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住在他們的老家,一個小村落,也是城郊最富裕的村落,村名叫源水村,聽名字就知道這里有水。
當(dāng)然不是說他們這里是水的源頭,而是因為這邊靠近大河,然后有一條小河流經(jīng),水源村就在小河旁邊。
水質(zhì)方面,還算好,交通便利,去縣城有公交,平時村里的人也會去縣里做生意,要么開了小廠,要么有幾家批發(fā)部,或是飲食店,五金等等。
在他們村來說,幫人打工是很少人做的事,大多數(shù)人都想要出去做一門生意,闖出一個名堂,家鄉(xiāng)混不下去,就去市里混,市里混不下去就去外地闖,身體和心靈都在路上。
他家現(xiàn)有的家業(yè)就是從爺爺這輩開始積攢,不然怎么能在縣中心搞出兩個幾百平的超市商鋪,沒有他們的付出,就沒有現(xiàn)在的自己。
自家在村里的富裕程度,還不是最牛的,只能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可是,為什么要把窮養(yǎng)兒貫徹這么徹底,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會讓孩子自卑嗎?以后多給點錢吧,這樣才能自信。
車子很快到了源水村,這邊確實挺適合養(yǎng)老,他小學(xué)的的暑假就是這邊度過,車子行駛的道路橫穿田野,記得小時候很喜歡在河道的淺灘上摸石螺。
村子背靠著小山,布局是沿著山體橫向展開,大概有六十多戶人家,還算熱鬧。
爺爺奶奶很健朗,六十多歲的年紀(jì),看著像中年,畢竟沒做啥體力活,不容易滄桑,他爺爺還準(zhǔn)備下午去釣魚,傍晚去河里游幾圈。
午餐還吃了他昨天去水庫釣的魚,退休后的生活完全變成釣魚佬,奶奶說他釣魚到中午都不知道回來吃飯,還以為他把自己給喂魚了。
而他奶奶喜歡找同村相同年齡的大爺大媽家長里短,再玩點小牌,搓麻將,也會去弄一下地里的菜。
飯后,謝鈞在村里晃悠,去商店買點東西,商店還有桌球,可以隨便玩。
玩了一會準(zhǔn)備回去,路上遇到同校同學(xué),叫謝永華,小時候兩人挺愛一起玩,長大后就漸漸陌生了,現(xiàn)在遇到也只是打聲招呼,好像有種別樣的距離感在慢慢變長,不像老爸他們這輩,許久沒有回來,依舊和他們那代人聊的很好,他們的親情觀念比自己這一代強多了。
生活的小插曲罷了,以后一年難得回這邊幾次,暑假的時候倒是可以常回,這邊下河游泳或是搞個竹筏就能玩半天,好不自在。
次日上午,謝鈞就接到林霏的電話,說下午兩點在路口等他。
晚餐是有口福了,記憶中她做的飯菜味道挺好,她可是真的超喜歡動手做菜,不然誰能在高中時代就能吃上女同學(xué)做的飯菜啊。
謝鈞很遠就看到她的身影,也很喜歡這有點熱的天氣,小姑娘的胸脯真的很大啊,鼓鼓的,很養(yǎng)眼,過陣子天冷了,就被衣服包裹住了。
他知道自己又開始瞎想,男生到了這個年齡段,總是會不由自主瞎想,大概是因為體內(nèi)某個東西分泌過多了。
扯遠了,他每次這樣想,都覺得自己好猥瑣,簡直罪惡,畢竟自己身體內(nèi)可是快奔三的靈魂啊,雖然這位小姑娘和自己身體是相同的年齡,再怎么樣也要等到別人成年啊。
不然覺得好罪惡!
林霏聽見謝鈞在遠處喊她,立刻抬頭往謝鈞的方向看去,臉上本來是不笑的,瞬間變的很燦爛。
謝鈞發(fā)現(xiàn),自從上次自己和她說笑起來好看,以后多笑,她就好像真的愛笑許多,大概是言語對她來說身心愉悅,有人明著欣賞也變的自信,連話都多了不少。
“鈞哥,你好準(zhǔn)時呀,剛好兩點鐘到,”她看著腕上的手表。
接著,又看向他眼睛,很快又不敢對視,“我剛到一小會,你馬上就來了?!?p> 謝鈞笑道:“我估摸著時間出門,走吧,去學(xué)校,你包給我背吧,看來又帶了不少菜?!?p> “不多,就三個菜,好簡單的,不過應(yīng)該很好吃,很下飯。”
他盲猜,“有酸?”
“嗯嗯,酸豆角,我媽媽上星期放到酸壇子里的,現(xiàn)在吃,味道剛剛好?!?p> “還有什么?”
“不能說了,吃晚餐的時候就知道了?!?p> “哈,還搞得挺神秘,那我也不打開看了,想來味道應(yīng)該很好。”
林霏不自信道:“你吃了才知道,我喜歡下廚,但是又不怎么下廚,自己嘗了一下感覺沒有以前做的好吃?!?p> “不要那么謙虛,”兩人騎車并行,“要我說啊,能動手做就非常棒了,不像我,在家都是吃老媽做的飯菜,有點吃膩了,他們總喜歡做一些我不喜歡吃,又認(rèn)為我會吃的菜。”
林霏有點不好意思,她臉蛋微紅,不知道說什么,只聽謝鈞繼續(xù)說,“以后呢,誰能娶你當(dāng)老婆,估計上輩子拯救了世界,有福享受咯?!?p> 她臉蛋則更紅了,騎車的速度加快,“才不像你說的那樣?!?p> “騎那么快干什么?”
