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獄中談話,默默然
蒂娜匆匆往前走,手里緊緊提著箱子。周圍的路燈突然開始熄滅。她警惕的停下腳步,感覺什么東西在黑暗中經(jīng)過,她不安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的黑暗。
另一邊,魔法國會大廳內(nèi),懸在高空中的魔法暴露威脅等級的巨大轉(zhuǎn)盤上,指針從嚴重等級偏移到了紅色的緊急危險。
蒂娜提著箱子快步跑上大廳臺階,身邊的男女巫師聚集在一起,緊張的低聲議論著。國會里的氛圍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緊張些。
一聲瘋怒的斥責從會議室里傳來,這讓蒂娜的腳步一頓。
“美國的巫師,竟然能多次容忍《國際保密法》遭到破壞!”
一個布置非凡的大廳里,排著密密麻麻的座位,每個位子上都坐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巫師。魔法國會的皮奎利女士主持會議,格雷維斯坐在她的右手側(cè)。
肖參議員遺體的全息投影,在高空中漂浮著。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蒂娜匆匆走進屋,這讓在場的所有巫師都轉(zhuǎn)頭看向她。
“主席閣下,抱歉打擾了,但這次的情況非常緊急——”
蒂娜微微顫抖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nèi)回蕩。她在大理石地板上猛然停頓,茫然的看著周圍一排排從未見過的巫師,剎那間,她就意識到了自己闖入了一個什么場合。
“就這么闖進來,我希望你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皮奎利克制著自己的憤怒。
“是的!”蒂娜退后了一步,將手中提的箱子放在了前面。
“主席閣下,昨天有個巫師來到紐約,他帶的箱子里,裝滿了神動物,不幸的是,有些動物跑了出來!”
蒂娜的這番話,讓在場的巫師們嘩然。
“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里,一個沒有登記的巫師在紐約放跑了神奇動物,而現(xiàn)在等到有人被殺了,你才來告訴我?”
藏在蒂娜身后的林辭有些憤慨的看著人群中的皮奎利,這樣下結(jié)論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蒂娜將箱子平方在地上,用指頭敲了敲箱子。不一會兒,箱子被打開,紐特和雅各布向后鉆了出來,他倆看上去有些緊張,局促不安的呆立著。
旁邊的英國魔法部部長看見從箱子里鉆出來的男巫師,驚詫道:“斯卡曼德?”
紐特蹲下關(guān)上箱子,他并不希望在場的任何人關(guān)注到他的箱子,“哦——呃——您好,部長大人?!?p> “忒修斯·斯卡曼德?那個戰(zhàn)爭英雄?”
英國魔法部長急忙開口否認,“不,這是他的小兄弟……,紐特,你到紐約來做什么呢?”
紐特覺得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似乎不太對,頭也不回的回答著,“我來買一只蒲絨絨,長官?!?p> 英國魔法部長懷疑的看著紐特,不再說話。
皮奎利向蒂娜詢問紐特身旁站著的男士,“戈德斯坦——這位又是誰?”
“他是雅各布·科瓦爾斯基,主席閣下,他是麻雞,被斯卡曼德先生的一只動物咬傷了……”
周圍的魔法國會職員和高官憤怒的竊竊私語。
“麻雞?施遺忘咒了嗎?”
紐特全神貫注地研究在房間里飄浮的肖參議員的遺體。
“你清楚你的哪只生物該對此負責任嗎,斯卡曼德先生?”
紐特堅決的走近肖議員尸體的全息投影,“這不是動物干的……請不要
視而不見!你們肯定知道是什么,看看那些傷痕……”
紐特指著議員臉上斑駁烏紫的傷痕,語出驚人。
“這是默默然干的?!?p> 全場愕然,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失聲驚叫。格雷維斯一臉警覺。
皮奎利女士大聲叫喊著,“別太過分了,斯卡曼德先生。美國根本就沒有默然者。沒收那只皮箱,格雷維斯!”
