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同的超凡之路
又經過十多分鐘的激戰(zhàn),大部分寄生體都被消滅,但還是有部分被強化后的突破了防線,消失在臨海城中。
這一站,最大的收獲就是解決了融合怪扎多,也算剪除了一個隱患??墒瞧娑龋@個更大的威脅,又一次被他給溜了。
戰(zhàn)斗結束,懷著不同目的支援的力量各自散去,治安所留在原地清點傷亡,收拾殘局。這時候,霍岳山也才有空真正和這個與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人聊一聊。
“聽那個不人不鬼的家伙說,你叫盧克?!睔獯跤醯幕粼郎娇吭谝粔K被爆炸掀飛又砸落的石柱上,盯著眼前這個長得平凡而成熟的男人,第一次正式打招呼。
薛諤并不擔心霍岳山會認出自己,就這么坐在了他的邊上。
“是的,那東西以前是一個叫奇度的盜賊,現(xiàn)在,可算不得是人了。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上次就想將這個一身血腥的盜賊留下,被他用不知名的手段直接從原地消失了。這回他沒有用同樣的手段離開,說明上一次的手段是唯一的?!?p> 薛諤看似無意地向霍岳山傳達著想讓他知道的訊息。
“原來是他,帝國統(tǒng)計榜上的大兇啊。難怪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笨粗闹艿囊黄瑲堅珨啾?,想著身亡的無數(shù)普通人和阻擊中傷亡的戰(zhàn)士,霍岳山對奇度的恨是咬牙切齒的。
薛諤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下次再遇到他,智慧更麻煩,我感覺他很快就能突破到淵階了。”
“這些怪物的成長都那么快嗎?要是都如此,用不了多久,整個世界就全是他們的了?!?p> “我曾談放過一些遺跡,也和極為朋友探討過。發(fā)現(xiàn)了一些實力提升的規(guī)律?!毖χ@抓起一塊石頭,塑形成一個小小的人偶,“無論是人類,還是動植物,修煉與成長就是慢慢積累,完成生命本質的躍遷。這個過程,途徑很多,各有風險,但都需要循序漸進,猶如高屋建瓴,基礎牢固才能不斷攀升。”
手中的人類不斷凝實,同時,不斷變大。
“所以,無論超凡前后,代表的就是可以達到的程度。戰(zhàn)將可敵普眾,不懼消耗為無雙,超凡意為掌控非凡之力;階位超凡,一階是一坎:一人似一城池,就是池階;輕易不見淵底,即為淵階;動則翻覆汪洋,則是海階;星階掌一星,月階控皓月,日階化烈陽,這就是超凡階位的定性與本質?!?p> “但那些怪物不同,它們滋生于惡土,生長于黑暗,以罪惡、欲念、恐懼、混亂等一切負能為養(yǎng)分,崇尚無序,瘋狂蔓延壯大,越無序越強大,只要存在,根本不需要考慮其他,所以,它們才會那么恐怖與無法清除?!?p> “它們可能來源于那些已經被遺忘的時光,也可能,就是我們中的一員。只要失去了秩序的基礎,一切,都能成為這些怪物與詭異中的一員。”
薛諤手中的人偶變得模糊、扭曲,然后成為一團蠕動的不規(guī)則物,被他一下捏爆。
“無序神衹的信徒、復蘇的邪惡、失去靈魂的軀殼,沒有約束的執(zhí)念,毀滅的災厄本身,以及人類自身的欲望與不足,需要面對的,可太多了。”
薛諤站起身,他說的已經夠多了:“我知道的也就這些,我所做的,也僅僅是遵循自己的道路,不至于墮落成為那些無序的怪物。霍長官,我們有緣再見?!?p> 霍岳山沒有阻攔薛諤的離開,哪怕這個男人,同樣意味著不可控的危險。
“這個世界瘋狂了,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瘋狂。”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
休息夠了,該繼續(xù)履行作為臨海城治安長官的職責了。
霍岳山需要去繼續(xù)維持臨海城的秩序,這次的事件逃脫的寄生體可不在少數(shù)。而薛諤回到旅團總部后吩咐的第一件事,也是要求旅團上下加入到清剿漏網寄生體的行列。
這是一個刷好感度的機會,也是旅團成員提升實力的機會。
正如薛諤所說,無序的存在可以用一切的手段提升實力,殺戮、吞噬、爭斗是最直接快捷的;可人類,普通的強身健體方式進度緩慢,收效甚微,而新的鍛煉體系只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
