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以為她真是為你?
而后接連的兩天,這幾乎就成了常態(tài)。
蕭祁墨會過來,而且多數(shù)在她吃飯、吃藥的點兒,每次,兩人都沒什么話說,桑晚晚也都是乖乖吃飯吃藥,吃完就閉眼睡覺。
其實,他不來,她也會一樣的。
但是,知道跟看到,還是不一樣的,兩個人都是全程無言,一個來,另一個就開吃、等吃或者在吃;一個吃完躺下,另一個就差不多起身離去。
蕭祁墨的心里很不舒坦。
然后,某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該生氣的人難道不該是他嗎?怎么又變成了他顛顛地在跑,某人還對他愛答不理的?
于是,第三天,糾結(jié)中的蕭祁墨強迫自己在外面轉(zhuǎn)悠了一天。
然而,看著逐漸西斜的太陽,他的心上就像是裝了個自動抽打的小皮鞭,不停地催促著他腳下的步伐。
最后,婉拒了朋友的邀約,他還是馬不停蹄地回了府,剛到門口,就見蕭延年站在那里,手里拎著禮物,正在跟福來拉拉扯扯。
下馬,蕭祁墨一股火就竄到了嗓子眼:
“世子這是做什么?”
感覺到蕭祁墨的生疏,轉(zhuǎn)身,蕭延年先給他行了個禮:
“王弟,你回來了?”
“我正巧路過,就去買了一點藥品跟補品,不知能否讓我進去探望下側(cè)妃娘娘?”
“她沒事吧?”
“不管怎么說,她這次受傷,我也有責任,讓我進去看看她可以嗎?不知她身體的情況,我真是于心難安——”
這不是蕭延年第一次來了,可每次,他都被人以各種理由拒之門外了。
他想打聽下消息,王府下人的嘴巴也都像是焊死了一般,至今,他甚至都不知道桑晚晚到底傷成什么樣了。
今天,他特意帶了禮品上門,沒想到福來這個老油條,說過來講過去就一句話——謝謝他的關(guān)心、謝禮可收、人不方便進。
真要氣死他了。
這一次,蕭延年的擔心真不是做戲。
那天那場戲,本來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的本意原是讓那些人露下臉、制造個混亂、搶點東西而已,只要把余匪的事兒坐實了就成。
后來無意間得知她出府回家探親的事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就想借著她返程的這個契機,一方面可以跟她碰個面,另一方面有個關(guān)聯(lián)的人物參與其中更具真實性,當然,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要是她因此受點驚嚇或者什么的,說不定就能獲得蕭祁墨更多的憐寵,更有機會邀寵跟拿到玉泉之水。
老天都在幫她,他不用制造桑晚晚停車的契機,她自己就下來了,地方也選的剛剛好,就是他們約定的那條街。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
他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那個時候,桑晚晚會為了救他,連命都不要地撲過來。
那聲急切的“小心”就像是夢魘一樣,至今還時時縈繞在他耳邊。
蕭延年的心被觸動了。
想起她甘愿為了自己的編造的“不治之癥”就主動給父母要求嫁入皇室、不惜犧牲清白以身犯險只為給他找救命的藥,想起她為了自己真冒險拿到了玉泉,想起她不要命地救自己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軟了。
事實上,第一次有人為他連命都不要。
哪怕不愛,他也被感動了。
這一剎那,他突然不希望她有事,不想再用傷害她的方式讓她去獲得另外一個男人的同情與憐愛,至少這一刻,他不想。
“世子!”
怒斥一聲,蕭祁墨臉色鐵青:
“她是我的女人,你覺得你一個外男去見她合適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親眼看看她好不好,她是為了——”
甩著藥包禮盒,蕭延年也難得失了常態(tài),大門口,扯著嗓子就跟蕭祁墨理論了起來。
“她不是!”
“世子慎言,更少自作多情!”
“蕭祁墨,你能不能講講道理?作為一個救命恩人,我只是想跟她道聲謝,看看她?我又不是要一個人單獨進去?”
這人怎么講不通呢?
那么一堆人,他就是隔著屏風見下能怎么樣?
四目相對,向來還算交好的兩人第一次有了冰火不相容的架勢。
“我說了,她不是為你?!?p> “世子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會撲向你,是被人不小心推撞過去的?!?p> “你以為她真是為你?”
“所以,你這聲‘謝’大可不必,免了?!?p> “蕭延年,桑晚晚是我的女人,就算她真舍命救了你,你該感謝的人也是我,否則,你覺得她憑什么會救你?”
這是她親口說的。
這一刻,蕭祁墨決定要相信了。
“她是我一個人的,世子以后還是注意你的言行舉止,跟她保持距離地好?!?p> “府里最近事多,不方便招待,世子自便吧?!?p> 話音落,蕭祁墨甩袖大步往里走去。
“……”
門口,呆愣著,蕭延年一陣攥地拳頭都在咯咯作響: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自己的東西,喜不喜歡、是不是他的,到了他手里就不容許別人覬覦。
可女人是人,不是東西。
如此專橫、能懂什么柔情?怎么討地女人歡心?
何況,那個女人的心從一開始就不屬于他!
這么自己騙自己有意思?
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事——
潛意識里覺得蕭祁墨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心里也自信滿滿,但不知為何心頭還是又空又癢又失落,已經(jīng)挪到了門的一側(cè),蕭延年卻是徘徊著久久不曾離去。
……
王府門前街道上,不遠處靠墻停著的一輛不起眼的粗布馬車里,已經(jīng)等了一個多時辰的柳思卿遠遠地望著這一幕幕,氣得肺泡都要炸了,直差沒把蕭延年的祖宗八代都給罵死了。
時間要來不及了!
該死,他怎么還不走?
柳思卿正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車窗外,再度響起了馬夫的聲音:
“夫人,小的按您的吩咐過去瞧了?!?p> “回來的是王爺,門口攔路的那位好像是什么世子,聽兩人的爭吵聲,好像是因為一個側(cè)妃娘娘……”
隨后,馬夫就把自己聽到記住的大概都給她轉(zhuǎn)述了一遍:
“真沒想到,王公貴族,竟然也會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