已經(jīng)在懇求對面的姑奶奶不要再獅子大開口了。
“不，就兩百萬，而且我哥也能把直播合同掛在你們相關的直播平臺上。不過不能有時長要求，也不能搞陰陽合同。”
李明曉聽到這個轉折后愣住了，哪有送錢不要的，不知道對面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時候程燨終于露出了真正的微笑：“因為我哥哥喜歡你們俱樂部?！?p> “無論怎么看，都是FPX的誠意更足，但我哥哥都沒有做考慮?！背虪O在此處聲情并茂地說道，因為這正是展柒的心意，真情實感無需作假。
“他還是希望再看一次金色的雨，讓俱樂部拿到S賽的冠軍吧...”
一番‘潸然淚下’的演說，李明曉終于放下了疑惑，同時也為雙方達成了一致而慶幸，總算是不辱使命，把合約定下了。
“那好，今晚回到俱樂部，我們就會準備好紙質合同和你哥簽約。”
“對了李經(jīng)理，我哥不知道薪資這個數(shù)字，你可要好好保密?！?p> 原來展柒不知道啊，李明曉表情舒緩了點。
這就是程燨為展柒做的考慮，如果是兄長出面把談的條件太狠，會讓對方不愉快?；氐骄銟凡浚蠈庸芾砣藛T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但如果這個‘惡人’是自己做的話，哥哥應該能專心走職業(yè)道路吧。
回到家，程燨就開始忙活做飯，展柒幫著打下手，餐桌上的氛圍也很愉快。
“李經(jīng)理，我決定還是和RNG簽?！?p> 李明曉這下更放心了，他也很懂，“不急著說，新的合同等我們回到俱樂部就差不多弄好了，晚上再簽吧?！?p> 展柒只以為是自己談過的那一版，就沒多問，順手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李明曉。
“我妹妹的拿手好菜，酸甜正好，不膩味?！?p> ...
午飯過后，李明曉先回車里，他也要給俱樂部講一下大致的經(jīng)過，所以給兄妹兩多留了一個小時。
展柒來到臥室，兄妹二人住的是里外間，妹妹住里面。
自己的臥室上大學后就用得很少了，除了逢年過節(jié)，都不會回來?？勺约旱臇|西還都是整齊地擺在原處，床鋪也是永遠干凈整潔。
展柒橫躺在床上，有一種久未的溫馨感。
“你和爸爸說了嗎？”程燨看著兄長問道。
“爸爸不太同意，他還是希望我做一點安安穩(wěn)穩(wěn)工作?！?p> “沒事，爸爸那邊我來說?！备赣H都更寵女兒一些，所以由程燨來說服他比較容易。
展柒沒有問妹妹成績，因為這一點從來都不需要他操心。
“哥，你能拿到世界冠軍嗎？”程燨很嚴肅地問兄長。
“有些事不完全由人控制，一年的冠軍只能有五個，歷史上太多厲害的選手也折戟在了這條道路上...不過嘛”展柒突然調皮起來。
“我有個預感，說不定我是被上帝照顧的那個人，今年很有可能創(chuàng)造一個奇跡?！?p> ...
程燨在窗邊目送兄長離去，無論兄長最后是自信還是安慰她，她都始終相信，他一定會成功。
到了RNG俱樂部，兩人也疲倦了，打算把合同簽了就早點休息。
“等一下，你是展柒嗎？”不知道旁邊哪來的一陣優(yōu)美的女聲。
“我是?！碧焐呀?jīng)黑了，展柒看不清來人，只能尋聲辨認。
一個穿著短裙職業(yè)裝的高個女性向她走來，鞋跟發(fā)出急促的‘沓沓’聲，看來對方真的狠著急。
“我是RNG的主持人王萌，你能單獨和我說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