“趕著去學(xué)校?!?p> “那比賽吧,看誰先進學(xué)校,后進學(xué)校的人要請先進的人吃早餐。”謝鈞開始提速,就是比林霏快一點。
結(jié)果呢,謝鈞在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甩開她一大截了,在校門口的停車棚外等她,不繼續(xù)騎行,見她來到,便喊道,“騎不動了騎不動了,就還差最后一點距離,我就贏了啊?!?p> 林霏本來有點氣急,見他這樣,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心里很開心,很快把車停好,來到還在裝無力的謝鈞面前,“鈞哥,你還裝呀?”
“沒有,真的沒有力氣了,你先進學(xué)校吧,這次是我輸了,明天請你吃早餐,僅限五塊以內(nèi),含五塊?!?p> “我知道是我輸了,你不用讓著我?!?p> 謝鈞停好車,雙手突然搭到她肩上,推著她前行,“走著,讓你贏,還那么老實,當(dāng)作是今天晚餐的回禮好了?!?p> 林霏不敢動彈,肩上的雙手似乎有著魔力一般,只能任由謝鈞推著她走進校門,保衛(wèi)室里的保安大叔還仔細打量他們一眼,她更害羞了。
林霏先一步走到校內(nèi),謝鈞就把手松開,林霏松了一口氣,還以為要推著她走好遠呢。
謝鈞故作惋惜道:“輸了一餐早餐啊,好虧?!?p> “你為什么要讓著我呀?”
“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我想著也讓你開心開心,不能老仗著自己的優(yōu)勢欺負你的劣勢。”
“嗯~”林霏心里好雀躍,跟著他走的步伐都歡快不少。
教室里,已經(jīng)有人早早來到,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著,有的背靠著椅子,手拿試卷,抬頭看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著宇宙起源的問題。
人還算多,有十多個,在一中來說,這些年的本科升學(xué)率很高,去年出過文科狀元,理科也有不是狀元的人考入清北,今年的學(xué)習(xí)氛圍更為濃郁,普通班都會有很多同學(xué)在周末的時候自覺來教室自習(xí)。
林霏和謝鈞的到來只是讓醒著的人看了一眼,接著又各自做各自的事。
謝鈞把林霏的英語筆記還給她,又拿起她的語文課本看,因為他上課遠沒有她認(rèn)真,老師讓記錄的點,她都會記在書上。
語文對他來說主要是背誦文言文和古詩句,很多看到都會有點熟悉,他回來這一個月也背誦了許多,但還不夠,總不可能一個月的時間把三年所學(xué)全部牢記。
林霏時常會問起,“你這篇不是會背嗎?怎么又背?”
謝鈞就會說:“鞏固!”
林霏覺得他有點奇怪呢,暑假的時候還在他面前嘚瑟說自己對古文滾瓜爛熟,現(xiàn)在又說鞏固,不懂鈞哥在想什么,總覺得他有點善變。
時間慢慢流逝,肚子餓的也快,謝鈞想著自己半天基本都坐著,沒啥活動,為啥會餓這么快,吃了東西也不見長肉,又不見長高。
林霏不知怎么回事,來了興致,她說:“鈞哥,你經(jīng)常說鞏固,那我來幫你復(fù)習(xí)語文知識點,可以嗎?一問一答?!?p> 少女的眼睛里似乎有著光,謝鈞可不敢被她考,不然這一個月都不好解釋自己學(xué)了什么,“不可以!吃飯去?!?p> “噢~~”林霏略感失落,聽他的語氣,又不敢問為什么不可以。
謝鈞提著保溫盒,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身旁的女孩靜悄悄的,沒有中午來時的活潑,知道自己拒絕她,她肯定有點在意,謝鈞道:“你剛才在教室說提問我,我想了想,也可以,不過好多我都忘記了,萬一想不起來,你要提醒我才是。
還有,不能你提問我,我也可以問點問題,不止局限語文這一科。
行嗎?”
林霏頓時來了興致,大眼睛眨了又眨,“那我們一問一答,你先問。”
“你先吧,我怕我問的,你可能說不出?!?p> “我肯定能說出,那我先問,”林霏想了一會,“想一個稍微難一點的,《逍遙游》里面'朝菌不知晦朔'下一句是什么?”
這題他會,超簡單好吧,“蟪蛄不知春秋。”
“到我了,考你一個簡單的,關(guān)于地理,我們這個世界有七大洲四大洋,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亞洲、歐洲、非洲、大洋洲……”
謝鈞打斷她,“咋還學(xué)會搶答了,我問題都還沒說完,你聽我說完,我要問七大洲四大洋中的亞洲、歐洲、北美和南美洲及非洲的全稱,仔細想想啊,可不只是亞洲歐洲這么簡單,是全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