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泡好澡,裹上一件半隱半現(xiàn)的“青山遠(yuǎn)黛”的雪紡紗衣,第一次溫溫順順地坐到梳妝鏡邊,讓靈兒給我化妝。不過還是不習(xí)慣那塊黃澄澄的大鏡子,靈兒一邊化著,我一邊捧著小圓鏡照來照去。
西西,靈兒化妝的技術(shù)還不錯呢,把我的眼睛畫得大大的,嘴巴畫得小小的,還有不知道她用什么調(diào)出的那一種嬌艷欲滴的唇彩,真是粉嫩嫩的,誘人?。∽约嚎戳硕己孟胍б豢?,呆會迷死那姓裴的。
化好之后,就差了靈兒去請裴若暄。我轉(zhuǎn)去尋了我的旅行袋出來,將閑置已久的香水挖出,還好,沒有揮發(fā)完。我的香奈兒五號啊,傳說中最具有魅惑力的香水呀!是去年我生日的時候徐冰送的,嘿嘿,沒想到用在這個地方!
聽到門外已經(jīng)傳來了腳步聲,知道是今晚上的主角裴若暄來了,我趕緊將香手往脖子和手背了噴了噴,撲身過去跳到床上,以一個自認(rèn)為比較撩人的姿勢躺好,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門開了,裴若暄信步走了進來,靈兒則按約定好地留在了外間偷聽。
裴若暄穿了件月牙白色的長袍,領(lǐng)口是精致的金色雙行線繡,看上去沉靜而清爽。他第一眼看到我時,微帶驚奇的目光在我臉上逗留了幾秒鐘的時間,隨即眉心淡淡一鎖,問道:“溫老板,聽靈兒說你感到不舒服?”
“裴老板。”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裝作剛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樣子,欲迎還拒地瞥了他一眼。用手支著身體要起來,起到一半,又“啊”地嚶嚀一聲倒回去。果然,裴若暄馬上中計地過來扶我,扶著我的手臂,一面傾身過來要去抓幾個枕頭墊我身后。
裴若暄身上還是那種淡淡的香氣呀,跟他平常點在房里的熏香一樣,挺好聞的。我抬眼瞅了他一眼,嬌聲說:“頭有點暈?!焙俸?,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的演技原來這么好呀,等偶回去后,有什么角色的海選非去報名不可,說不定一顆國際巨星就這樣冉冉升起了。
“頭暈么?”裴若暄眉心微蹙,執(zhí)起我的一手,扣起脈來。
咦,姓裴的還會中醫(yī)嗎?啊——那他一把脈不就知道我是裝的了?!怎么辦?!
正自己心慌起來的時候,裴若暄放開了我的手,柔聲說:“沒什么大礙,明天再開副安神養(yǎng)氣的藥吃就可以了。先休息吧?!?p> “好害怕呢,大白天居然也有賊人進來,那晚上就……裴老板。”繼續(xù)蹭蹭,順勢爬身窩到他懷里,懷過手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頸窩里,用自認(rèn)為迷離的目光望著裴若暄?!芭崂习辶粝聛砼闳思遥貌缓??”
我的話剛說完,就聽到門外“咚”的一聲,好像是有人摔倒的聲音。大概是靈兒被我的臨時發(fā)揮嚇到了吧。
“不大好吧?”裴若暄看了我一眼,其他什么動作也沒有,語氣也像往常一樣平緩,沒有急促,也沒有露出害羞的感覺。
“但是人家這幾天,總覺得心里面‘突突突’地跳,慌得很,睡不著!看,都有熊貓眼了。好不好嘛,裴老板!”抱著他,坐在他身上撒嬌般地鬧騰。
這次裴若暄卻沒有說話,沉默著。
“溫老板。”過了大約三四分鐘,他終于出聲喚了?!班牛俊焙?,趕緊再抱緊點,蹭蹭。想要可以說出來,不過肯定不給你,讓你看得見,吃不著,嘿嘿!
裴若暄緩聲說:“玩笑開過頭了。”
“嘿哈?”我愣了愣,抬頭看他。
他的手從我的兩腋之下穿過,把我抱了起來,像放一件物品一樣地放到一邊。然后起身,說:“早點休息,明天我讓司琴煎藥過來?!?p> “哦。”我郁悶應(yīng)一聲。
裴若暄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前的時候,腳步停了停,說:“你的妝花了?!?p> 啊,不是吧?我趕緊從枕頭下面摸出小鏡子,一照,汗,剛才蹭得太入神了,果然花了。我連忙摸出手絹擦,一邊恨恨地想,就算妝花了,那也是只傾國傾城的大花貓,那樣香艷的誘惑,裴若暄這家伙居然完全不為所動,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