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像兇手
宋長庚想不通其中關(guān)聯(lián),昨夜泥人既然有異動,他就將尸體的事情拋之腦后,殺人者在他看來多半就是泥人。
現(xiàn)在卻有人告訴他,尸體不見了,莫非真有人做賊心切,連夜去搬走了尸體?
那殺人者究竟是誰?
宋長庚沉思,想不通其中緣由。
“先去案發(fā)現(xiàn)場瞧瞧?!彼伍L庚心里打定主意,向門外走去。
李玄魚緊跟上去,有些擔心:“侯爺,昨夜泥人真出問題了?”
他一整夜都在時刻注意宋長庚房間的情況,可得出的結(jié)論卻是一切無礙,所以才沒有出現(xiàn)。
修行者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連著三天不睡,不會感到任何的不適,所以李玄魚很確定自己昨晚并不是因為困意才忽略了什么。
他昨夜很清醒,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泥人卻出現(xiàn)了異動,甚至瞞過了五境的自己,這個泥人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宋長庚腳步一頓,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也感到一陣無力。
“昨夜人偶里似乎跑出來一道黑影,他發(fā)現(xiàn)我了,卻沒有動手?!彼伍L庚將昨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來,沒有半點隱瞞,說句實在的,昨晚的事情確實是嚇到他了。
“而且昨夜我的靈力忽然用不了了?!彼伍L庚又補充道。
靈力忽然就消失不見,這樣詭異的事情若非是看到了柜子上的抓痕,宋長庚怕是只會以為只是一場夢境。
李玄魚聽到他的話心里有些擔憂:“但我昨夜確實沒有感到任何問題?!?p> 宋長庚的心不自覺一慌。
就是因為李玄魚昨夜沒有反應(yīng)才叫他感到愈發(fā)恐懼,能夠瞞過五境修士,甚至連蕭山都沒有出現(xiàn)。
那黑影究竟是什么?又動用了什么能力?
宋長庚對此一無所知。
心里藏著焦慮,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昨日的那處案發(fā)現(xiàn)場,打人者和泥人張都已經(jīng)在這里了,今日看熱鬧的人比昨夜還要多得多。
打人者一見到宋長庚便底下腦袋,之后搶著說話,只是言語里帶著些揶揄:“侯爺真是好手段啊,今日一早我兄長的尸體就丟了!”
宋長庚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閉目伸手捏了個手印,催動起了那布在尸體上的氣息術(shù)。
打人者見狀又冷笑兩聲:“裝腔作勢!”
宋長庚待泥人張不薄,所以泥人張聽到這話有些惱火,狠狠跺腳道:“侯爺做事自然有侯爺?shù)牡览?!哪容的了你在這里造次!”
打人者先是對著宋長庚縮了縮脖子,之后惡狠狠的瞪了回去,指著泥人張罵道:“你給我閉嘴!我和你的賬還沒算完呢!我、我打死你!”
打人者說著提起拳頭就向泥人張跑了過去,卻忽然感到身子一僵硬,動彈不得。
“哼?!崩钚~冷哼一聲,禁錮住了他:“他雖還是疑犯,可說的卻不錯,侯爺當日布下的術(shù)法其實是氣息術(shù),昨夜誰動了那尸體,侯爺就能在他身上感到氣息術(shù)!”
泥人張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侯爺真絕!”
打人張又縮了縮脖子,還是覺得不服氣卻不敢和李玄魚犟嘴。
宋長庚忽然睜開眼睛,眼里帶著一分明朗,看向打人者的時候又多了一分困惑。
李玄魚見到宋長庚睜眼,猜到他應(yīng)該是有了答案:“侯爺,有什么頭緒了嗎?”
宋長庚頷首,看向打人者,嘴唇翕動:“你為什么要殺你兄長?”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打人者更是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后退兩步伸出指頭指向他:“你怎么平白誣人清白!”
“這里只有你沾染了氣息術(shù)?!彼伍L庚搖搖頭去,對自己的術(shù)法很自信。
打人者卻狠狠擺手,看看泥人張又看看宋長庚,終于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我知道了!你跟他是一伙的!你想把我當做替罪羊?qū)Σ粚?!?p> 宋長庚皺起眉頭:“氣息術(shù)不會說謊?!?p> “你放屁!”打人者的情緒愈發(fā)不穩(wěn)定,甚至有些癲狂起來,看著宋長庚甚至真的動了殺念:“惡官!惡官!我根本不可能會殺我兄長!是你在胡說八道!”
