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個可憐人?!睍r煴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算了,不跟你計較。”
溫?zé)o唯也意識到自己說話過重,可礙于面子便什么也沒說,還是繼續(xù)練御劍,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一直練,練到會為止。
第二天。
只見面容憔悴的他蹲在劍一旁。
“溫小五?!焙暗剿拿?。
溫?zé)o唯長吸一口氣,氣集丹田,兩指并攏,給弟子們配的劍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木劍,可這輕飄飄的木劍對于溫?zé)o唯來說卻那樣艱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劍緩緩飛起,“啪”又掉了下來。
“噗……哈哈哈哈哈,你可逗死我了實在不行就回家吧,這里不適合你這樣的菜雞,哈哈哈哈?!边€是上次的那個弟子,嘲笑他道。
“昌謝師兄,你別這么說人家,小心人家哭著找媽媽來打你,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哈。”那個名為昌謝的弟子笑。
“好了,別吵了。”白鳧道。
“再試一次,一定可以的?!卑坐D安慰他道。
溫?zé)o唯:“嗯?!彼麣獬恋ぬ?,屏息凝神,劍還是一樣有些不穩(wěn),“阿唯,要好好活著,即使茍延殘喘,也要記住自己的使命?!薄叭?,我記得的,我一定要留下來?!彼贸霭俜种俚膶Wⅲ瑒θ缬锡埌泸v空而起,他一躍而上,動作流暢自然。
“三哥,我做到了?!睖?zé)o唯收起劍。
“好?!睍r煴帶頭起哄。
“動作干凈利落,想來是為此吃了不少苦吧?!卑坐D說道。
溫?zé)o唯沒等說話,“可不是嗎,不眠不休練了兩天兩夜呢?!睍r煴自然的搭過肩。
“是你啊時煴?!卑坐D道。
“連簡單的御劍都學(xué)了這么久,切?!辈x道。
“昌謝,我記得你剛?cè)肱傻臅r候便一直因為天賦差被嘲笑,怎么現(xiàn)在倒是與他們一起嘲笑他人。”白鳧道。
“輪不到你教訓(xùn)我,你不就是當(dāng)了個掌事弟子,得意什么啊,要不是大師兄不喜做這些事情,怎么也輪不到你來做,別以為人人都怕你,不過是個空把式?!辈x道。
“呦,怎么著,羨慕嫉妒恨啊,你厲害你怎么不做個掌事弟子啊,你怎么還要叫他師兄啊,你怎么見到他還要問好啊,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睍r煴道。
“你……”昌謝氣的臉紫紅。
“你你你,你什么你啊,不服啊,不服打一架啊,有時間好好練練你的爛招式,光練嘴皮子功夫誰不會啊。”時煴指著他鼻子罵。
“你給我等著?!辈x道。
“等著就等著,小爺我長這么大就沒怕過誰?!睍r煴抱著肩膀道。
白鳧突然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p> 時煴:“就是看不慣他囂張跋扈的樣子?!?p> 白鳧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像彎彎的月牙般,他感覺到心里暖暖的,還是第一次有人替他撐腰:“謝謝你時煴?!?p> “害,客氣什么,都是同門,再說你替我挨頓板子不是白挨的嘛?!睍r煴道。
白鳧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小五,你的武功不錯,靈力也在尋常弟子之上,悟性更是高,為何這劍遲遲參不透?”
