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跑下樓,沈三那群人拉扯著張靈已經(jīng)快出門了,門里門外堵了一堆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始終沒有一個人站出去阻止。NND,果然不論什么年代,都有這種讓人氣悶的看客。
“等等!”我大喊一聲,然后奮力地擠進(jìn)人群,用剛才一路奔下來醞釀出來的情緒,悲切切地喚一聲:“靈兒!”沖了過去。
沈三和張靈看到我,都愣住了。
我連忙朝著張靈擠擠眉,那小姑娘也是很機(jī)靈的,馬上有點明白我的意思,滿懷希望地看著我。
沈三那小子似乎是看出什么來,湊過身來問:“怎么了,溫老板,有何指教?”
“關(guān)于這位姑娘,我有些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沈公子這邊請。”我側(cè)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沈三半斂著眼皮看看我,然后很無害地笑了起來,說:“溫老板怎么這么見外,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
喵的,這小子,一直以來只當(dāng)他是個花花公子,怎么現(xiàn)在越看越像是一條奸滑的泥鰍。不過總算還是乖乖地隨我進(jìn)到我的“大老板”專間里,我讓司琴把所有人都攔在外面,只在屋里與沈三一對一談判。
“沈公子,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那位張靈姑娘以前與我有些情份,所以想與沈公子商量一下,如何才能略退一步?”MMD,編故事不難,說這文縐縐的話還真是不容易,說得我舌頭差點都打結(jié)了。
“?。≡瓉砟俏还媚锸菧乩习宓呐f情人哪!”沈三夸張地驚呼起來,那表情虛假得真讓人恨不得揍上幾拳。但有求于人,我只能忍忍?!笆前。恢倍疾恢浪€有這么個廢物哥哥!唉!”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吧蚬娱_個條件吧?!?p> “既然溫老板開口要人了,我怎好不松手?”那小子說著一臉賤笑地挨近身來?!叭?,溫老板留下就是,哪里用得著談條件這么傷感情?”靠,居然還得寸近尺地抬手?jǐn)埳衔业募绨?,很哥們地拍拍?!熬彤?dāng)作是我們兄弟倆情份的見證啦!”我暈撒,都到勾肩搭背、稱兄道弟這份上了?!
“不過親兄弟,明算帳!”我借勢推開他,說。“兄弟歸兄弟,這帳還是要算清楚的。張龍那個宅子,我折算成現(xiàn)錢給你?!?p> 沈三一聽,表情委屈起來?!皢?,溫老板果然不屑與沈某做兄弟,我這樣刻意討好,溫老板還要一個勁地把我的一片真心往外推。真是太讓人傷心了!”說著,他還真是捉起我的衣袖在眼角邊擦啊擦啊??堪?,我那衣服是新買的!你小子要擦不會用自己的?。?!
雖然知道十有八九是假裝的,但我還是不得不做出讓步?!袄^續(xù)你一定要堅持,那我也不多說了。這人情我會記著的,以后你在賭坊中遇到什么事情,盡管找我就行了?!?p> 沈三聽我這么說,才眉開眼笑起來,連說一定。接著又東扯西扯地說了會話,就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沈三在身后冷不防地問:“溫兄弟,這賭坊每天能賺多少錢來著?”
這小子,改口改得還真快。我撇撇嘴:“你不知道這是商業(yè)機(jī)密嗎?瞎問!”
沈三連忙擺擺手說:“我只是隨便問問啦,其實我有個想法哩,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停下腳步,回頭說:“想說就說唄!不要婆婆媽媽的!”
“就是,那個——”那小子神秘兮兮地往四周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后,就挨近身來,小聲說?!拔蚁氤鰞杀兜腻X包養(yǎng)溫兄弟,不知道溫兄弟認(rèn)為怎么樣?”
“暈,你同性戀哪!”我驚訝地大叫起來。沈三連忙“噓噓”地示意我小聲點,等我不叫了,他又笑嘻嘻地直起身體說:“開玩笑的啦!”然后留下一臉錯愕的我,邁著輕松的步子出門去。喵的,那小子,說的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走出門,小廝已經(jīng)領(lǐng)著張靈過來了,司琴在驅(qū)散圍觀的人群。我引了張靈進(jìn)屋,說:“張姑娘,已經(jīng)沒事了,你哥哥在二樓,受了些傷,你快扶他回去吧!”
張靈那小姑娘睜著一雙水瑩瑩的眼睛看看我,沒有說別的,只是千恩萬謝地走了。我也暗自松了口氣,吩咐門房,下次再也不許讓張龍這廝進(jìn)賭坊了,原因是,賭品TMD差到姥姥家去了!
等喧鬧平息下來,我踱著步子上樓,隱約看到裴若暄的房門好像半開著一道縫。心想不對啊,裴若暄這幾天不是不在嗎?再定睛看的時候,已經(jīng)沒那道縫了,心想,大概是我看錯了。
第二天早上,照樣一覺睡到大天亮,剛?cè)嘀劬ψ鹕?,就有一個清脆的聲音說:“小姐,你醒了?然后,就有人用雙手遞了衣服過來。我抬眼看著面前那張看著我微笑的清秀臉蛋,第一反應(yīng)就是:神訥,不是吧,我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