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子,等等我。”
見洪宇走遠,儀琳這才回過神,連忙追了上去。
“洪公子,你就這樣殺了田伯光。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洪宇忍不住臉黑,笑道:“儀琳小師傅,若是今日我放過田伯光,回頭他還會禍害良家婦女,逼人為娼,毀人清白。又當如何?你知道又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這……儀琳不知道?!眱x琳一怔,連連搖頭。
“我告訴你,女人對名節(jié)看得很重。一旦被玷污,那個女子很可能不堪受辱,自盡而亡!而女子的家人也會痛苦不已,甚至找田伯光拼命。但他們不是田伯光的對手,最后只會被田伯光滅了全家滿門?!?p> 洪宇搖了搖頭,娓娓道來:“所以,你是想要這樣的結果?”
“不,不……儀琳不要這樣的結果?!?p> 儀琳連連搖頭,驀然驚醒,額頭上都出了冷汗:“罪過,罪過。佛主在上,儀琳沒有這樣的心思,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洪宇臉色更黑,這小妮子簡直了。
“儀琳,記住,生而為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田伯光如此行為,死有余辜?!?p> “哦。”儀琳點點頭,突然開口:“不過洪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儀琳。
“這個……你剛才你說過。算了,走吧,去衡陽城?!?p> 洪宇連忙岔開話題。
“我剛才說過……有嗎?”
一時間,儀琳成了小迷糊,卻是沒有繼續(xù)深究,跟著洪宇,繼續(xù)走向衡陽城,只不過,洪宇騎著馬,而儀琳坐在他的懷里。
起初儀琳還有些糾結,但后來覺得洪宇不是壞人,還替天行道,殺了淫賊田伯光,也就放下心來。
……
正值劉正風金盆洗手之際,江湖豪杰紛紛前往衡陽城,路過此處大佛,看到田伯光尸首分離的樣子,紛紛拍手叫好,但更多的卻是驚訝。
田伯光奸淫擄掠多年,為江湖人所不齒,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殺他。
只是奈何田伯光的實力非凡,乃是后天三重的高手,就算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尋常江湖高手。
至于更高層次的人,一般也都懶得理會。
如今田伯光這般慘死,尸首分離,眾人除了拍手叫好之外,也在驚嘆出手人的身份。
很快,石壁上的字跡,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原來是冠軍侯洪宇出手,一劍斬之!
一時間,洪宇的美名傳播天下,前往衡山派的高手,紛紛點頭稱贊。
洪宇作為大將軍,成守西北邊疆,滅了韃子十二萬,拿下兩座韃子城池,嚇得韃子退避三舍,不敢再戰(zhàn),本就威震天下,為大明百姓所敬仰。
如今冠軍侯入江湖,一出手,便宰了眾人束手無策的采花大盜田伯光,為民除害,更是令人欽佩。
不管是五岳劍派的弟子,還是其他正派,都對洪宇倍有好感。
尤其是恒山派的小師太們,對于洪宇更是崇敬有加,只是礙于門規(guī)不得亂來,否則都會變成一群小迷妹。
洪宇之所以殺人留名,也是為此。
現(xiàn)在留個高大上的印象,日后入主五岳劍派,成為五岳劍派的盟主,也更容易被接受。
只是可憐的田伯光,成了洪宇的墊腳石,落得個尸首分離,也算是咎由自取。
一日后正午,暖陽晴好。
此時的衡陽城早已人山人海,來的也都是各門各派的掌門高手。
比如華山掌門岳不群,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恒山派掌門定逸師太……
劉正風焚香祭祖,環(huán)視眾人,躬身行禮:“多謝諸位抬愛,不遠千里來我衡山派,參加敝人的金盆洗手大禮!”
聞言眾人心驚不已,劉正風為人剛正不阿,不爭名逐利,乃是難得的正道棟梁,如今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五岳各派,都唏噓不已。
甚至很多人都蠢蠢欲動,準備出言勸諫。
畢竟當下的江湖形式很是復雜,朝廷,五岳劍派,魔教……
單是魔門邪派都有不少,可不止一個日月神教,再少了劉正風,五岳劍派的實力將會再打折扣。
但對此,劉正風早有計較,淡淡開口:
“大家的好意,正風可以理解。只是正風不才,謀了個一官半職,江湖與朝廷兩立,正風夾在中間,往往兩難全。為此,劉正風今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日后,江湖之中的一切恩怨是非,都與劉正風無關?!?p> “當然,日后諸位若是找正風喝酒,在下歡迎之至。但若是江湖恩怨,請恕在下無法?!?p> 言罷,劉正風走向金盆,長長地松了口氣。
今日過后,退出江湖,再找借口辭去朝廷的官職,便可和義兄曲洋,隱居山洪,琴簫合奏,再也不理會江湖紛爭,正邪之別,好不愜意!
但就在這時,一枚紅色的令旗疾馳而來,直接擊碎了劉正風身前的金盆,也打碎了劉正風的黃粱美夢。
“是五岳令旗!”
眾人心驚不已,瞬間認出了那火紅色的令旗正是左冷禪的令旗!