溫?zé)o唯:“可能我天生就不是這塊料吧?!彼渎涞?。
“別這么說,你以往用的兵器都是什么?”白鳧道。
“我會射箭,還會扔鏢?!睖?zé)o唯道。
“難怪,你以往用的兵器憑的都是力氣和專注力,可劍不同,若你當(dāng)真想把劍練好,首先要融入劍,感受劍,不要想著馴服劍,練劍無非是憑借著一股巧勁,和你與劍的默契度,往后你有了自己的佩劍,便更要懂得,它是你的合作伙伴,不光是冷冰冰的武器?!卑坐D道。
“融入劍,感受劍……”溫?zé)o唯嘀咕著,他拿起劍比劃了兩下,像是不滿意般搖了搖頭,又重新舞劍,還是不滿意換了個方法再來一起,好像終于合他心意露出笑來。
時煴拉起白鳧的手把他拽到一旁:“噓,我們走吧,別打擾他了?!?p> 白鳧乖乖聽她的話跟著她走了:“你好像很在乎他?!?p> “哎,你不知道,前不久我遇見他時他剛被一伙壞蛋滿門抄斬,親人都死光了,可憐的很?!睍r煴不知從哪里摘的果子,在衣服上蹭了幾下:“給?!?p> 白鳧倒也沒客氣,接了過來:“真甜?!?p> “你笑起來可真好看,眼睛像兩個彎彎的月牙。”時煴也笑,笑的比陽光燦爛,比湖水清澈,比這果子還甜。
“瞧我這記性,這個時候蒼蘭長老正在發(fā)放靈力,我得去蹭一點?!睍r煴站起身,撲了撲身上的灰:“走了?!彼馈?p> 蒼蘭長老每次發(fā)的靈力不過零星,之為了涂個樂呵,之前還算稀奇,可次數(shù)多了,弟子們多都不稀罕了,最多能吸引到剛?cè)腴T什么都不懂的弟子。
白鳧接著咬了一口果子,美滋滋的。
……
“我要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睖?zé)o唯本想借著機(jī)會給時煴道歉。
“啊……我……我不去,你個大男人洗澡還要我陪啊。”時煴磕磕巴巴的道。
“我在最里面的隔間等你?!睖?zé)o唯肩上搭著一條毛巾。
“誒,喂?”時煴道。
“你終于來了,我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洗完了,你才來,磨磨蹭蹭的?!睖?zé)o唯道。
時煴一進(jìn)澡堂便看見一群全裸的男人,和他面前這個,臉唰的一下便紅了。
“你有病啊,你個男人看見男人還害羞,別扭捏了,走?!睖?zé)o唯用溫?zé)岬臐皲蹁醯氖肿ブ鴷r煴,時煴緊張的不敢呼吸。
溫?zé)o唯給他拽到里面:“洗吧,這里面沒人看你。”
時煴覺得心里暖暖的扭扭捏捏的脫了衣服,泡在溫?zé)o唯提前放好水的浴桶里:“喂,你今天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溫?zé)o唯沒說話,擦干了頭發(fā),套了件衣服:“我是想給你道個歉。”
“我……我那天不該兇你,明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我不僅沒領(lǐng)情還……那么說你,對不起?!?p> “我又沒生氣?!睍r煴道。
溫?zé)o唯皺眉:“你怎么說話娘里娘氣的?!?p> 時煴剛剛一開心嗓音沒收住,他突然咳了咳:“你……你說誰娘呢你?!?p> 溫?zé)o唯納悶,伸脖子往隔板探了一眼,沒想到頭剛伸了過去就被打了一拳,一股暖流從鼻腔里涌出:“啊?!彼辛艘宦?。
……
“站住?!辈x帶著一群人圍住溫?zé)o唯。
溫?zé)o唯頭發(fā)還沒干,盆里還捧著一堆臟衣服,打算去河邊洗衣服。
溫?zé)o唯長吐一口氣:“我沒招惹過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既然有那么多人替你撐腰,那我就做個壞人,替大師兄好好管教你?!辈x道。
“輪不到你管教。”溫?zé)o唯見他們個個拿著武器,手上化出弓箭。
“呦,怎么不拿劍啊,不會是還不會施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辈x嘲笑道,溫?zé)o唯惱羞成怒收了弓箭拿出門派發(fā)的木劍來。
幾個人瞬間將溫?zé)o唯圍成一圈,齊齊攻上,溫?zé)o唯也不甘示弱,他雖然學(xué)的慢但好在學(xué)的扎實,躲還算躲得過,可奈何他們?nèi)硕?,溫?zé)o唯身上馬上豁開幾個口子。
“喂。”時煴御劍飛起橫在中間:“你們干什么?”
