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指揮使
不論如何,這對自己而言確實只有好處,沒理由不應(yīng)承下來。
思疇片刻,宋長庚應(yīng)承下來:“不過我還有些事情,不知陛下要我何時出征?”
太監(jiān)笑著答道:“盡快。不少斬妖衛(wèi)已在城門口等著你了?!?p> 宋長庚點了點頭,送走了太監(jiān),扭頭向李玄魚問道:“李先生,一般這個時候內(nèi)務(wù)府可還開著?”
李玄魚答道:“宋小旗有所不知,內(nèi)務(wù)府一般情況是不會關(guān)門的,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李先生就先去城門口等我吧?!?p> 李玄魚點了點頭,也不多問轉(zhuǎn)身便走。
此去不知需要多久功夫,若是可以的話宋長庚也希望不要怠惰,先去內(nèi)務(wù)府領(lǐng)了玉明功下一階段的玉髓自然是好的。
騎上飛艇宋長庚便往內(nèi)務(wù)府飛去,隨后匆匆趕過去。
人才剛到就聽見了那老人的聲音:“怎么忽然又來了?是不知道玉髓怎么用嗎?”
宋長庚急急答道:“不是的前輩,只是小子已經(jīng)達(dá)到了玉明功三層,特來領(lǐng)取接下來的玉髓?!?p> 話音落下,宋長庚便感到眼前的老人身形一閃,隨即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邊,一只蒼老的手撫上他的頭頂,頓了一下隨即松開。
老人的眼中閃過驚訝的神情:“不可思議……實在是不可思議……”
捋順胡須,老人心中感慨,此子天賦雖然極高,可我卻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若我有意透露出收徒心思,想必他定會主動拜師。
心里盤算著如意算盤,老人隨手取出玉髓,這些玉髓在老人如今看來其實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了。
將玉髓遞出去,宋長庚接過玉髓,想著城門口有數(shù)人等他,匆匆道聲謝便走了。
老人閉著眼睛在腦中構(gòu)思言論,沒聽到宋長庚的話,兀自開口:“老夫修煉多年,正缺個徒弟,觀你好似不錯……”
一睜眼,人沒了。
老人黑了半張臉。這小子,一點禮貌沒有!可偏偏那天賦實在駭人……
不成,等下次見面,一定得收他為徒!
宋長庚迎著冷風(fēng)來到城門口,三支斬妖司的隊伍已候著他了,一架巨大的鐵鳥停在最前方,邊上站著位駕駛員。
李玄魚率先一步踏上來,高呼道:“宋小……不,宋指揮使,三支斬妖衛(wèi)小隊,共一十五人,請清點?!?p> 十二名四境,三名五境,這樣的戰(zhàn)力放到俗世里甚至能蕩平一般的小宗門,如今卻全在宋長庚掌握之中。
一時間宋長庚竟有些悵然,粗略的清點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宋長庚道:“出發(fā)?!?p> “是!”
一眾人浩浩蕩蕩的上了鐵鳥,宋長庚在最后上面,挑了處位子坐下,很快李玄魚便坐到了宋長庚的邊上去。
“宋指揮使放心吧,另外兩個玄字打不過我,所以他們絕不敢對你的命令陽奉陰違。”
宋長庚抽了抽嘴:“你們斬妖司的規(guī)矩還真簡單,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李玄魚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那可不是?畢竟你打不過我,我憑什么聽你的?所以宋指揮使不必?fù)?dān)憂?!?p> 看李玄魚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宋長庚直起身子嘆了口氣。
眼睛望向安陽縣的方向,宋長庚道:“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p> 李玄魚一怔:“那是什么?”
宋長庚好似想到了什么,握緊了座椅把手,好一會兒才松開道:“我怕人不夠?!?p> 李玄魚卻笑出了聲:“那宋指揮使也太小看咱們斬妖衛(wèi)了吧?當(dāng)初我一人也能斬了兩只怪物,如今不是說安陽縣中只有兩只五境了嗎?怎么看也綽綽有余了吧?”
頓了頓,李玄魚又想起宋長庚的不凡之處,不由正經(jīng)了幾分問道:“還是說宋先生有什么依據(jù)嗎?”
