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面的日向凜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果然瞞不過悠人君呢?我確實是有其他事情找你,想必那件事對你而言也并不是特別困難?!?p> “是嗎?”
日向凜將筷子橫放在碗上,純白的眸子看著悠人:“悠人君,你知道人類大腦的構(gòu)造嗎?”
上川悠人眉頭微挑,道:“當(dāng)然,這是每個醫(yī)療忍者的必修課?!?p> 日向凜吸了口氣,試探著問道:“那如果一個人的大腦中有一個異物,時不時會發(fā)作,頭痛欲裂生不如死,請問該怎么辦呢?”
悠人喝了口茶,回憶著前世豐富的醫(yī)學(xué)經(jīng)驗,說道:“這就要看異物的類型了,不同類型的異物對應(yīng)著不同的處理方法,像石子鐵釘這種異物,必須盡快手術(shù)取出,術(shù)后還必須做好防感染措施……”
“還有一種異物,是蟲子之類的,這種處理就要復(fù)雜很多,總之取出異物都是最優(yōu)先的?!?p> 日向凜打斷了悠人。
“如果那個異物不是物體呢?”
悠人愣住了,他看向旁邊的女孩,日向凜那雙純白的眸子帶著難以言喻的情緒,正在注視著他。
“籠中鳥嗎?恕我直言,那并不是大腦中的異物,而是靈魂上的?!?p> 聞言,日向凜神色哀慟,自嘲般說道:“沒想到悠人君對我們?nèi)障蛞蛔暹@么了解嗎?的確,這個異物是靈魂上,扼住了所有日向分家的命運,永遠(yuǎn)都沒辦法摘除?!?p> “我想這點我?guī)筒涣四恪!?p> 悠人搖了搖頭。
“這是你們?nèi)障蛞蛔宓闹贫?,我一個外人根本無法干涉,何況就算我想,這是級別的咒印并不是我一個小小的醫(yī)療忍者能夠解決的?!?p> 悠人已經(jīng)打算走了,日向分家想要杵逆宗家是死罪,他并不想摻這趟渾水。
“悠人君太過自謙了,成為綱手大人弟子的你,怎么會是一個小小的醫(yī)療忍者呢?”
“而且悠人君恐怕誤會了,我并不是請你解開籠中鳥,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被宗家知道了就死定了。我只是想知道,在籠中鳥發(fā)作的時候,有什么辦法能夠緩解疼痛呢?”
“悠人君,應(yīng)該也很清楚,這種靈魂上的異物一旦發(fā)作起來,比普通的異物痛苦的多?!?p> 悠人沉默了,心中衡量著利弊,他需要大量的白眼基因組合成轉(zhuǎn)生眼,在獲取的日向DNA上有很大的缺口,日向凜,能不能利用她呢……
想到這兒,他長呼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籠中鳥作用原理,也不清楚日向一族的體質(zhì),就目前而言,我很難給出你建議,不過……”
他看日向凜。
“如果你能給我?guī)硪徊糠秩障蛉陶叩难航M織,我或許可以研究一下?!?p> “血液組織?”
日向凜暗淡的眸子閃起亮光,驚喜的看著悠人。
悠人補充道:“不僅僅是血液,頭發(fā)也可以,確切的說,只要蘊含了日向忍者的DNA的物品都可以?!?p> “這樣嗎?”
日向凜暗自點頭,將悠人的話語牢牢記住。
悠人吸了口氣,看日向凜的眼睛,用富有磁性的聲音的說道:“凜,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命運這種東西應(yīng)該抓在自己手里,無論任何人,都沒有決定對方命運的權(quán)利。”
“命運嗎……”
日向凜笑了。
“原來悠人君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p> 悠人尷尬的笑了笑。
日向凜起身,朝悠人告別。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悠人君?!?p> 悠人點點頭,也起身離開了座位。
那兩碗拉面一直都沒有動,已經(jīng)涼透了,或者說,根本沒有人是因為要吃拉面才來到這里。
手打從里面走出來收拾桌子,看到那兩碗涼透的拉面,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太不知道珍惜拉面了,這么好的面,就浪費了,這吃面多是一件美事??!”
他覺得無比可惜。
……
日向族地。
日向柊蹦蹦跳跳的撲倒日向凜懷里。
“姐姐,你這幾天去哪里了?”
“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比障騽C笑著揉著日向柊的頭發(fā)。
日向柊撅了撅嘴,道:“姐姐該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這么多天都沒有回來?!?p> 日向凜腦中浮現(xiàn)出上川悠人帶著眼鏡斯文的樣子,頓時臉一紅,對著日向柊的額頭就是一個腦瓜崩,嗔罵道:“你在胡說些什么呢?”
“痛痛痛……姐姐太暴力了,會嫁不出去的!”
日向柊齜牙咧嘴的揉著額頭。
一邊揉著額頭還一邊嘀咕著:“姐姐,你記得幫我教訓(xùn)那個叫悠人的家伙了嗎?我在木葉醫(yī)院可沒少受他欺負(fù)?!?p> 日向凜頓時語塞起來。
“媽媽呢?”
她扯開話題。
“哦,在屋子里面呢?!?p> 日向柊看向屋子,不知怎么的,他語氣微弱了很多。
日向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約莫30來歲的女人跪坐著擦拭打翻的桌子,一邊擦拭,一邊小心翼翼的撿起地板上的酒瓶碎片,放到旁邊的垃圾桶中。
斯!
一不留神,手指割開一塊傷口。
女人沒有皺眉,在用嘴唇吸掉手指上的鮮血后,繼續(xù)清理著垃圾。
這一幕讓日向凜鼻頭一酸,她走了進去,小聲問道:“是父親又喝酒了嗎?”
女人似乎嚇了一跳,轉(zhuǎn)身過,慌忙將被碎片劃傷的手指藏在身后。
“是凜呀,你回來了,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我先收拾一下,然后去給你熱飯。”
女人的臉很憔悴,皺紋很多,臉頰有淤青的痕跡,頭發(fā)也很凌亂。讓人很難聯(lián)想到,她其實只有二十八歲。
日向凜抽了下鼻子,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這就是身為日向分家女人的命運,分家的男人肩負(fù)著保護宗家的重任,而分家的女人,最大的任務(wù)就是繁衍后代。
在過幾年,她或許也會走母親的老路,被宗家分配給其他人婚嫁,運氣好,或許是一個相熟的人品不錯的男人。
運氣差,或許就像她母親一樣,被分給了一個酒鬼。
日向凜想到了上川悠人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自嘲的笑了笑。
“你說的對呢,悠人君,命運這種東西,就是應(yīng)該由自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