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開口罵他,說我恨死他了,卻發(fā)現(xiàn)啞穴還沒解,罵不出聲。身體又動不了,郁悶得發(fā)狂!
裴若暄直接把我抱到床上,一邊吩咐司棋去打熱水來
“你渾蛋!你王八蛋!……”
裴若暄蹙了蹙眉,說:“先把衣服脫了?!?p> 我一聽,連忙推開他縮到床角,瞪著他說:“色狼!”
“淋濕了,再不脫掉,想生?。俊?p> “你在這里,我怎么脫?。浚∧闵牵阆铝鳎 蔽椰F(xiàn)在對他充滿了憤怒,想到什么詞,就搬出去罵他。
裴若暄一蹙眉:“不要逼我再制住你的穴道?!?p> 混蛋!“我自己會脫,你出去!”
裴若暄盯著我看了一會,沒說什么,就起身出去了。
我朝著他的身影狠狠地“嘁”了一聲王八蛋!
“熱水好了?!迸崛絷言谕饷嬲f,接著門前人影閃動,就要走進來。我連忙大聲說:“放外面好了,我自己會過去的,你出去!”
裴若暄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就聽到了關(guān)門的聲音,我想他大概真的出去了吧。就伸出胳膊拾了件衣服,往身上一裹,挪著身子下床。沒想到腳一著地,膝蓋上就一陣刺痛,腿一軟,“啪”地一聲跪倒在地,身體也隨著去勢往前一撲,又五體著地地摔了個結(jié)實。
啊嗚,撞到胸了,痛死我了!痛痛痛……
我正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忽然感覺到臉側(cè)有一陣風(fēng)刮過,接著有條手臂環(huán)上我的腰,輕易地把我從地上撈了起來,打橫抱起。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裴若暄沒有理睬我一副抓狂的樣子,直接把我放到盛滿熱水的澡桶里,然后不等我趕他,他就說:“我去拿衣服。”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喵的,到底有沒有看到?。?!
——看他這么鎮(zhèn)定的樣子,應(yīng)該沒看到吧?
——不過熱水好舒服啊,整個人很快就暖和起來了,就是膝蓋那里好痛啊!屈起腿來一看,嗚嗚,紅通通的,都磨出血絲了,疼死了。
舒服地泡了一會,被暖氣熏得昏昏欲睡,忽然聽見門“吱”的一聲開了,我立馬轉(zhuǎn)過頭去看?!翱?,你又進來干什么?!”
“你想泡得去層皮嗎?”他說著,不得我抗議,展開手里拿著的小毯子,往我身上一裹,就把我從溫暖的水里撈了出去,抱了往床走去。
“放開我,快把我弄出來!”我雙手都被裹在里面,只能像個蠶蛹一樣在床上拱著,一邊大聲罵他。
裴若暄不理我,顧自從懷里掏出幾個小瓶子,放到床沿,然后抱過一直不安份的拱動著的我坐到他懷里,輕聲責(zé)道:“不要亂動,上藥!”說著,把裹著我的毯子摞到膝蓋上,看到我紅通通,腫得像兩個包子一樣的膝蓋,他的臉色似乎緊了緊。
我斜了斜他垂在我臉側(cè)的臉,冷冷地哼了一聲:“上什么藥,不用你假惺惺,斷了算了!”
“說什么胡話!”他輕斥了一聲,打開瓶子,另一只手環(huán)著我的腰,扯了一小塊棉花下來,倒著些藥酒在上面,輕輕往我膝蓋上的傷處按來。
“嘶!”好痛啊!我倒吸了口涼氣,就開始踢著腿亂蹬?!巴此懒恕?p> “忍忍,又不是小孩子了!”說著,他就用按住我的膝蓋上藥。靠啊,又不是痛在他身上,憑什么讓我忍!我怒!“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然后張口“啊嗚”一聲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本意是想讓他也痛一下,沒想到嘣到自己的牙了。痛死了!嗚嗚……
裴若暄給我上好藥,回頭看我痛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輕輕嘆了一口氣,抬手摸摸我的臉說:“我只是想讓你記住這個教訓(xùn),你的心太野了,也該收收了。”
“我心野關(guān)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就不收!我就是喜歡楓眠!就討厭你!討厭你——”
沉默了一會,他說:“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不準(zhǔn)備進京了,在這湮城重新買塊地方辦賭坊,你來做大老板,怎么樣?”
切!想要用“大老板”的虛名來收買我?沒門!恨死你了,沒這么容易原諒你!
“不做!”斬釘截鐵地否決!
“賭坊的收入全歸你?!?p> 居然用“收入”來引誘我了!算你狠!
——不過賭坊的收入,好多啊!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給你做仆人,每天給你燒飯洗衣服放洗澡水?!?p> 我馬上問:“真的假的?”
裴若暄臉上又露出那種狐貍似的微笑。“真的。”
雖然察覺過來這次居然就這樣被他蒙混過去了,但一想到可以賺好多的錢,還有裴若暄這個免費仆人,我還是忍不住興奮地說:“不許抵賴,先簽合同!”忽然發(fā)現(xiàn)我還真是好唬弄!
“公子,藥好了。”司棋那廝的聲音。死東西,以后修理你!
裴若暄笑笑說:“明天早上畫押給你,先吃藥。不要生病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好吧?!迸崛絷呀舆^藥,用勺子喂我,我吃之前才還不忘記叮囑一聲?!安灰浟耍 ?p> ——我對自己也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