“沒有依據(jù)?!彼伍L庚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直覺罷了。”
李玄魚笑了起來:“那便不必?fù)?dān)憂了?!?p> 真的可以不擔(dān)心嗎?宋長庚看向窗外,在心里自己問自己。
說實在的,他還是放心不下來。
安陽縣他其實倒不是非常擔(dān)心,有毛越這么個內(nèi)應(yīng)在,他對安陽縣其實已經(jīng)了解了不少,可問題在于曲阜城。
那游方道士,宋長庚對他一無所知,可他卻估計已經(jīng)將自己的大多底牌摸了個底朝天,敵暗我明,如何叫宋長庚不擔(dān)心?
前路未知,如何讓宋長庚不擔(dān)心?
“只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宋長庚嘆了口氣呢喃道。
不知不覺間鐵鳥已經(jīng)降落,宋長庚率領(lǐng)眾人來到縣門口,之前戰(zhàn)斗的蹤跡仍然歷歷在目,并沒有被清掃過。
一名玄字?jǐn)匮l(wèi)走上前來,先是小心的看了李玄魚一眼,之后道:“宋指揮使,請下令吧?!?p> 宋長庚點了點頭:“命令很簡單,都跟著我走就行了?!?p> 那玄字?jǐn)匮l(wèi)皺了皺眉頭,提出異議:“安陽縣雖然不大,可為了效率考慮,難道我們不該分兵嗎?”
宋長庚瞪了他一眼:“上次那支失蹤的小隊到現(xiàn)在都還沒能找回來呢!”
那玄字?jǐn)匮l(wèi)聞聲,狠狠瞪了宋長庚一眼,還是縮了縮退下了。
宋長庚這句話是在警告他,既然有一支隊伍失蹤了,現(xiàn)在分兵就可能會失蹤第二支。
他的注意確實有些太保守了,可卻勝在安全。
宋長庚將手貼在倀鬼珠上,壓低聲音道:“將你所有的倀鬼都支開,我們要進(jìn)來了。”
李玄魚見狀奇怪問道:“宋指揮使,怎么了?”
宋長庚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們進(jìn)去吧。”
隨后一眾人浩浩蕩蕩的走進(jìn)安陽縣中,上一次宋長庚進(jìn)來的時候是逃進(jìn)來的,并沒有功夫觀察四周。
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四周雖然破舊不堪,可一切都跟三年前的布局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恍惚間,宋長庚只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場夢一般。
這時倀鬼珠顫動了一下,宋長庚急忙找了個借口向前幾步,之后倀鬼珠貼在耳朵上。
毛越的聲音隨之響起:“宋大人,那兩只五境怪物一只在縣東邊,一直在縣北邊,不過他們畢竟是五境,具體的能力是實在不清楚。”
宋長庚點了點頭,聽毛越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猶豫,于是問道:“怎么了?”
毛越遲疑了一下,道:“像我這樣的惡鬼,于大周,于天下而言,真的還能活著嗎?”
宋長庚沉默了一下。
毛越接著道:“不若大人就借此機會將我一并鏟除了吧,不然若是讓人皇陛下知道了我與大人的關(guān)系,恐怕會牽連大人?!?p> 宋長庚緊了緊倀鬼珠,想了很多。
毛越雖被改造成了惡鬼,但卻不是一個壞人,相反還給了自己不少的幫助。
可惡鬼畢竟是惡鬼,就如那妖一般,人妖殊途,人鬼殊途。
但妖就非得死不成?
頓了頓,宋長庚心中有了答案:“你就躲在衙門里,我會特地避開那,一切等我從曲阜回來在說?!?p> “……是?!?p> 宋長庚放下倀鬼珠,心中復(fù)雜,深吸兩口氣振臂呼道:“去東邊!”
一路上連一只倀鬼都沒有遇到,這反常的情況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每個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每家每戶的房梁上都吊著白骨,但卻沒一個斬妖衛(wèi)在意,他們見過更血腥的場面。
可宋長庚的面色卻不怎么好。
不論如何,倀鬼害了一整個安陽縣的百姓,這都是不爭的事實,無意之舉究竟算不算罪過?
宋長庚不知道,他咬了咬牙關(guān)。
不管如何,這些事情都等解決了那游方道士,回來徹底接管安陽縣再說。
忽然,所有人頗默契的一同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片漠土廢墟,一條大蛇盤踞其中,它沒有蛇頭,而他的腹部卻密密麻麻長滿了人臉。
與此同時,大蛇也注意到了宋長庚他們。
宋長庚湊到李玄魚邊上問道:“李先生,這家伙如何?”
“不認(rèn)識。”李玄魚活動一下筋骨,拔出了狹刀:“不過應(yīng)該很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