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成親了吧
旖旎扶著雅春,順著蜿蜒的山道摸索前行,才走了沒多久,又覺得不妥,她看了看一旁的雅春:“你好些了嗎?”
雅春緩緩點頭。
“你先走,我回去看看?!?p> 雅春將她攔?。骸斑@怎么行?王妃讓咱們先走,就是為了救咱們脫困,若現(xiàn)在回去再落入虎口,豈不是枉費了王妃的良苦用心?”
“我就是不想欠她的,你先走,放心,我不會有事?!膘届粚⑺崎_。
就在推搡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動靜,燈火恍惚,一批人往這邊行來。
兩人十分默契地蹲伏在草叢里,直到看到晏舒河和文棠兩個熟悉的身影,這才起身奔上前。
原來,晏舒河射傷黑衣人后,回到府里,便發(fā)現(xiàn)黎滿月還沒有回來,就連雅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那時候他已經(jīng)猜到,黎滿月可能是去單刀赴會那個黑市小販了。
他又差人去旖旎住的客棧問了問,發(fā)現(xiàn)旖旎也沒有回來,這才發(fā)覺事情不妙,立馬就叫文棠從衙門撥了一批人,連夜上山搜索。
如果黎滿月她們真的被人綁走了,那么肯定和先前搶他們馬車的山賊脫不了關系。
“王爺!”雅春率先哭奔過去。
晏舒河看到他們沒事,倒是松了一口氣:“沒事了,我都知道了,王妃呢?”抬眼往后看了看,卻沒看到她的身影,臉色頓時一暗。
“王妃她……”雅春支支吾吾看向身后的旖旎。
旖旎淡然替他回答:“我們被一伙山賊綁架到寨里,中途我和她挾持了山大王,王妃讓我們先走,現(xiàn)在她究竟在哪里,有沒有出事,我們也無法確定。”
此話一出,晏舒河和文棠兩個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先剿了他們的老窩。”晏舒河臉上的不悅之色只維持了一瞬,便恢復了往日的散漫,他舉著火把,毫不猶豫地往前走。
眾人急忙跟上,旖旎一邊走,一邊問一旁的文棠:“宴會上的神射手抓到了嗎?”
文棠冷著臉:“沒有,我們在山下找到了他的夜行衣,他應該也在長白山上?!?p> 旖旎一驚:“王爺不是帶了箭去追捕的嗎?難道沒有射中?”
晏舒河回頭無奈一笑:“射是射中了,只不過……他硬挺著逃走了,我那一箭的力度應該能穿透他的肩胛骨,本王對這種硬漢最是欣賞了,有機會一定要會會他。”
“對了,”旖旎突然想起一事:“長白山那么大,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晏舒河低頭不語,臉色卻不自覺地凝重起來,腳下步伐加快。
滿滿,一定要等著我,我來救你了!
黎滿月將梟鷹踹入泥潭后,便一路狂奔,雖說是慌不擇路,但還是盡量記清楚逃跑的路線,這樣偌大的山林,一旦迷路,后果十分嚴重,不是被野獸或山賊襲擊,便是困死餓死在荒郊野外。
身后的追逐聲越來越近,她邊跑邊回頭看,冷不防就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她回頭,迎上一對冷厲的眸子。
一個身材高大堅實,劍眉星目的藏藍袍青年儼然立在她跟前。
那青年似乎要說什么,正欲開口,突然被黎滿月捂住嘴:“噓!別說話,后面有山賊,跟我來?!?p> 說罷,她不由分說地拉住那青年往前跑,又跑了一小段距離,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一旁亂草叢中竟掩埋著一處山洞,急忙拉青年鉆入洞中。
長白山上像這樣別有洞天的荒洞還有很多,有的被山賊占為己有,作為窩點,有的則像這處洞一般,被淹沒在荒草叢中無人問津,也絲毫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黎滿月又用荒草將洞口掩蓋了一番,確認無誤,這才回身打量被自己無辜拉進來的青年。
想了想,又覺得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我真是糊涂了,他們又不認識你,我拉你進來做什么……”轉念一想:“不過他們畢竟是山賊,估計你遇上了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青年坐在石臺上,呼吸似乎沉重:“怎么你被山賊追么?”
黎滿月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追你做什么?”
黎滿月憤憤不平:“他們是一群拐賣婦女的團伙,要把我和一個姐妹賣到高麗換錢?!彪S即兩只圓鼓鼓的眼睛一轉,“幸虧我們略施小計,逃出來了?!?p> “是么,”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長白山上,居然有人敢拐賣婦女。”
“對了,你是什么人啊?”黎滿月湊上前,迎上他深邃的眸子,打趣道:“這么晚還在山里游蕩,不會也是山賊吧?”
“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可以走了吧?”他冷冷起身,走過她身側,準備出洞。
“喂!”黎滿月一把攔住他:“你現(xiàn)在出去,萬一碰上他們,豈不是把我也給暴露了?”
誰知,她剛一拉扯他的肩膀,他便‘嘶’的一聲,捂住肩頭,十分痛苦的樣子。
黎滿月抬手一看,方才碰他的手上滿是血跡,一下反應過來:“你受傷了?”
他冷冷道:“沒事?!弊鲃菀鋈ァ?p> 黎滿月急忙抓著他另一只胳膊,拉他坐回石臺:“你流這么多血,不包扎的話,走一會兒便會暈厥的,快脫下衣服來,我?guī)湍憧纯磦凇!?p> “不必。”
黎滿月懶得理他,直接去扯他衣服,卻被他抬手擋掉。
“你傷口要是感染了,說不定這條胳膊就廢了!至少讓我看看,你受得是什么傷啊!”
青年依舊巋然不動:“小傷?!?p> 黎滿月氣得坐在一旁,額頭青筋起伏:“你成親了吧?是不是擔心你娘子知道了會生氣?放心,我也成親了,我現(xiàn)在是用純醫(yī)者的眼光來替你治傷,有什么好避嫌的?”
“你是大夫?”
“不是……但我懂一點醫(yī)術!”
青年半信半疑地看著她:“我說了不必了。”
黎滿月拿他沒辦法,開始解手上纏繞的繃帶:“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強求了,只能先用繃帶隨便包扎一下,至少讓我?guī)湍惆蜒沽税???p> 青年想了想,沒再拒絕,只是看了看她手上的傷口:“你也受傷了?你把繃帶給我,你的傷怎么辦?”
她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湊上前,開始替他包扎肩頭:“正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再說,我的血早就止住了?!?p>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一瞧,頓時傻了眼,手臂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又隱隱滲出血跡來。
一定是剛才跟這青年拉扯的時候,把傷口給掙開了……
而就在這時,洞口處突然又傳來了山賊的聲音。
“好好搜!我剛才明明聽到那女的聲音了!她肯定在附近!”
乘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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