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我們需要錯誤的判斷,而有的時候,我們需要正確的!
當(dāng)莫玄的一只左腳踏入醉仙樓的門檻時,他的感覺很好,喝點(diǎn)酒,吃點(diǎn)肉,坐在樓上的窗戶旁,看著腳下的蕓蕓眾生,看著這些生命只有短短百年的可憐蟲們,他總是會產(chǎn)生一種優(yōu)越感。
真正的優(yōu)越感。
雖然知道這種感覺不好,雖然知道看不起原來的同類是一種罪過,但是他還是喜歡這種感覺。
醉仙樓很熱鬧。
最近陵城的酒樓的生意全都很好,即使是離陵城十里之外的十里坡,那間簡陋的小酒鋪里也是人滿為患,所以,在中午的這個時候,在陵城最好的酒樓里想找到一個座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別提好座位了。
莫玄想坐在二樓靠窗的座位,這是除了雅間,也就是俗稱的VIP包房之外的最好的一個位子,這個時候怎么可能空呢?
小二已經(jīng)招呼不過來了,好不容易瞅出一個空,把莫玄引到了二樓角落里的一個位子上,桌子上面還散落著零散的碗筷,都是剛才沒有來得及收拾的。
位子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飯還是要吃的,面對著嘈雜的環(huán)境,再好的感覺也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一心只是想著早點(diǎn)吃完離開這里。
可是人太多了,他的飯菜一時還上不來,無聊之中,他的目光便四下的游移了起來。
要說這大漢國其實(shí)和古代的中國沒什么兩樣,這種場面呢,他在電視里頭也看過不少了,所以看了半天,覺得沒什么稀憾事兒,便把目光收了回來。
恰好此時,小二屁顛顛的跑了過來。
“這位客官,您看,這樓上實(shí)在是沒有空位了,您老不介意和這位爺擠一擠吧!”
上樓之后,小二便點(diǎn)頭哈腰的跑到莫玄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莫玄一愣,開始有些奇怪,抬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小二又此了一人上來,而此時,這二樓上,除了自己對面的位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空位了。
抬起頭,看了看站在小二后面的那人,微微一怔,旋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反正這兒也沒人!”
“哎喲,那我在兒謝謝您了!”小二聽到莫玄同時了,臉上立馬笑開了一朵花兒,轉(zhuǎn)頭對后面那位客人道,“這位爺,您請!”
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到了莫玄的對面。
安頓好那人之后,小二滿臉上笑意的下樓去催菜去了,只留下對面而坐的兩人。
莫玄的目光跟著那小二下了樓之后,轉(zhuǎn)向了坐在對面的人身上,那人一襲青衫,頭戴方巾,腰間扎了一根褐色的絲帶,絲帶上面掛著一小塊玉佩,都非什么名貴之物,再看他的容貌,年約四十,三縷長髯垂于胸前,面容白晰,模樣還算得上端正,只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文氣,給莫玄的感覺他是一個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的儒者。
莫玄盯著人家,人家也在打量著莫玄,不過卻不像莫玄這樣無禮,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笑著向莫玄抱拳道,“在下張?zhí)?,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哦,在下莫玄!”莫玄自然也還了一禮。
之后便是一片尷尬的沉默,幸好這個時候,小二把飯菜端了上來,當(dāng)然,還有一小壇酒。
“相逢即是有緣,如果張兄不介意的話,一起喝一杯如何!”莫玄提起酒壇,向那張?zhí)煨Φ馈?p> 張?zhí)鞛⑷灰恍?,也不說話,只是把酒杯端到了莫玄的面前,那意思是讓莫玄為他斟酒。
………………
…………
酒已經(jīng)喝了兩壇了,菜也續(xù)了三遍了,兩人仍然沒有停下來的跡像。
雖然這喝酒吃菜的時間很長,可是兩人之間的話卻不是很多,杯里的酒光了就倒,一杯酒喝完就夾菜,直到第三壇酒結(jié)束,莫玄打個了飽嗝。
“呃!!吃飽了,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的話,就要吐了!”摸著圓滾滾的肚皮,莫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張?zhí)煲残α耍畔率种械木票?p> “小朋友,是不是覺得很孤單啊?”
“啊,什么?”沒來由的,莫玄心下忽然一陣惡寒,這話說的,也太曖mei了吧。
不知道是因?yàn)楹攘司七€是因?yàn)槠渌木壒?,那張?zhí)煸景孜哪樕洗藭r已經(jīng)一片潮紅,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莫玄,似乎透著一絲的渴望。
“我不會這么倒霉吧,這廝該不會是一只老兔子吧?”莫玄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拼命的擠出一絲笑容,“不……怎么會吧,張兄說笑了!”
那張?zhí)鞊u了搖頭,“你和我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在這里喝了這么多的酒,吃了這么多的菜,卻不說一句話,是因?yàn)槟悴簧瞄L和別人說話呢,還是因?yàn)槟闾脹]有和別人交流了,我看是后者居多吧?”
“我沒有興趣和老兔子交流??!”莫玄不自覺的冒出了這么一句話,隨手丟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面,然后迅速的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把一臉愕然的張?zhí)炝粼诹俗狼啊?p> “老……老兔子?!”
莫玄的話讓他的大腦一陣的短路,一時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老兔子”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直到莫玄消失在了樓梯之下,他才有些愕然的張了張嘴,左手食指無意識的朝著自己指劃了起來。
“老兔子,我是兔子?”
“我不是兔子!”
他差點(diǎn)沒叫起來,回頭再看,卻發(fā)出,莫玄此時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臉上的潮紅被憤怒的紫紅所取代,剛才的儒雅之氣此時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那圓睜的雙目和被羞辱般的火氣。
嘴里小聲的嘟噥著,如果莫玄此時在場的話,他一定會被這個張?zhí)熳炖锏脑拠樀健?p> “這只死烏鴉!”他恨恨的嘟噥著,“該死的烏鴉,這張嘴也太缺德了,你完了,小子,你完了,我保證,你將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一定是最倒霉的,你一定會后悔自己被生出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