接著,二太保仙鶴手陸柏,三太保大嵩陽手費彬,帶著十多個嵩山高手,揚長而來,氣勢洶洶。
在場眾人臉色微變,今日是劉正風的金盆洗手的大日子,當著眾多英雄好漢的面,嵩山派如此行徑,可以說是打劉正風的臉,也是打衡山派的臉。
“兩位師兄,這是何意!”
劉正風冷聲開口,臉色難看,語氣冷了幾分。
“何意?哈哈,劉正風沒有左盟主的許可,你想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
陸柏笑著開口,滿是肆無忌憚,甚至連點委婉的意思都沒有!
劉正風聞言,徹底怒了:“我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是我劉正風的事情。難不成左盟主連這個都限制我?豈不是管的寬了!”
定逸師太等人聞言,紛紛點頭,這事,的確是左冷禪做的過了。
劉正風乃是衡山派的人,他金盆洗手,掌門莫大都沒說什么,左冷禪又有什么資格指三道四?
“不錯,兩位,這事嵩山派管的有些寬了!”定逸師太開口主持公道。
岳不群同樣點頭,卻是沒有說什么,他巴不得衡山派和嵩山派鬧翻了,巴不得左冷禪霸道蠻橫的印象,深入五岳各派心中。
如此一來,屆時他打敗左冷禪,取而代之,成為五岳盟主,一統(tǒng)五岳劍派,都是理所當然。
“呵呵,管的寬了?”
費彬搖了搖頭,笑道:“非但不是管的太寬,相反是恰到好處。左盟主作為五岳劍派的盟主,一向致力于帶著大家,對抗魔教。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正邪不兩立!”
眾人紛紛點頭,這事說的不錯。
他們中修為就屬左冷禪最高。
不管是當年對抗魔教老教任我行,還是現(xiàn)在對抗新教主東方不敗,都是左冷禪出力最多。
“可劉正風你吶!和魔教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如今為了魔教人,竟然金盆洗手,拋棄正道!實在罪不可赦!”
丁勉寒聲開口,義正言辭。
“胡說,你誣蔑我?guī)煾?”
劉正風的大弟子韓仁義,站出身來指著J勉怒道。
丁勉臉色微變,身形閃爍,一把抓住韓仁義的脖子,將他提起,看向劉正風,威脅道:“污蔑?有沒有污蔑,你自己清楚,劉正風!你自己說,你和曲洋什么關系!”
說著,丁勉右手用力,隨時可以把函證義一把捏死!
“你先放下我弟子!”
劉正風嘆了口氣,無奈道:“曲洋是我……義兄?!?p> 聞言,定逸師太沉默了,岳不群無話可說,天門道長更是連連嘆息。
周圍的其他人同樣唏噓不已,甚至竊竊私語,看向劉正風的眼神都變了又變。
自古正邪不兩立,劉正風和日月神教光明右使曲洋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如此正邪不分,是非不明,誰也無法再替他說話。
“好,劉正風,你敢承認就行!”
丁勉笑了笑,松開手,將函證義丟在地上:
“你和魔教光明右使交情莫逆,如今想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可是要棄明投暗,跟著曲洋一同加入日月神教?”
“什么!”
在座的江湖高手紛紛色變,若是如此,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休要血口噴人,我和曲大哥,都醉心音律,這才成為知己。并沒有牽涉任何的正道、邪之爭,只是音律上的知音,僅此而已?!?p> 劉正風說的坦蕩,可是沒有幾人相信。
“呵呵,你和魔教高層都義結金蘭同生共死了,還說沒有勾結!”
丁勉冷笑連連,接著環(huán)視眾人:“不過左盟主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只要你劉正風一個月內殺了曲洋,便可自證清白,我們也不會再度追究?!?p> “不,曲大哥是我義兄,劉正風斷然不會為了自己茍活,害我大哥的!”
“冥頑不靈!既然如此,劉正風,那就別怪我費某替五岳劍派清理門戶了!”
費彬站出身來,殺意毫不掩飾。
今日若是殺了劉正風,自可以殺雞儆猴,以此立威,接下來的五岳劍派合并,也都會容易很多。
畢竟劉正風可是衡山派,莫大掌門之下第一人!
連他這個級別的存在都死了,其他各派哪個敢忤逆嵩山派,都得掂量掂量!
“想害我?guī)煾?,先過我這一關!”
劉正風的弟子函證義,見費彬要對恩師出手,當即拔劍沖了上去。
“放肆!”費彬勃然大怒,一個小輩都敢對自己出手,簡直就是找死!
砰!
一記大嵩陽掌打出,韓仁義尚未沖到近前,人便怔在原地,七竅出血,慘死當場。
“仁義!”
劉正風看著愛徒慘死,怒不可遏,胸中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殺我愛徒,今日我取你狗命!”
說著,劉正風大袖一揮,身前的桌子徑直飛起砸向費彬,費彬一掌轟出,直接將桌子凌空轟碎。
卻不想,劉正風早已來到他的身前,一手探出,捏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兒提了起來,一如之前費彬你這脖子,提起函證義一般。
如今只是換了身份而已!
對面閣樓上,洪宇看著這一幕,點點頭:“這劉正風還有幾分熱血!”
旁邊儀琳眉頭微皺,不知道該如何表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