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又揉了揉下巴,好似疼痛褪去,才似笑非笑的望著傅清歡,“你們進來之前我已經(jīng)在這兒了,你不覺得這話該是我問你嗎?”
傅清歡目光微閃,以她和莊晏打過的幾次交道來看,這看著好相處的郡王爺可是一朵有主的霸王花!
不說前有陽晨郡主虎視眈眈的守著,就說他自己雖生了副好皮相,但這心思比二皇子還復(fù)雜難辨。
看了整場,現(xiàn)在卻現(xiàn)了身是什么意思?
傅清歡望向莊晏,眸底恰到好處的藏了傾慕又自持身份,緩緩露出笑容,“郡王爺,你盡說笑了,我們進來時暖閣中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怎么可能是你先來的呢?”
畢竟是故意做出來,傅清歡也沒什么經(jīng)驗,如果莊晏細察的話肯定能發(fā)現(xiàn),但她就是在賭對方最厭惡貴女這種眼神,一定會立馬轉(zhuǎn)開目光…
果然,在傅清歡這樣的注視下,莊晏立馬輕咳了一聲,目光轉(zhuǎn)到了顧海零身上。
一般這些自命不凡的皇子和王爺們都有一種,你看不上我,我卻偏對你有意思的??!傅清歡可是深受其害,春日宴上莫名其妙就入了二皇子和莊郡王爺?shù)难郏屗腥巧纤吻逖藕完柍俊?p> 陽晨那眥睚必報的狠辣性子,她要敢再和莊晏扯上關(guān)系,想必弄不好直接叫人用大麻袋把她裝了沉護城河去了。
傅清歡平靜的站在那兒,唇角帶著淡淡的笑。
這世間的男女都是一樣,如果有人對自己有了好感,那眼神和細節(jié)是無論如何藏不住的,莊晏之所以喜歡逗弄傅清歡,就是因為傅清歡不喜歡他。
可如今——
傅清歡望著他,似乎也有了些異樣?
胸口有些煩悶,莊晏一甩袖,直接走向顧海零,俯身用中指和無名指搭在了顧海零的腕上,那那架勢竟也象模象樣。
莊晏挺直的鼻梁有著側(cè)影,面容也顯得深沉,這時候的他才是令京城眾女談之仰慕的郡王爺!
這些日,他待她的舉動幾分過了,雖說風(fēng)聲不曾外泄,但任意一件傳出去,都不難想象在圈中會引起怎樣震動!心中告誡自己,要離他再遠幾分,傅清歡不由自主的,還是望著他那修長分明的手,失神。
一副好皮相,位高權(quán)重,得圣寵又有能力,看起來閑散的郡王爺擁有的東西任意拿出兩樣,都讓整個京城的貴女們趨之若鶩,可惜無論如何也不是她的菜…
“沒什么大礙?!辈恢遣皇潜桓登鍤g注視的有些不自在,莊晏按在顧海零腕上的雙指,收回的時候有些顫。
莊晏面色微沉,語氣中深沉又透著莫名的意味,“不過是服用了相克的藥物,吐點淤血也不礙事。那生離死別的情緒快收收,不過——”
“這有喜的身子也說不定,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p> 那人要的不是顧海零死?要是撞破了一人二女同處一室,尤其其中一女生死不明,暗結(jié)珠胎,那完好的兩人別人會怎么想?
莊郡王另結(jié)新歡,兩人聯(lián)手迫害尚書之女,若不是發(fā)現(xiàn)的早,必定是一尸兩命?還是說莊郡王和尚書之女暗中往來,卻被傅府嫡女撞破,傅府嫡女素來刁蠻跋扈,又對莊郡王爺早已芳心暗許,就設(shè)計殺害尚書之女,卻被莊郡王爺阻攔?
幕后那人不知籌謀了多久,怕是今日不她如何解釋,都無法全身而退。
就算顧海零的事確認和她無關(guān),莊晏和她獨處一室的事卻怎么也撇不干凈,陽晨郡主就算是強找了由頭,也定會推波助瀾。
她看向莊晏,欲言又止。
暖房是有左右兩個隔間,作為一介侯府,根本不可能安排男女同房,寧蘭的嫌疑越想越大,這時傅清歡心涼之余,卻也想先和莊晏串好詞,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他撇下自己,獨善其身。
最后那些人能晚點來,這樣就可以拖到福玉找了爹爹來…
“還不過來幫忙?”正思索著,那邊卻突然聽到莊晏的輕斥,傅清歡一抬頭,就看到莊晏站在顧海零的身邊,眉頭凝重的擰著。
而側(cè)躺在榻上生死不知的顧海零,鮮血從衣裙中滲出來,從小而大逐漸濕了大片。
傅清歡在莊晏的指揮下把顧海零攔腰抱起,雖說同為女子,但自幼習(xí)武抱起這個單薄的少女,自然也是游刃有余。
莊晏直接喚了聲,“小四!”
房頂上輕飄飄的落下來個黑衣人,平凡之極的面容讓高大的身材也沒有一絲存在感,他從傅清歡手中接過了顧海零,雙臂直挺挺的托著,如同懷中不是女人而是一件貨物。
莊晏點點頭,那輕功極好,傅清歡完全看不清是怎么出現(xiàn)的黑衣人,立馬消失在房間中。
莊晏看了地面和床榻上的血跡和小幾上的盞杯,擰起了眉。
傅清歡目光動了動,傅延年給她的暗衛(wèi)在她手中直接成了明衛(wèi),而且也沒有莊晏這個武功高,她的思維還一貫停留在宅斗的基礎(chǔ)上,連處理‘尸體’可以交給福珠福玉的事情,都沒想起來做。
“想什么呢?快把這些處理干凈!”莊晏大步走向暖閣中央,隨手還拋給傅清歡一個帕子。
素色的帕子入手就是傅清歡最熟悉的云錦,角落繡著暗紋海零字樣,她拿著帕子有些奇異的望向莊晏,莊晏負手站在房間中央,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再不把那些處理干凈,外面可就來人了!”莊晏壓低的聲線,平靜中像是有情緒翻涌。
傅清歡捏著顧海零的帕子,側(cè)目望向莊晏。
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像是…像是在故意疏遠自己。
為什么呢?
這個疑問不由自主浮了出來,卻瞬間被傅清歡壓回心里,這樣才是正常的,皆大歡喜的!只要能繼續(xù)保持,以后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帕子把血漬完全擦拭干凈,不等她再有什么動作,莊晏已經(jīng)如同一陣風(fēng)一樣,劈手將那帕子塞入袖中。
傅清歡疑惑的望著他,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動靜。
“參見郡主,二小姐,表小姐…”福玉故意放大的聲量傳進房間。
十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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