說著打人者抬起拳頭就向著宋長庚撲了過去,一拳揮去卻揮了個空。
宋長庚側(cè)身躲過拳頭,反手鉗制住打人者,一肘砸在他的背上,將他砸暈過去。
“帶走?!彼伍L庚言簡意賅,跟來的捕快動手將打人者扛在肩上。
泥人張的冤情被洗清,頓時樂呵起來,對宋長庚拱手作揖,謝道:“多謝侯爺還我清白!請侯爺一定要嚴懲這惡徒!”
宋長庚怔怔,一時間竟然沒有點頭。
他對氣息術(shù)很自信,可打人者的反應(yīng)也好像是真的不知情一般,似乎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一般,宋長庚一時間也有些束手無措起來。
“我一定查明真相?!闭f完這句話宋長庚就走了。
泥人張看著宋長庚遠去的背影,撓了撓腦袋:“奇怪了,侯爺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真相不是已經(jīng)被查明白了嗎?”
宋長庚回到衙門里,叫手底下捕快先把打人者關(guān)起來嚴加看管。
他開始在正殿里來回踱步,很明顯是在思考什么。
李玄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走上前兩步問道:“侯爺還在想這案子?”
“嗯?!彼伍L庚點頭:“那個打人者似乎也是真的無辜,可氣息術(shù)也不會說謊,他一定真的碰過尸體?!?p> “侯爺,倒不如先操心操心那泥人的事情吧,既然泥人有異動,那就一定和他有關(guān),說不定查清泥人的事情后就連這件事也能解決了?!?p> 李玄魚提出了一個意見,宋長庚一聽,抬起眼眸,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那依李先生看這事該怎么解決?”宋長庚停下了踱步的動作,看著李玄魚問道。
李玄魚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不如去問問蕭山前輩?”
“那就勞煩李先生代勞了?!?p> “侯爺不自己去?”李玄魚眨巴兩下眼睛,有些疑惑。
宋長庚搖搖頭:“我打算上街去,再調(diào)查一下?!?p> 李玄魚表示明白,就應(yīng)承了下來,走去去找蕭山。
看到李玄魚走了,宋長庚當然也不會閑著,就向衙門外面走去。
剛走出衙門,忽然想到自己這張臉在順昌縣已經(jīng)幾乎是無人不識了,思索了一下在乾坤袋里取出了人皮面具,帶在了臉上。
宋長庚的樣子頓時就變了,恐怕就是李玄魚在這都認不出現(xiàn)在的宋長庚。
摸了摸臉,確定自己貼好了沒有破綻,這才滿意的接著向外走去。
第一站就是又到案發(fā)現(xiàn)場去了,這里的圍觀群眾已經(jīng)幾乎都散了,泥人張也不見蹤影,可總歸還是有多多少少兩三人還在原地。
宋長庚看到不遠處有兩人在竊竊私語,便走過去偷聽。
“這案才短短兩天就結(jié)束了,侯爺真是個有本事的人?!?p> “切,那是只有你這么想,尸體呢?尸體都找不到,抓個兇手就叫做破案了?”
“話也不能這么說,畢竟……”
只聽了一半,宋長庚轉(zhuǎn)身離開,并不是對他們的議論感到惱火,反而是因為他們的話意識到了什么。
對啊,那尸體在哪呢?
宋長庚想了想,自己一開始并沒有在意尸體在什么位置,反正抓到了真兇一定能審問出來,可現(xiàn)在情況卻發(fā)生了變化,打人者那迷茫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他甚至可能不是真兇。
所以現(xiàn)在想要找到尸體,只能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還好,宋長庚確實有個注意能夠找到尸體。
牽引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構(gòu)成術(shù)法,宋長庚朝天一指,一道靈力沖天而去。
這也是蕭山教給宋長庚的術(shù)法,名為尋氣術(shù),與斬妖司的望氣術(shù)異曲同工,只是望氣術(shù)可以查探妖氣鬼氣,尋氣術(shù)卻能探尋氣息術(shù)的所在。
那道沖天而氣的靈力在半空一頓,隨即化作一道藍色的箭頭向著一個方向一指,宋長庚朝那望去,雙手動作不停,又催動起了尋氣術(shù)。
就見那藍色箭頭忽然一顫,隨即向著一處疾馳而去,宋長庚以自己三境的修為緊跟不舍,這才沒有被甩掉。
一連越過三四條街道,那道藍色箭頭這才停了下來,宋長庚后腳跟到,臉不紅氣不喘,可是等他抬頭看到自己的目的地之后,卻瞪大了眸子。
一塊碩大的木牌匾立在店鋪的頂上,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五個大字。
老張泥人店!
這是泥人張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