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喃的臉色很蒼白,沅冶都以為她要哭出來了。
沈汀煙把劍收回鞘中也發(fā)覺了不對勁。
“柚喃……”沈汀煙張了張口,柔聲喚道,手從衣間掏出一塊遞給她,“你怎么了,要我?guī)湍悴羻???p> 她手上的血珠滴下,衣上有不少血跡。
沈柚喃抬了抬右手,想要用右右去接,卻突然想起右手上的疤痕,迅速地放下,掩飾一笑,用左手接過:“不……不用了。我自己擦就行了。”
沈汀煙盯著她看了半晌,提醒道:“擦完了就進艙內(nèi)換身衣服。若是受了傷……”
她頓了下,繼續(xù)道:“先忍一下,待會進堯城時,一起找個醫(yī)館看看。”
沈柚喃擦完手上的血后,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進了船艙。
她緩緩走進里間。
沅冶和沈汀煙一樣,是望著她走進里間背影消失時才收回的目光。
彼時,那些“俊男靚女”們已經(jīng)被靈淵衛(wèi)都干倒了,一條條尸體都被整齊地擺放好。
不過,也有幾個靈淵衛(wèi)受了傷。
“下去吧?!鄙蛲熞姞畹溃Z氣里卻透著溫和,“記得好好養(yǎng)傷?!?p> 十三個靈淵衛(wèi)聞言瞬間消失在船板上。
沈汀煙不急不躁地走向那些整齊的橫尸,步子里透著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和從容,她甚至邀請沅冶道:“公子不來看看嗎?畢竟本來惹禍上身的是你?!?p> 沅冶提步跟上,唇角露出理所當(dāng)然的笑容,聲音略?。骸白匀灰獊??!?p> 沈汀煙走近一具女尸,蹲下,微微俯身。
這個女子的面貌很妖艷,卻透著一股死氣,顯得很僵硬,一點也不真實。不過她的身材很好,凹凸分明。
沈汀煙掃了一眼船板上所有的女尸,發(fā)現(xiàn)她們都是這樣。
沈汀煙起了疑心,她發(fā)現(xiàn)沅冶也一樣。他蹲在一旁,手已經(jīng)伸向了一具男尸的耳后,然后又看向她。
沈汀煙朝他點了點頭,手也伸向女尸的耳后。
二人同時扯下一張面皮!
而那面皮下是一張疤痕遍野,丑陋不堪的臉!
這兩副面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汀煙的眸子里剎那間劃過一絲驚訝,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她看向沅冶,挑了挑眉,調(diào)侃道:“沒想到你們朝庭的殺手這么注重皮囊。”
沅冶不語,目光又掃向一旁的另一具男尸,伸向耳后一扯。
撕開后,入目的果然又是一張疤痕遍野,丑陋不湛的臉。
巧合?
沈汀煙皺了皺眉,聲音有些傖促:“都撕開吧?!?p> 十七具尸體的臉皮都撕開了,十七張精美絕倫的臉皮躺在一旁。而入目的,是每一具尸體都是一張疤痕遍野,丑陋不堪的臉。
不是巧合。
“這又是什么寓意?”沈汀煙嗤笑一聲,“十七具尸體?”
沅冶目光黯然,似乎是在隱忍著什么,緩緩道:“三年前,我剛滿十七?!?p> 他們是三年前遇見的。
三年前沅冶登基。
那一年他十七歲。
“那這些面皮?”沈汀煙目光觸及那些精美絕倫的面皮。
沅冶看向那些面皮,聲音沙?。骸拔乙棠赶埠卯嬈?,當(dāng)年……”
當(dāng)年她恰巧逝世。
沈汀煙皺了皺眉。
這些她曾有所聽聞。
沅冶的母后與這個姨母是雙胞胎,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分辯不出。
不過后來,他的姨母毀容了。
傳聞,她那時得了失心瘋,整日里琢磨臉皮,專心喜歡研究俊男靚女的面容。
后來,他的姨母逝世時拉上了自己的姐姐,臨死前面上戴的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一次,她們都死了。
且是葬身于火海。
能和那件事扯上關(guān)系,當(dāng)真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