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皺眉,扯她衣袖道,“公子,這第一次,難道是要放棄機會?”
“沒有。”
沒有?
冬葵驚疑道,“可是,您剛才分明沒將牌子給那小廝?”
她低頭,看向她的手中,空空如也。
驀然睜大雙眼,她剛剛一直沒有離開,小姐是怎么把牌子送出去的!
云洛兒聲音淡淡,道,“給不給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忘記了,剛才隔壁的人是誰,若是他們有意,這花魁節(jié)的頭籌,還輪得到其他人麼?!?p> 冬葵一驚,“公子,你的意思,今日的小花魁節(jié)之事,早就被人決定了?”
云洛兒微笑道,“那個叫侯爺?shù)?,若是沒有把握,能光明正大得去拍馬屁,所以今日憐月姑娘的結(jié)果,早就已經(jīng)定下來了?!边@就是權(quán)力。
“那四王爺那里……”
“無事,底下不是還有兩位?!?p> 云洛兒心知肚明,她如果不能贏,游戲的懲罰肯定是她的,如果贏了,北城澈也不見得就此放過她,非但如此,就剛才北城澈的字里行間,讓她覺得不簡單。
從她答應(yīng)他開始,似乎這就是一個圈套。
她沒有再說話,作壁上觀,剛才那收牌子的小廝,從她身邊經(jīng)過之時,她就已經(jīng)把北城決的牌子換了。
她的目的,是不讓北城決有機會,至于這姑娘花落|誰家,和她半點毛線關(guān)系都沒有。
老鴇興高采烈地手拿一牌,臉上笑的像盛開的菊花,紅唇滴血,腳下一跺,臉上也能掉下一塊粉,揚聲道。
“各位客官,這便是今日憐月姑娘的入幕之賓了,巧合的很,今日是十五號,這位客官也是十五號,出價五千零一兩,若是各位客官沒有異議,便是竹霜閣的云公子了,請各位莫要失望,底下還有兩位姑娘,等著各位爺捧場……”
底下一片失望叫嚷聲。
站在二樓之上,云洛兒不動聲色地皺眉,怎么會……
一旁冬葵扯了扯她衣服,低頭道,“公子,十五號,好熟悉,那老鴇說的云公子,不會就是你吧?“
一念之間,云洛兒疑惑,面色微沉,粉唇清啟道,“恐怕真是你家公子?!?p> 而不遠處,小廝端著托盤,哈著腰,最后,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將托盤舉起。
“公子,您便是今日的得主了?!?p> 引得眾人一陣憤然和怒目而視。
云洛兒拿起那牌子,把玩著,想了想,繞過小廝,徑直朝剛才的雅間行去。
雅間內(nèi),云洛兒掃視一圈,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也沒有。
頓時臉色微涼。
冬葵眼尖,立刻從桌面上,抽出壓在茶杯之下的字條,送到云洛兒的手上,“公子,你看?!?p> 云洛兒接過,看向紙上的內(nèi)容,腦門一陣黑線。
“云兄,為兄突然有急事,先走一步,那位姑娘是本王做主,賞賜與你,另附五千銀票,不用感激。”
他竟然走了!
云洛兒:“……”
一旁的小廝提醒,“公子,憐月姑娘已經(jīng)在房中等候?!?p> 云洛兒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小廝,道,“你先下去罷?!?p> 待那小廝走出,房間只剩下兩人。
冬葵擔(dān)憂道,“公子,這是怎么回事,四王爺不是讓你替他拿下花魁節(jié)的頭籌,怎么自己先走了?!?p> 云洛兒抿唇,“什么急事,他就是故意的,放下五千兩銀子,好讓我對他感恩戴德?!?p> 云洛兒冷哼一聲,眼底神色微沉。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位四王爺,不好應(yīng)付,只是他今日這么做,無非對她只有一個影響。
她會欠他一個人情。
而參與這種花魁賽事的人,多數(shù)是京都貴人,她如果不付清,就走不出倚醉樓,如果付清,就是實打?qū)嵉厍妨吮背浅?,以后,還能拒絕什么事?
冬葵聽著外頭的熱鬧,更加擔(dān)憂,道,“那可怎么辦,公子,我們總不能在外面過夜,否則明日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又要鬧到老爺那里去,到時候您——”
云洛兒眼底光芒閃爍不定,“不急,名聲問題是小事,關(guān)鍵是,誰在我的牌子上面,動了手腳,一兩變成五千零一兩?!?p> 她在房中,心不走動,思緒已是天馬行空。
她是偷換了北城的牌子,卻不是和自己對換,而是隨手換了一個。
有人想要討好北城決,就一定有十分的把握。
可價格這種事,誰也能肯定。
所以,應(yīng)該這樓中之人,應(yīng)該是被買通了。
而這樓里,能夠連太子的面,都不給的,還有一人,倚醉樓的樓主——夜瀾,在她來之前,就有所耳聞。
云洛兒大步跨向門前,看著站在門前的小廝,道,“我要見你家主人?!?p> 小廝平靜說道,“公子還是去憐月姑娘那里,我家主人不見外人。”
云洛兒悠然一笑,“那又為什么要幫我,既然幫了我,難道答謝一聲,不應(yīng)該么?”
小廝面色微訝,低頭,才說道,“公子稍等片刻,容小的為你通報,至于主人見或不見,便看主人的心情。”
云洛兒退回房間,臉色微沉,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被人盯上。
一個北城澈,弄巧成拙,罷了,偏偏又來一個示好的,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看來穿男裝,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公子。”
冬葵擔(dān)心的望著她。
云洛兒面色淡淡,語氣平和,“沒關(guān)系,只要這銀子付了,頂多是欠了北城澈的人情,難不成他們還能按著我睡姑娘。”
本來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
撲哧——
冬葵臉頰一熱,飛起兩朵紅暈,“不害臊?!?p> 云洛兒只差翻白眼,嚴肅道,“害臊,我能有什么害臊的,大街都睡過了。”
那會兒,穿著比基尼到處跑,也沒害臊過。
冬葵扁了扁嘴,“那公子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要見倚醉樓的主人?!?p> 云洛兒看著她,“我剛才隨手放的牌子,明明寫的是一兩,你說,除了這倚醉樓的主人,還有誰能這么放肆,篡改樓中規(guī)矩!“
“啊,一兩?!?p> 云洛兒認真點頭,淡淡道,“一兩。”
“……”冬葵撇嘴,暗道,摳門,不想要人家姑娘,也不能一兩呀!真是替姑娘叫屈。
咚咚咚咚!
雅間的門,突然被粗魯?shù)厍庙憽?p> “開門?!?
月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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