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讓人心情失落的集市,走在寬闊明亮的大街上,姜靜薇抬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路腳步輕盈的來到一家布店門口。
一位本該出現(xiàn)在宮里的錦衣男子此時就站在門外,似乎已經(jīng)恭候良久。
“主上!”錦衣男子向姜靜薇作了個揖。
姜靜薇側(cè)過身看向林音,指著店鋪里面說道:“這是城里最好的布店,我已經(jīng)打點(diǎn)好了,你選幾塊喜歡的布料,我讓人再給你做幾件新道袍。”
林音沒有表現(xiàn)得理所當(dāng)然,而是假裝害羞,擺出一副村夫進(jìn)城口是心非地說道:“薇薇,你這樣我不會好意思的?!?p> “錢我已經(jīng)預(yù)付過了。”
“啊,那我就不客氣了?!?p> 沒給錢還可以繼續(xù)含蓄的聊兩句,給了錢林音就覺得沒必要了,馬上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去,跟進(jìn)了自家店似的。
選完了布料,那名錦衣男子又親自給林音測量了尺寸,之后就抱著林音喜歡的布料獨(dú)自往皇宮方向走。
林音和姜靜薇則繼續(xù)行走在大街上。
單從這些天的所聞所見來看,林音對于系統(tǒng)給姜靜薇扣上‘暴君’帽子的抵觸情緒也是越來越大。
懷疑是不是因?yàn)榻o薇真的殺了皇子們,所以才被貼上了暴君的標(biāo)簽,為了徹底搞清楚事情的緣由,林音一邊走一邊向姜靜薇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薇薇,百姓口中死掉的那些皇子真的是你殺的嗎?”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姜靜薇的腳步突然戛然而止。
她沉思了一秒,然后面色嚴(yán)肅的盯著林音,很久才舒展開眉梢,反問道:“你覺得我像劊子手嗎?”
“哈哈,不像,太漂亮了,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看的劊子手啊。”林音微笑道,試圖緩解一下氣氛。
可是姜靜薇馬上說出口的話,卻讓林音啞然了。
姜靜薇鼓起勇氣說道:“他們雖不是我殺,但卻因我而死,所以我等于間接殺了他們。”
“怎么講?”
似乎是習(xí)慣了對林音坦誠,姜靜薇一年多來第一次向外人談起這件事,“姜氏祖上曾出現(xiàn)過一位渡劫期的強(qiáng)者,此人便是夏國的開國之君太祖皇帝,雜家之后。當(dāng)年你救我之后,我有幸接觸到了太祖的遺物而進(jìn)入姜氏宗祠,也就是那時,我得到了太祖的認(rèn)可,繼承了他部分衣缽。但正是因?yàn)檫@樣,那些嫉妒得紅了眼的嫡貴出身的皇子無時無刻不想殺了我,竊取走我身上的太祖?zhèn)鞒?。最后,是太祖出面懲罰了他的不肖子孫?!?p> “你的意思,是太祖殺了皇子?!?p> 姜靜薇點(diǎn)下頭:“嗯?!?p> 林音陷入沉思。
不一會兒后,他開始瘋狂扯著嘴角,“夏朝開國也有八百年了吧,你們姜氏太祖還活著?”
姜靜薇誠實(shí)回道:“渡劫失敗本來快隕落了,但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僥幸活了下來,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p> 林音雙眼綻放起異彩,“既然有這么強(qiáng)的底牌在,你還怕御瀾山干嘛,走走走,咱們現(xiàn)在就去殺了李儒。”
“不行,太祖活著本就是個秘密,而且以太祖目前的狀態(tài)還不具備和御瀾山抗衡的能力,除非……”
本來還找不到合適的時機(jī)向林音提出這個請求,但沒想到林音主動問起了和太祖有關(guān)的事,這讓姜靜薇頓時找到了切入口。
她兩眼深情的看著林音,溫柔不經(jīng)意的就穿透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心房。
“看得我臉都紅了,除非什么?”林音不好意思的扭了下頭。
“除非,你愿意幫他?!?p> “幫個忙有什么難的。你說,不管做什么我都會幫你們?!?p> 林音說出這番話的底氣還是他相信姜靜薇絕對不會害他。
這源于他們彼此的信任。
姜靜薇自然也沒有害他的本意,繼續(xù)一五一十地說道:“倒也簡單,六日后便是月圓之夜,你隨我去一趟宗祠。屆時太祖會利用你的身體完成一套陣法,如果順利的話不出一炷香就能結(jié)束,太祖只和我說了這些,其他的只有到時候才知道?!?p> “行,我知道了。”
林音爽快的答應(yīng),聽不出他有絲毫的遲疑。
這份爽快也著實(shí)是出乎了姜靜薇的預(yù)料。
月圓之夜讓林音前往宗祠的危險性有多大連她自己都不好估量,更別提基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林音了。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她才深深的體會到了有一個信任自己的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雖然嘴上答應(yīng)的爽快,但是林音心里還是在不斷權(quán)衡。
他知道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更重要的一點(diǎn),他不清楚為什么被‘選中’的人是自己。
一路上,林音將所有的疑惑都藏在心里,盡可能不往多了去想。
宮外的這一天,二人都玩得很愉快。
林音回到宮中住所時,天空已是暮色。
一進(jìn)門,他就看到蘇琪宛如一個深閨怨婦般坐在亭子中央,即使看到林音回來了,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
“哼!”
“買了你最喜歡的冰糖葫蘆,吃不吃?”
“不吃!”
“愛吃不吃!”
林音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往房間走去。
蘇琪看他搭理自己一下就不積蓄了,頓時怒聲喝道:“你跟姜師妹干什么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林音故作茫然的看著她,說道:“我找她幫你物色帥哥去了。司禮監(jiān)有個小太監(jiān)長得不錯,你要不要喊過來暖床?”
“師父,你——”
蘇琪拍案而起,氣得身子都抖了,卻無言以對。
林音一本正經(jīng)笑道:“你什么?”
“師父你混蛋!”
蘇琪忍無可忍,指著他信誓旦旦的叫嚷道:“我們分居太久了,今晚我一定要和你睡一個屋,你敢拒絕我就自斷經(jīng)脈。”
豈料,林音聽了不但不急,反而樂了。
“你斷吧,斷了也好,以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不到處亂跑了,為師也省心了不少,等你想看帥哥了,我就讓他們組個團(tuán)到你面前跳跳舞唱唱歌,讓你飽飽眼福??上Я耍碛陉痰纳聿?,胡歌的臉啊……”
“啊啊啊ε=ε=ε=(#>д<)?”
蘇琪臉色瞬間墜入冰點(diǎn),撲過來發(fā)瘋似的想往林音嘴上啃。
高出蘇琪半個頭的林音一指頂住她的眉心,然后用冰糖葫蘆堵住蘇琪的櫻桃小嘴,振振有詞的笑道:“課后不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