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留宿,讓他睡客房?
生怕二老不好意思夾菜,桑晚晚邊說邊動作,恨不得沒樣都給他們夾上,很快地,兩老的碗中就堆成了小山。
“好了,夠了~”
“你也吃吧?!?p> 這一次,兩老都沒異議了,于是,一人扒飯變成了一家人扒飯。
看著暖融融的一家人,再看看滿桌子被動痕跡明顯的菜,蕭祁墨的心情難以言說,無意識地卻拿起了筷子,身后側(cè),福來的臉色變了幾變,嘴角一陣直抽抽:
老天爺爺啊,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內(nèi)涵嗎?不治罪就算了,咋還有心情吃?
這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對啊。
身體動了動,福來本能地想上前伺候,下一秒,蕭祁墨卻抬手揮了揮。
然后,他的筷子就落到了其中一盤被桑晚晚夾走了大半的冷切牛肉上,學(xué)著她的樣子在一邊的小蝶子里蘸了一點醬料,然后才放到了自己的小碗里,再慢慢送入口中。
鮮香味美,似乎真的還不錯。
身后,目瞪口呆,福來的眼珠子只差滾到地上去了。
有些事,只要開了頭,就沒什么難的。
吃著飯,桑晚晚也沒閑著,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是給兩老夾個菜,就是跟父母各種絮叨,家長里短、雞毛蒜皮:
“爹,蘇記綢緞莊坐地起價,太不實誠,以后這家咱就拉黑吧。”
“是嗎?那明天我再去找兩家?!?p> “爹,肚子太大容易高血壓,我找了濟(jì)世堂的大夫明晚過來,開藥給你調(diào)一下,還有娘的咳嗽,一起再給看看,你們記得在家哈~”
“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別操心這些的嗎?”
“想起了順路嘛。對了,娘,我的粉色香囊今天不小心勾破了,你再給我繡一個唄~”
“好,知道了?!?p> “對了,娘,你沒偷著給爹燉肉吧?廚房的豬蹄我可數(shù)著呢。”
“咳咳,你爹沒健忘,不用每天提點,給你爹留點面子成不?”
“嗯,爹,多吃點。”
……
一餐飯,耳邊嘰嘰喳喳就沒清凈過,奇異地,蕭祁墨竟沒覺得煩。等他放下筷子的時候,人卻是明顯的一愣:
他這是吃了多少?
眼前一堆骨頭,桌上一片狼藉,半天,蕭祁墨其實都有點接受無能。
視線一轉(zhuǎn),見桑晚晚抓把瓜子都不忘給自己的父母塞上一把,蕭祁墨的心口就又是一塞:
他還是王爺吧?
他算客人不?
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想著他點?
“咳咳~”
起身,蕭祁墨走向了一側(cè)的正廳,一個激靈,三人也回過神來了,趕緊跟了上去。
“飯也吃了,時間也不早了,收拾收拾,該回去了?!?p> 蕭祁墨的話一出口,偌大的廳堂,空氣仿佛瞬間都冷凝了,霎時,桑家兩老就紅了眼眶,一臉的如喪考批。
“是?!?p> 再舍不得閨女,他們卻也只能躬身聽命。
桑夫人剛欲轉(zhuǎn)身,卻被桑晚晚拽了一把,然后就聽她道:
“王爺,今天實在太晚了,您來的倉促,我這也什么都沒收拾,已經(jīng)有勞王爺大駕了,怎敢勞煩王爺再久等?那個,應(yīng)該也不差這一天吧!”
“我們明天再走行不行?這黑燈瞎火地,收拾東西、走路都不方便是不是?”
“我保證沒打歪主意、也不會亂跑!”
“王爺,忙了一天您也累了吧?您就當(dāng)做個好事,讓我多留一晚、陪陪爹娘行嗎?”
“或者你定個時間,我明天準(zhǔn)時報到?”
……
也許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她就見不到自己的爹娘了。
突然想起前世跟父母鬧翻、離開后便是身不由已、多年未能相見的事兒,桑晚晚不免越發(fā)的傷感。
這一次,不是她任性了,卻要遠(yuǎn)去和親,不會一別又是七八年、再見又是“物是人非”吧?
這個時代或許什么都不盡如人意,可父母還是那個父母,還是一樣的愛她。
為了父母,為了這個家,她感恩上蒼,她心甘情愿留在這個世界。
她想活著,好好地。
不管前路如何,她都深信,她可以。
“王爺——”
抬手,桑晚晚正準(zhǔn)備發(fā)個毒誓、求求他再努力一把,蕭祁墨卻先出聲了:“既是如此,那就在這兒住一晚吧!”
這么容易?
這人怎么突然這么好說話了?
桑晚晚明顯被恍了下,一時間都忘記了要反應(yīng)。
啥?
又像是被雷劈了,福來差點沒跳腳,可惜他嘴都沒張開,就被一道冷佞的目光給斥了回去:
“去準(zhǔn)備吧!”
“謝王爺,謝王爺大恩,??偣?,這邊請!”
喜極而泣,桑老爺也躬身快速行了一禮,拉著自家夫人就往外走。
……
桑晚晚的本意更多的其實是打發(fā)蕭祁墨先回去的,結(jié)果最后一行人全都選擇了留在了桑府過夜。
好在桑家家大業(yè)大,一下子多接待十來人完全不成問題,很快地,桑夫人就命人選了一間最好的客房給蕭祁墨住,桑老爺領(lǐng)著??偣苡H自去檢查過,親自盯著人打掃的。
“客房?”
蕭祁墨聽到這個回稟,臉色不自覺地就沉了:這是全都把他當(dāng)外人???
“是,是!”
不明白蕭祁墨的心思,桑老爺卻看出了他的臉色變化,趕緊道:
“王爺,這是府里最好的房間了,今年剛整修加蓋的,屋里還修建了浴池,一應(yīng)物什已經(jīng)全部換新,絕對沒人用過,王爺放心?!?p> 邊說,求救的目光邊轉(zhuǎn)向了一邊的??偣埽核业睦系啄馨岬娜及岢鰜砹搜?,可不能拿他一個小商販跟王府比啊。
“王爺,奴才親自盯著的,尚可?!?p> 抿了抿唇,蕭祁墨沒再說什么,只是那張臉,還是黑地陰水。
一路進(jìn)了房間,蕭祁墨就知道這客房離主院距離不近,一個半獨(dú)立的小院,算是頗安靜,若細(xì)聽,還是能聽到前院傳來的窸窣響動。
“王爺,前院應(yīng)該還在收拾,要奴才去叮囑他們小聲一些嗎?”
走廊里望了長長的一眼,蕭祁墨擺了擺手:“不用,客隨主便吧?!?p> 止不定是那一家三口又在嘮嗑呢!
倒是沒發(fā)現(xiàn),那女人看著溫柔細(xì)軟,私下竟如此活潑?
跟個小麻雀似的,還是個小話癆~
普通人家相處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洗漱了下,蕭祁墨難得早早地上了床,卻是怎么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