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狠,邁出第一步
“真的?”
抬眸,黃三一臉喜悅,正欲道謝,突然“噗”地一聲,下一秒,卻是一根尖銳的發(fā)簪狠狠地扎向了他的側(cè)咽喉:
“啊——”
一個用力,桑晚晚又把發(fā)簪直接拔了出來,因為力道太大,她的虎口也被生生劃破了一道口子,幾滴鮮血飛濺而出,正好甩到了梅月如的臉上。
嘴巴大張,眼前一黑,梅月如直接嚇暈了過去。
“娘娘,你怎么了?”
誰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兒,現(xiàn)場短暫的混亂后就回歸了平靜,時間也像是靜止在了這一瞬間,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一時間都噤若寒蟬。
緩緩直身,桑晚晚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男子痛苦抓爬的手抓過來,她一腳又狠狠地踹了過去,抬腳就踩在了男人的傷口之上:
“不是很愛她嗎?”
“不是很想跟她在一起嗎?她都生命垂危了,你怎么還能好好的活著?”
“本側(cè)妃是在成全你!”
賤男!
傷害她的人,還想毀她名節(jié)?
她一定會成全他。
她要看看以后這個府里,誰還敢隨意動她的人?
想著,桑晚晚拳打腳踢地又招呼了過去:
“愛她,愛她,我讓你愛她……陪她去死啊?!?p> “烏龜王八蛋!”
“我讓你滿口噴糞,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趁人之危,你再跟我說,說啊?!?p> “等待死亡是不是很爽?”
“說啊,怎么不說了?”
混蛋!
暴打著身下的男人,桑晚晚瘋癲了一般,緊攥著簪子的手又往男人身上扎去,只差給扎成蜂窩了,愣了幾秒,蕭祁墨才上前去抱住了她:
“晚晚?!?p> “好了,好了,你冷靜點。”
“他已經(jīng)不行了,你別這樣……”
無力地被他拽起,桑晚晚手下一松,“啪”地一身輕響,蕭祁墨這才看到她手上的斑斑血口:
“你受傷了?”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jīng)被桑晚晚嚇傻了,全都呆愣著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都還愣在這兒干什么?”
倏地扭頭,蕭祁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還不把人都抬出去?大晚上的都不想睡了是嗎?”
第一個被攙扶走的就是梅側(cè)妃,隨后,侍衛(wèi)搬了木板過來,由丫鬟照扶著回了清北苑,文辰被蕭祁墨叫了過去,簡單給她撒了點金瘡藥、包扎了下,文辰才對他搖了搖頭:
“只是皮外傷——”
她真正受傷的,怕根本不是身體。
回過神來,桑晚晚一把推開蕭祁墨,在金兒的跟隨下,踉踉蹌蹌、失魂落魄地也往外走去,偌大的柴房,頓時只剩下了蕭祁墨跟一眾侍衛(wèi)大眼瞪小眼。
又是一陣無聲的靜默。
不知道門外徹底安靜了多久,冷風(fēng)才猶豫著走了過來,跪與不跪間,他最后選擇了抱拳:
“王爺,對不起,都是屬下失職?!?p> 這次的事兒,全是他的錯。
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他們這兩天其實一直有人盯著的,知道清北苑的人偷偷摸摸來看過,當然也看到了這個黃三過來過,他們都按兵沒動,王爺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根本就不是想要進寶的命。
今晚,他們也一直盯著這個黃三,也查到他跟外面有些關(guān)聯(lián),就想看他要做什么,誰想,他們還沒弄清楚,屋里就先出了人命。
冷風(fēng)已經(jīng)快懊悔死了。
這個進寶,明顯根本就是半點武功都不會,如不是他當初多的那一句嘴,也許根本不會有這些事,王爺跟娘娘也不會鬧成這樣。
要不是他進來晚了一步,進寶或許也不會自殺,也不會有今天這駭人的一幕,還有這個黃三,什么也沒問出來呢,這會兒怕是也沒什么用了:
“王爺?”
冷風(fēng)正欲請罪,卻被蕭祁墨先行一步扶住了:
“善后吧。”
斜了地上一眼,蕭祁墨道:
“處理干凈了。”
抬腳,他便往門外走去,身后,文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了出去,轉(zhuǎn)身,冷風(fēng)又回到了黃三身邊,奄奄一息,本能地捂著脖子,黃三嘴巴發(fā)出了幾個求救的音符:
“救我……我不想……不想死……”
“不是我,我可以……”
交代。
然而,話音幾乎沒說完,冷風(fēng)手中的刀一起一落,男人瞬間就一動不動了:
“清理干凈,拖出去扔去亂葬崗。”
“是,冷護衛(wèi)?!?p> ……
一直走到了岔路口,蕭祁墨才回身又看向了文辰,眼底有些說不出的落寞:
“她不會死吧?”
自從兩人相識,他從未見過她這樣,哪怕當初他要將她送人、做過事兒惹她不高興,她也是安安靜靜,最多生個悶氣,從未展露過如此強烈的情緒。
她要死了,她肯定要恨上他了吧!
沒想到,為了一個丫鬟,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她全都做了,當著他的面,狠到他都像是在做夢:
“文辰,如果受傷的那個人是我,我此時一定會非常高興……”
苦澀地扯了扯唇角,蕭祁墨道:
“在她心里,是個人好像都很重要,本王混得,貌似還不如她的一個丫鬟?!彼⑺母改?、蕭延年、她的丫鬟……她竟然都可以舍命相護?
先天的尊卑優(yōu)越感,讓蕭祁墨的內(nèi)心受到了無比的沖擊,他有點不太能接受。
怎么會有主子為丫鬟低頭、甚至不要命的?
“祁墨,她是不一樣?!?p> “看得出來,她是個很重感情的人,身份之余她,反倒似乎沒那么重要。”
“不貪圖富貴,不妄自菲薄,危難之時不是只會明哲保身,這樣的人很難能可貴,更值得去愛、去付出不是嗎?”
這一刻,文辰都打心底里羨慕他了:
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勇敢果決,也夠聰慧,有時候真不輸男兒,只是,也真夠狠的!還以為是只溫順的小貓,沒想到是個母老虎……”
嘀咕著,文辰不自覺地就打了個寒顫,然后就對上了一雙微沉的眸子:
“咳咳,那個,她是第一次殺人吧?一看就是半吊子,憑的就是一時的沖動跟情緒,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兒,她肯定是沒緩過來,要過了這個勁兒……”
估摸著比那個嚇暈的梅側(cè)妃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一秒,黑影一閃,眼前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