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婚宴,柳思卿要見她?
“奴婢是新房的丫鬟小桃,給桑側(cè)妃娘娘請安?!?p> “我家娘娘說久聞娘娘美名、始終難得一見,今日也算是緣分,只是新娘子諸多不便,不知可否煩請側(cè)妃娘娘移駕、淺陪小敘?”
新房?
新娘子?
那不是那個柳思卿嗎?
細(xì)細(xì)打量了下眼前的侍婢,見她穿的是楚王府宴會上統(tǒng)一的下人服飾,低眉垂目地,看著也端正規(guī)矩,桑晚晚心底的疑惑就消了些。
再想起之前不止一次聽說過的、柳思卿跟蕭祁墨確有一段舊情的事兒,心里著實(shí)好奇,以為柳思卿也是一樣的想法或者可能有什么話要跟她說,她便道:
“嗯,去前面路口等著吧。我一會兒過去?!?p> “是,奴婢告退?!?p> 侍婢一走,金銀就有點(diǎn)急:
“娘娘,人生地不熟地,這不好吧?”
萬一再出點(diǎn)什么事,可怎么辦?
抬眸瞅了瞅?qū)γ娴囊荒鼽S,桑晚晚整了整裙擺,又習(xí)慣性地摸了摸自己腰上的小包,道:
“無妨,圣上在此呢,能有什么事兒?正好我也坐地累了,權(quán)當(dāng)去活動下筋骨了?!?p> 這個時候,她們是女子,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陪襯又離得遠(yuǎn),天子眼下,幾個臣子敢擅自離席?
興許柳思卿就是因?yàn)檫@個才找的這個時候也說不定。
直覺出不了大事,桑晚晚便瞅著機(jī)會起身,貓著腰離開了。
起身的時候,她的頭還不小心蹭到了金銀的指尖,正巧將她鬢角的一朵絹花給勾了下來,離開的時候,她順帶著將另一朵也摘了下來,是拿在手里離開宴席的區(qū)域的。
本就是很隨意的一個動作,桑晚晚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舉動,陰差陽錯地成就了一出大戲。
不少人注意著她的動向,但人有三急,宴會上也不是沒人離開,即便看到了,也不會有人多說什么或者過多關(guān)注,對面,蕭祁墨眸光瞥過的時候,是捕捉到了最后一點(diǎn)黃藍(lán)色的,卻也沒有多做他想。
此時,另一抹同樣一直關(guān)注著這邊的眸光卻是一陣心潮澎湃。
她把頭飾摘下來了?
兩朵絹花,全摘掉了,是怕他看不到嗎?
他一直在看啊。
擎著酒杯,蕭廷年恍了神,此時,坐在他上手位的蕭靖允看到這一幕,還以為他是要跟誰敬酒被打斷了,便小聲道:
“世子,我敬你一杯?!?p> “六皇子請?!?p> 等蕭廷年放下手中的酒杯,視線再斜過去的時候,視野里早就沒了那抹鮮亮的身影,也不確定她頭上的絹花到底戴回去了沒有,斟酌半天,最后,他還是起身離開了席位。
同樣的,蕭靖允自是看到了,卻也半點(diǎn)沒多想。
除了這些關(guān)注的目光,特殊貴賓席位上,還有一個人,也是心神恍惚的心不在焉,那就是里夷王子桑逐,自從聽到周邊的議論,聽說她來了,即便他極力控制了自己的實(shí)現(xiàn),眼角的余光卻還像是長了意識,因此,他也很清楚地知道,某人離席了。
……
一路跟著侍婢往后院的主屋走,因?yàn)椴皇亲叩钠÷?,一路上不時能看到穿梭的身影,雖然都是府里的奴才奴婢,但沒有避諱的光明正大,讓桑晚晚的心不由得又寬了幾分。
很快地,一幢明顯富麗堂皇、燭光通明的庭院進(jìn)入了視野,庭院里,一個裝扮明顯不太一樣的丫鬟迎了出來:
“奴婢紫夢,給側(cè)妃娘娘請安?!?p> 桑晚晚抬了抬手后,紫夢才起身道:
“娘娘,新房之地,怕沖撞了喜事,所以,洞房之前多是忌諱生人進(jìn)出。側(cè)妃娘娘身份高貴,又與我家娘娘并列‘四美’,娘娘覺得這是難得緣分,機(jī)會難得,才盛情相邀,想要一見?!?p> “不知可否請這位姐姐先跟小桃去偏房略等,容奴婢帶側(cè)妃娘娘進(jìn)去?”
“側(cè)妃有何吩咐盡管直言,奴婢一定盡心伺候?!?p> “今日特殊,還忘娘娘勿生氣、多多海涵?!?p> 心下一個“咯噔”,桑晚晚頓時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了。
雖然這顯而易見是新房正屋,常理說大喜之日不太可能自找晦氣,但本能地,她還是心生了疑竇,耐不住一腳已經(jīng)踏入,騎虎難下,她也只能道:
“好,稍等。”
“小姐?”
桑晚晚一轉(zhuǎn)身,金兒已經(jīng)急地想去拉她的手,本能地?fù)u著頭,出口的話音倒是不高。
“無妨,我很快回來!你也不用跟小桃去什么偏房了,怪麻煩的,就在這外面等我吧?!?p> “幫我看看,妝容可有不妥?”
拍了拍她的手,桑晚晚借著抬手整理絹花的動作遮擋了一邊的視線,對她擺了個唇形:
“要小心?!?p> 她這一弄,金兒就更緊張了,剛要說什么,卻被桑晚晚打斷了:
“你在這兒跟小桃說說話,別亂跑。有紫夢照顧我,不會有事的。最多一刻鐘,我也就出來了?!?p> 然后,她又對著她擺了個口型:
[安心,我有辦法。]
已經(jīng)很有默契,看她這般,金兒才稍稍松了口氣,蹲身道:
“是,奴婢遵命。”
“娘娘,可別忘了時辰,王爺說來接您的,要是找不到人,找過來,又要發(fā)脾氣了?!?p> 果真聰慧。
點(diǎn)了點(diǎn)頭,桑晚晚道:
“嗯,小桃,那也就麻煩你了?!?p> “不麻煩,不麻煩,奴婢遵命?!?p> 看這個小丫鬟沒有異議、也沒有慌亂,再看兩人服飾的差別,桑晚晚猜想大概她也就是個傳話的,根本不會知道什么。
挑了挑眉,不著痕跡地從腰間的小包里掏出一個戒指戴在了食指上,又摸了兩團(tuán)棉絮在手里,她才轉(zhuǎn)身道:
“走吧?!?p> 前世酒會上,她曾被渣男欺騙應(yīng)酬,差點(diǎn)被客戶欺負(fù),最后還是拼死抵抗、用自殘威脅的方式才逃過了一劫。
分手后,她就想到那一次的意外,或許根本是渣男默許,想順?biāo)浦勰盟鋈饲?、交易來換取好處。
那伺候,她就養(yǎng)成了習(xí)慣,出門會隨身帶自保的東西。
到了這個世界,女子更是弱勢,自從得知要去和親,出府、自由行動的第一件事,她就準(zhǔn)備了這個,想著關(guān)鍵的時候能救命。
她并不希望用到。
這一次,除了要將小包塞滿會更好看,更多的卻是習(xí)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