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笙一動不動,夏天理伸手探她鼻息,發(fā)現(xiàn)呼吸微弱,當即扶她坐直,自己運起七清功,將內(nèi)功輸入進去。
他本想采用他的方法,盡快逃脫出地底。但她倒地不醒,根本就救不了。沒辦法,他只能先運功讓她蘇醒。
可是《玉機真臟論》和《靈蘭秘典論》教的只是運功和修習方式,以及引導疏通方式,本身并不增長內(nèi)功。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沒過多久,他自己就沒力氣了。
眼見她一直眼睛緊閉不醒,他又焦心起來,不知怎么辦才好。
琢磨片刻,他心想,只能用笨辦法了。自己一邊修習練功,一邊注入到她的體內(nèi),讓她振作起來。
夏天理也不知道這個辦法可不可行,又怕在這里停久了會生出別的麻煩。最后,他強制鎮(zhèn)定,老老實實按部就班。
他先照著玉機真臟論和靈蘭秘典論的圖示,交替修習,各練五個圖。隨后,感覺到自己的氣力恢復了一些,他就注入到陸雪笙體內(nèi)。
等到自己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力氣注入完了,他就重新打坐修習,按照圖示調(diào)養(yǎng)生息,慢慢恢復生出氣力來。
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雖然陸雪笙一直未醒,但他反而鎮(zhèn)定下來,心情不再焦慮了。
解決焦慮的最好方法,就是干起來,夏天理心想。
如此一來二去,夏天理打坐修習,然后運功輸入給陸雪笙,再回去繼續(xù)修習,再運功輸入。大概十幾二十趟下來,陸雪笙終于重新醒了過來。
但夏天理也很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前所未有地舒暢,感覺全身各處的內(nèi)勁流轉(zhuǎn),氣韻生發(fā),都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在這十幾二十趟期間,他已經(jīng)把玉機真臟論和靈蘭秘典論各修煉完成50個圖了,七清功的核心精髓已經(jīng)修習完了一半。
“雪笙,你怎么樣?”夏天理見她醒來,忙上前問道。
陸雪笙眼神迷離,慢慢笑道:“我又昏過去了啊?!?p> “謝天謝地,你終于又醒來了?!?p> “我以為我這次終于要長眠地底下了?!彼龤馊粲谓z說著。
“別說傻話了,你要是長眠在這,我也不會再出去的。我剛試著注入些內(nèi)功給你,你慢著用。我想到立刻逃出去的辦法了?!彼f道。
陸雪笙眼望著他,神色疲倦,但藍眼睛里閃出有所感激。她只說了聲“謝謝”,低下頭去。
夏天理扶她站起來,突然神情嚴肅,許久才說:“我不知道這個辦法可不可行,但試試看吧,否則我們只能一起待在這了?!?p> “什么辦法?”
夏天理沒回答,集中起意念,引導五臟六腑運功,接著使出浮世大蛇的力量,運用“大蛇之影”。突然之間,一條通體粗壯的巨蛇從地底鉆出,在二人面前蠕動。
陸雪笙看呆了。夏天理說:“雪笙,你趴在它背上前面,我趴在后面,抱緊了。讓它帶我們出去。”
陸雪笙只瞧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就連夏天理自己,也從未想過這個辦法可行。
二人老老實實趴在上面,夏天理動用自己的精神意念,指使著巨蛇沿著這條密道,以最快速度爬下去。
巨蛇領命,不久全身蠕動,以最快速度徑往前沖去。
速度很快,手術刀一樣的勁風刮過夏天理和陸雪笙。二人緊閉眼睛,緊緊趴在大蛇背上。
只覺得大蛇仿佛帶著他們翻山越嶺,時而上行時而下坡,毫不停息。
“雪笙,你還行吧!”夏天理艱難問道。風嘯聲太大,他只能吶喊著。
“我還好……”陸雪笙吃力回應,“你也小心。”
巨蛇仿佛氣力用不完,沖刺著不停歇。二人只覺得好像在無邊黑暗之中急行似的。
突然之間,一陣極其耀眼的強光直撲而來,瞬間籠罩著二人。夏天理和陸雪笙感到極其刺目,難受異常,緊閉雙眼,用手遮住。
二人被巨蛇甩在了一邊。盡管夏天理仍覺得刺眼難耐,但他卻清晰聞到了青草和枝葉的清新空氣。
等到眼睛不再難受,逐漸適應了,夏天理便迫不及待睜開眼睛。
只見四周樹林密布,陽光從枝葉間隙射入,照亮這片林子。易水河就在旁邊慢慢流淌,而他們的左前方則有一個大洞口,里面是一條密道。
“雪笙,我們得救了,沖出外面來了?!毕奶炖砟救徽f著,感到不可思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陸雪笙看了好一陣子,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過一會兒才說:“是啊,我們出來了,我們出來了……”突然之間,她抑制不住淚水留下。
夏天理心頭激蕩,一時興奮不已,眼圈發(fā)紅,頭腦上頭。死里逃生,兩人緊緊抱著,無限感慨。
兩個從黑暗地底回來的人,暫時無法忍受自然光,眼睛因此只能瞇著。他們還是無法相信,周邊的山川河流,草地森林就在旁邊。
夏天理覺得,好像對這一切都很陌生,初次經(jīng)歷似的。但又覺得地底歷程很陌生,就像從來沒發(fā)生過一樣。
他們的眼睛過了一陣子才慢慢適應下來,漸漸可以正常的睜眼了。二人找塊空曠地歇息,慢慢走過去。
“天夏哥,你是怎么做到突然可以自如召喚大蛇的?”陸雪笙回憶起之前情形,突然問起來。
“我覺得我自從練習了木墻上的那部經(jīng)文,漸漸我就發(fā)現(xiàn)我可以自如控制自己了?!彼卮?。
接著他就把自己如何一邊給她注入內(nèi)功,一邊自己打坐修習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
“我覺得就是在那個時候突飛猛進起來的?!彼终f道。
“謝謝你,真是太辛苦你了?!标懷削鋈坏皖^。
過了半晌,她蹲下來,慢慢說:“要是我一直聽師父的話,老老實實練功,而不是貪玩,根本就不會弄到現(xiàn)在這地步。”說著,皺眉嘆息。
“這有什么,現(xiàn)在我們既然逃出來了,未來就是我們的。”夏天理安慰。
“我越想越后怕,這陣子不知道死里逃生過多少次了。要是哪次疏忽大意,就死在地下了。”
陸雪笙又說道,“唉,活著真好。”
夏天理微笑點頭,他內(nèi)心也十分感慨。雖然他并沒說出來,但他的想法和陸雪笙一模一樣,對生命無限感慨。
他們好像從來就沒去過地底下一樣。
“雪笙,我們回水佩書院吧?!毕奶炖碚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