薛諤曾經那么反對人體實驗,就是因為他擁有一套完整的變強途徑,來源于另一個世界,經過總結和適應性修改,較為溫和和副作用低,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砸入大量的資源。
旅團總部大樓地下六層,巨大的演武廳內,今天沒有外勤的隊員們穿著精練的訓練服,帶著黑色的面具一遍又一遍打著他們的旅團長命名為“軍道殺拳“的拳法。
演武廳邊上,左側是大量的食物供隊員們無限量取用;右側,二十多個特殊的密閉艙體,可以讓人全身浸泡在透明的基質液體中休養(yǎng)恢復,艙體憑個人身份卡使用,每次大家都很自覺的使用完基礎要求時間后就換其他的兄弟。
假面旅團的隊員們是幸運的,當他們將自己的一切交付給他們的旅團長后,他們的旅團長也帶給了他們這個世界都不曾擁有的東西,那是來自于另一方的經驗。
舉個例子,他們訓練的軍道殺拳,結合了古武、戰(zhàn)技、搏殺,兼修內外,將整個龐大的體系匯總成一門超級修煉武學,戰(zhàn)將及下,打造基礎,無雙開始,根據(jù)個人特長選擇精修方向;而那些泡澡的基質液,是加入各類物質混合后提純了無數(shù)倍的血晶導路溶液,其透明的顏色就標志了它的中性特點。
要不是假面旅團從一開始訂下的路線,以及薛諤對律線的特殊感知,其他的勢力根本無法打造出這么一套體系。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的是絕對的。”
這個道理,薛諤也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基質液生產過程中和使用后的廢液,是比任何的毒藥都要劇毒的物質之一,這種毒,充滿了暴虐與腐蝕污染,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們作為材料制造某些特殊武器。
追求最平和的成長必然會造就最極端的產物,這就是平衡。要不是人類根本沒有時間慢慢壯大自身,他也不會讓這種東西誕生。
“先生,請您來一下零號實驗室?!瘪R達亞齊的聲音在他的專屬頻道中響起。
薛諤從自己這位沉穩(wěn)的管家語氣中聽出了焦急,而且,零號實驗室進行的是所有研究中最極端的,也是唯一只能允許純理論性的那一類。
他有預感,潘多拉的魔盒,又要打開了。
“先生,這是準許書,大家等著您的決定?!毖χ@一出現(xiàn),馬達亞齊就遞給他一份文件,沒有解釋更多。
現(xiàn)場的情況已經說明了一切,維生艙中,三位旅團隊員被各類維生系統(tǒng)支持著與死亡抗爭,他們四肢殘缺,有人的身體甚至只剩下了半邊,臉上的黑色面具,早已不知所蹤。
要知道,除了真正只有自己一人在的私人時間之外不摘下面具,是隊員們自己達成的共識,也是所有人在維護旅團神秘性和安全性的自覺。
每個臺維生艙的邊上,都有研究員在等待著薛諤的決定。
“嘶!哈!嘶!哈!旅團長,所有的兄弟,都,不畏懼,死亡。但是,我們還,是希望,可以用我們的,生命,為旅團多做點事。實驗,的,危險和后果,我們都知道,哪怕失敗,也無所謂。”
維生艙的揚聲器中,唯一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的隊員,也是這支小隊的隊長,斷斷續(xù)續(xù)的向薛諤傳達著自己,也是所有旅團成員的意愿。
“我知道你們無懼死亡和痛苦,但失敗的結果不僅僅只是死亡和痛苦。污染!墮落!扭曲中的永生才是最大的恐懼與痛苦。你們想好了嗎?”手中的紙與筆,就是潘多拉最后的鑰匙,曾經他嚴辭拒絕的項目,又要由他親自啟動。
“旅團長,萬一,我們真的,沒有撐過,去,請兄弟們,親手,清除我們吧。”艱難而堅定的表達,這是所有人的決心。
薛諤看向研究員,審視著他們,久久,直到確定他們的眼中只有凝重與悲痛,才點了點頭,簽下字。
“情況最差的兄弟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維持?”
“先生,如果保持意識無影響的話,一周。”身為管家,馬達亞齊第一時間把薛諤最想要知道的信息告訴他。
“這一周,我會留在總部,在留足安全時間窗口后,所有的環(huán)節(jié)必須反復驗證確認。不要浪費時間了,馬上開始吧。”
當天,所有的理論立刻轉化為實際,一件件本不該出現(xiàn)的產物被制造出來,送入零號實驗室,于此同時,零號實驗室的警戒等級也上升至最高,不是對外,反而是對內。
每一件產品被制造完成后,都經薛諤親自過目,有問題的,馬上改進,重新制造。
不同的方案不同措施,一周內的一切時間,都在為最后一天做著準備。
直到倒計時的最后一秒,全員準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