“干什么?正好你也在這,省著我再去找你,一起打?!辈x道。
“昌謝,私自斗毆你可知是何下場?”時煴道。
“知道又怎么樣?”昌謝道。
“你快走別管我,后果我自己承擔(dān)。”溫?zé)o唯道。
“行,昌謝師兄,這沒我什么事我先走了?!睍r煴道。
溫?zé)o唯被一群人圍著,身上很快掛了彩。
過了一會溫?zé)o唯被他們踩在地上:“你不是很得意嗎?繼續(xù)啊,起來打啊?!辈x道。
溫?zé)o唯痛的說不出話來。
“長老,就在這了?!睍r煴竟把蒼蘭長老給拽了過來。
昌謝剛想逃跑,時煴過了施了法咒,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定住。
“私自打架斗毆,欺負(fù)同門,你們好大的膽子?!鄙n蘭長老道。
“跪下?!闭崎T只對著溫?zé)o唯說,昌謝冷笑一聲。
溫?zé)o唯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看什么?我讓你跪下?!闭崎T道。
溫?zé)o唯看出端倪,冷笑一聲:“好一個靈劍派掌門?!?p> “你說什么?敢質(zhì)疑掌門?罪加一等?!辈x得意道。
幾名弟子踹溫?zé)o唯的腿讓他跪下,他忍著疼站起來,掌門氣的拍桌子:“反了你了,本想從輕處罰,看來不必了,把溫小五拉出去百仗畢?!?p> 溫?zé)o唯絲毫沒有怕的意思,被人踹腿也不肯跪下,被幾個人拽著按在地上,“反了反了!”掌門氣的胡子翹了起來。
板子已經(jīng)取了來,時煴:“掌門三思啊,這事本就是昌謝師兄先做挑釁,罰也不能只罰溫小五啊,這對他不公平?!?p>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要不然我連你一起罰?!闭崎T道。
白鳧急著趕到,看見了這一幕:“師尊,我已經(jīng)打聽到了,確實是昌謝先做挑釁,溫小五只是自保而已,百仗畢是否過于嚴(yán)重了?!彼麣獯跤醯牡?。
掌門甩他了一個耳光:“我說了,我做事輪不到你們這些小輩管教,打!”
白鳧被打的臉火辣辣的疼,心也跟著絞著痛:“師尊?!薄盀楹危俊毙睦锉M是不解。
板子馬上就要落在溫?zé)o唯身上,“住手。”
“大師兄回來了?!?p> “快看吶大師兄回來了?!?p> “太好了大師兄終于回來了?!?p> “我是掌門還是你是掌門?我說給我打?!闭崎T道。
“我貪玩疏于管教才讓小五闖了禍,徒弟是我教的,師尊要打就打我吧?!睏麽榈馈?p> “你……你別以為我不敢罰你?!闭崎T道。
“弟子不敢,師父教訓(xùn)徒弟本就是常事,我徒弟犯了錯我這個當(dāng)時尊的自然要好好管教,可我?guī)煹軟]犯錯,師尊憑什么打他!”楓衢生氣道。白鳧聽著眼淚在眼里打轉(zhuǎn),臉上還火辣辣的疼。
“有錯確實該罰,可他沒錯,挨罰的也不該是他,若師尊的理論是天資差就活該被欺負(fù)那徒弟無話可說?!?p> 掌門被懟的說不出話,蒼蘭長老見狀立馬圓場:“今日之事我親眼見到昌謝人多勢眾欺負(fù)了溫小五,可溫小五也打回來了,就算誤傷處置,每人回去抄二十遍門規(guī)明天送到我殿內(nèi)這事就算了,都散了吧?!?p> 楓衢走到昌謝身邊,臉快貼在他臉上了:“我警告你,這次就算了,以后若我回來聽見你欺負(fù)我?guī)煹芑蛲降?,我保證讓你在靈劍派度日如年?!辈x咽了口唾沫。
楓衢找人去把溫?zé)o唯扶起來,“沒事吧。”他對白鳧說,“我能有什么事?!卑坐D道,嘴上這樣說可常常掛在嘴邊的笑容卻不見了。
“以后若是師尊還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打你你一定要和我說?!睏麽榈馈?p> “和你說有什么用,他只會更厭惡我,打都打了……又不痛?!卑坐D低頭擺弄劍穗,可眼里已經(jīng)布滿淚水。
“阿鳧,對不起,我一直以為師尊只是對你比較嚴(yán)苛,沒想到經(jīng)過這幾次,我才知道……”楓衢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白鳧卻躲開了,笑了一聲:“沒有師兄,是我沒本事,不怪別人。”他連退幾步,便走了。
溫?zé)o唯走到楓衢身邊,“你說,師尊為何如此勢利,為何我與阿鳧同是親傳弟子,他卻不肯將愛多分些給阿鳧?”
溫?zé)o唯笑,“你笑什么?”楓衢道,“我笑我三哥亦是如此,從來不肯爭搶,也就是這樣,父王母后便一直看不到他,人人都說我大哥是翼族的繼承人,可沒人知道我三哥的妖力武功皆在我大哥之上,性格寬厚,是最像我父王的人,根本不是傳聞那般優(yōu)柔寡斷之人更不是無用之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