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家堡小藥師
云千舞說完了,松開了手,云舒心立刻跳了起來,撒腿就跑,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沒用的東西……”
千舞拍了拍手,目光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幾個穿著勁裝的少年正朝這里看著,一個個神情怪異,當(dāng)發(fā)現(xiàn)她看過來之后,又紛紛退后,低著頭走開了。
奇怪,這里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啊,這樣看著她做什么,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又不是怪物,有什么好圍觀的。
不過有一個事實讓千舞感到奇怪,怎么大家都當(dāng)她是云家堡的五小姐?那位真正的五小姐去了哪里?
聽云家四小姐的語氣,云家的五小姐好像是個廢物,在云家堡不怎么受待見,連云家的正院都不讓進(jìn),還真是可憐,可現(xiàn)在的五小姐是她了,若有人再敢過來耍橫,她可不會忍氣吞聲,最好那些嫡出的姐姐都老實點兒,別惹火了她,否則一個個修理。
西面臨街確實有一些鋪子,第一間是鐵匠鋪,有幾個打鐵的伙計,一個個膘肥體壯,見千舞走過來,交頭接耳地不知說著什么。
第二間鋪子是古董鋪,里面的都是一些奇怪的東西,經(jīng)千舞辨別,不是假的,若放在現(xiàn)今,也是珍品,還有一些說不出名字來的寶貝。
第三間關(guān)著門,仔細(xì)一瞧真掃興,是棺材鋪。
距離棺材大約五十米,就是云家堡的藥鋪了,四間鋪子,唯獨這藥鋪紅墻綠瓦的,不比云家堡的正宅差,一塊紅色的牌匾,上面刻著幾個燙金的大字“云家堡藥鋪”。
這位云四爺就在這家藥鋪里?不知和云千舞是什么關(guān)系?
藥鋪的前面是一個小小的院子,柵欄不高,抬腳也就能過了,院子里曬著一些藥材,她仔細(xì)辨別,也能認(rèn)得其中幾樣,都是少有的好藥,采來的時間不長,還帶著濕氣。
她探頭朝里看著,怎么不見藥鋪有人?
“千舞?”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了起來。
聽見喊聲,千舞忙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一位大約五十開外的男人,劍眉虎目,頗為威風(fēng),一身灰色的長袍,看起來像一位儒雅的先生。
面對千舞陌生的眼神,男人倍顯無奈地?fù)u搖頭。
“都說不讓你去招惹她們了,是不是又吃了苦頭?瞧瞧你這身衣服?多半是她們又捉弄你了?你那幾個姐姐,實在太不像話了?!?p> 出奇,竟然有人替云千舞抱不平,這是她出了絕命谷到現(xiàn)在,除了傻子,唯一關(guān)心她的正常人,他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絲毫沒有鄙視她的神情。
“你是……”
“又犯糊涂了,好了,跟四叔進(jìn)來,換身衣服,這若是讓你爹撞見了,一定又要訓(xùn)斥你了?!?p> 中年男人向院子里走去,見千舞站在原地不動,便伸手拉著她進(jìn)了藥房里。
一走進(jìn)藥房,草藥的味道就更濃了,千舞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這里外面看著還算可以,里面就很簡單了,一些木制的藥架子,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著一個竹篩子,篩子下面還有一些藥粉,想是工作做了半截,就扔下出去了。
這男人自稱是云千舞的四叔,莫非就是婆子嘴里的云四爺了?
“舒心說你想不開進(jìn)入絕命谷尋死去了,我差點就當(dāng)真了,派人找了一天一夜了,也沒敢進(jìn)入絕命谷,好在你回來了,我也放心了,哎,這個舒心,不知要鬧到什么時候,還有玉瑤,怎么就和你過不去呢?柳公子也是,難道不知你是……”
話說到一半,云四爺瞟了千舞一眼,將話題打住,云千舞何等聰明,曉得他要說的是什么了,于是呵呵一笑。
“四叔想說我是廢物吧?”
“四叔怎么會說你是廢物,你只是自小沒有天分,不能習(xí)武而已,有手有腳,長得也不難看,怎么能是廢物,哎,這個柳悅笙,怎么說也是柳家莊的大公子,未來當(dāng)家的繼承人,看著也是個明白人,既然喜歡你,就不該介意什么能不能習(xí)武,什么天資?親都提了,又叫人來退婚,這讓你一個姑娘家,以后怎么見人?”
古代的女子,十三四就有人提親了,十五出嫁隨夫,云千舞今年十四歲,有人提親不算早了,可被人退婚,可是天大的丑事兒。
云四爺虎著一張臉,為千舞的遭遇憤憤不平,由此可見,這位老爺子和云千舞的關(guān)系不簡單,說話的時候很替千舞著想。
看到有人還算看重她,千舞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四叔,怕什么?退婚就退婚,強(qiáng)扭的瓜兒不甜,他覺得我是廢物,我還看不上他呢。”
這話讓云四叔一愣,有些不確信地看著云千舞。
“你真是這么想的?”
“當(dāng)然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那姓柳的,也不是天下間唯一的男子,他退婚了,也許是好事兒呢,將來云五小姐,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p> 云千舞說得意氣風(fēng)發(fā),云四爺終于松了口氣,他擔(dān)心了一整天了,怕千舞想不開,想不到這孩子自己想通了。
“你能這樣想,四叔就放心了,來來,將這些藥搗碎了?!痹扑臓斨噶酥负Y子。
“我搗藥?”
千舞好奇地問了一句,莫不是之前的那個云千舞和這位云四爺生活在藥房里?從這老人家的神情來看,好像搗藥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兒。
“你從三歲被確定不能習(xí)武之后,就一直在這里學(xué)制藥,算起來,都有十年了,雖然還是個小藥師,可制藥的本事不比四叔差,只可惜,在云家堡,大家更看重的是武學(xué),沒什么人待見你,不過沒關(guān)系,咱們有一技之長,至少將來嫁到夫家,有個頭疼腦熱的,不用找大夫了?!?p> “原來我一直在藥房里工作???”
千舞點點頭,拿起來搗藥錘,想了想,湊近了云四爺神秘兮兮地問。
“我為什么不能進(jìn)正宅的大院?”
“這個……”
云四爺聽到千舞問這個問題,有些錯愕,他轉(zhuǎn)眸看向了千舞,眼中顯出奇怪的神情來,大約十年了,這孩子被從宅子里送出來,到藥房生活,一直悶不出聲,逆來順受,言聽計從,從來不會問一句為什么,正宅那邊不讓她進(jìn),她就不進(jìn),怎么今日突然問及了這個?
“那是你爹定的規(guī)矩,你別進(jìn)去就是了?!痹扑氖搴鼗卮鹆艘痪洌刹⒉皇乔柘胍拇鸢?。
“我爹?”
云千舞朝著藥房外張望了一眼,從進(jìn)入云家堡到現(xiàn)在,她根本沒看到什么“爹”的身影,怎么女兒尋死這么大的事兒,他不該出來看一眼嗎?
就算爹不來,娘總該擔(dān)心吧?也沒看到什么老娘的影子,真是奇了。
銀子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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