林辭搖了搖頭,他知道兇手是一位默然者,可紐特直白的說話方式會讓他陷入險境。
格雷維斯把箱子招去。箱子落在他身邊。
紐特抽出魔杖對著格雷維斯,“別帶走它們……還給我——!”
紐特反抗的行為更讓皮奎利女士感到憤怒,“逮捕他們!”
一道道咒語令人眼花繚亂,擊中紐特、蒂娜和雅各布,使他們都跪倒在地。紐特的魔杖從手里飛出,被格雷維斯接住。
格雷維斯站起身,拎起箱子。
紐特被魔力束縛掙扎著想站起身,“不——不——不要傷害那些生物——求你們了,你們并不明白——它們不會造成危害,它們不會!”
“我們自然會有判斷!送他們?nèi)ダ畏?!?p> 皮奎利轉(zhuǎn)過身,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死者是報業(yè)大亨肖的兒子,如果巫師被刊登在報紙上,那么這將是一場新的戰(zhàn)爭。
格雷維斯注視著蒂娜,幾位傲羅將蒂娜和紐特、雅各布一起拖走。
紐特絕望的大喊著,但沒有人理會?!安灰獋δ切┥铩鼈儾粫斐晌:Φ?。請別傷害我的生物——它們沒有危險……求你們了!它們不會危害別人!”
……
關(guān)押室內(nèi),紐特、蒂娜和雅各布坐著。因為關(guān)押室內(nèi)有極強的魔法屏蔽裝置,林辭只能去找奎妮。
紐特雙手抱頭,仍然為他的動物感到萬分焦慮。最后幾欲落淚的蒂娜打破了沉默。
“我很抱歉,你的那些生物,斯卡曼德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紐特沒有說話。
雅各布低聲問道,“勞駕誰能告訴我一下,這個——默然者——默默人是什么東西?拜托!”
蒂娜仍舊愧疚的看著紐特,情緒低落的回應(yīng)著雅各布,“已經(jīng)幾個世紀沒出現(xiàn)過了——”
紐特站起身透過關(guān)押室的窗子向外看,“三個月前我在蘇丹見過一個。以前可能更多,現(xiàn)在也依然存在。那時巫師還沒有隱藏起來,還在被麻瓜追殺迫害的時候。年輕的男巫師和女巫師,有時會去壓抑自己的魔法力量,避免受到殘害。他們不但沒有學習駕馭或控制自己的魔法力量,反而生出了一種叫默默然的東西?!?p> 蒂娜低聲補充著,“是一種不穩(wěn)定的、無法控制的黑暗力量,突然爆發(fā)——進行攻擊……然后又消失無形……”
襲擊紐約的那個罪魁禍首,她知道,其每個特點都與默默然相符。
“默然者的壽命并不長,是嗎?”
“文獻記載上,還沒有任何一宗默然者存活超過十歲的案例。我在非洲見到的小女孩八歲,她——死的時候才八歲。
雅各布遲疑著,“你們的意思是——肖參議員被殺——是一個孩子干的?”
紐特用目光表示肯定。
……
紐約,第二薩勒姆的教堂內(nèi)。
莫迪絲蒂走近一張長桌,許多孤兒坐在桌旁狼吞虎咽地吃飯。
她依舊玩著跳房子游戲。
……我媽媽,你媽媽,
揮舞小棒子,
我媽媽,你媽媽,
女巫從不哭,
我媽媽,你媽媽,
女巫必須死!
莫迪絲蒂從桌上拿起幾個孩子的傳單。
女巫第一號,
溺死在河里!
女巫第二號,
讓她上絞架!
女巫第三號……
孩子們吃完飯,拿著傳單離開長桌,朝門口走去。
瑪麗?盧對他們的背影喊:“把傳單都發(fā)出去!如果扔掉了,我肯定知道??匆娛裁纯梢汕闆r,要回來告訴我。”
旁邊克萊登斯在洗盤子,同時專注地觀察孩子們。
莫迪絲蒂跟著最后一批孩子走出教堂。
她站在繁忙的街道中間,把傳單高高拋向空中,得意洋洋地注視它們在周圍紛紛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