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我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偷偷瞥一眼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我汗一跳,不是說是裴若暄來了嗎,怎么進來的是個山羊胡子大叔??!
靠啊,是個冒牌的!那這場大婚,還真成了冒牌總動員了,啥都是假的!
咦,不對啊,跟在他后面的那個臭小子,不是司琴嗎?!
啊,等等,那大叔的眼睛看著有些眼熟?。《⒅屑毧纯?,偶滴神訥,竟然真的是裴若暄?。【尤贿€掛著兩撇假胡子來,我靠,憑這樣也想冒充中年美大叔?。?p> 我瞪著他,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裴若暄那家伙倒是不卑不亢,朝著梅妃和鳳鏡夜各行了一禮。梅妃也倒還客氣,招呼著他在次主座上坐。裴若暄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就坐了。然后轉(zhuǎn)過目光來在我臉上停上大約30秒鐘,然后隱約看到他的假胡子動了動,汗,我怎么覺得他是在冷笑啊!
切,不就是沒請假就蹺班了咩,扣我一天工資就好了嘛,笑什么笑,當心假胡子笑掉下來!
鳳鏡夜自裴若暄進來之后,就興致盎然地換了個精神一點的坐姿,輕搖著扇子,眼睛半瞇起來,似笑非笑地把目光在我和裴若宣之間流轉(zhuǎn)。
嘁,看什么看,不要告訴我,你真的看上裴人妖了,嘿嘿,給我錢,我就幫你介紹!
梅妃與裴若暄客套了幾句,就示意婚禮繼續(xù),司儀會意,正了正嗓子高喊行禮的口號,我茫茫然地都照著做了,具體的也不記得,我一直在擔(dān)心著裴若暄這家伙是來砸場子的。不過沒想到,婚禮進行得超乎異常的順利。連最后奉茶的時候,他也微笑著接過去喝了,還語重心長地對囑咐端王要好好照顧我。
郁悶,他還真當自己是我長輩了!我詛咒他折壽!
行完禮,我就被帶去新房里坐著,只留了兩個丫環(huán)在房里伺候著。
又是等,今天一半的時間都是在等待中渡過的。郁悶死我了!等得無聊了,就脫了鞋了爬到床上去睡覺,派了兩個丫環(huán)去門口守著,讓她們一有人來就馬上喊我。
不知道睡了多久,丫環(huán)推醒了我,說是王爺來了。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還沒沖出臥室,就看到大門從外面推了進來,青崖扶著半昏迷的端王出現(xiàn)在門口。
我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我一愣:“王爺喝酒了?”而且還喝得醉成這樣?!
青崖抬眼看了我一眼?!巴蹂膸熓迨⑶殡y卻,王爺就陪著喝了?!闭f完,就在丫環(huán)的幫忙下,扶著爛醉如泥的端王進臥室去了。
盛情難卻?裴若暄?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盛情?一直都是那副讓人郁悶的不冷不熱的樣子,他干什么要灌醉端王,肯定不安好心,不知道他跟端王說了啥了。
我跟著走進臥室,丫環(huán)們看我進來,包括青崖在內(nèi),就紛紛出去了。
喂,你們,不是故意要給我們騰空間吧?不用這么客氣——真的不用。
我坐到床頭,端王已經(jīng)沉沉地睡著了,整張臉都紅紅的,剛才像紅富士,現(xiàn)在就比較像是番茄了,呵呵。兩只手還抓成了松松的拳頭,哈哈,像小孩子一樣的,太可愛了!反正沒人在,去臉上捏一把,吃下豆腐。
剛要捏上了,忽然聽到身后一聲輕咳聲,嚇得我的心“砰”地一跳,趕緊把手縮回來。還以為是青崖進來了,回頭一看,更是嚇得我差點摔到地上去。
“裴、裴若、裴老板?!”
我是不是見鬼了,他怎么會這里?!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他是怎么進來的?我使勁地揉揉眼睛,我滴媽呀!坐在那里的,怎么真的是裴人妖??!
裴若暄抱歉地笑了笑,說:“好像打擾到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稍微說幾句話就走了?!?p> “哦,什么話???”心里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裴若暄抬眼看看我,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澳銇碜鐾蹂?,賭坊怎么辦?”
汗,我還以為是啥話,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拍拍胸,呼出口氣,嚇到我了!
“呃,那個——今天走得急,忘記跟裴老板打聲招呼了。我想請個假,半個月就行了。不是帶薪的假,這半個月的錢,我不拿就是了。”
我說話的時候,裴若暄一直看著我,等我說完,他才揚唇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我給你放假,你做半個月的王妃,然后你再回賭坊當老板?”
“呃——”我想了想,猶豫了一下,說?!昂孟袷沁@樣,沒錯——”我是這樣打算的。
我話還說完,就聽到一聲冷笑。我嚇了一跳,小心地抬眼看了看裴若暄,就看到他面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我:“很好玩,是不是?”
“呃——”我吞吞吐吐著,其實是被嚇到了?!斑€好,一般——”
“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么?!”裴若暄忽然打斷我,微微冷了冷聲音說。
我全身忍不住一個冷戰(zhàn),下意識地往后面縮了縮。雖然他臉上還是笑著,但總覺得他好像生氣了,很恐怖的樣子。嗚嗚,好可怕啊,裴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