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腳印,發(fā)現(xiàn)端倪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當下,桑晚晚的眸色就又沉了幾分。
她知道,大廚房里食物的管理其實也是分層次等級的,就像是食材,供給各房的標準也不一樣,進寶雖然說是可以隨意挑選,其實也是在那一檔里、甚至不能超出量額的選。
再說的明白一點,桂圓被人動了手腳,幾率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跟同階的梅月如,后面,就算是那幾個夫人也是在一堆里選,常理應(yīng)該也是她們先挑。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沖著她來的。
當然,也不排除,她為了混淆視聽,會在其它的份里也動下手腳。
她倒是聰明,不是用類似的就是用不顯眼的,這要是不懂或者稍微粗心大意點,根本就不會察覺。
剎那間,桑晚晚就在想,蘭雨閣是不是有人一直盯著自己這邊的舉動,才找準了這樣的契機?
進寶告訴過她,她的身體最適合用桂圓養(yǎng),所以日常飲食里很多都是加了桂圓的,只是有些她不知道或者根本看不到。
莫非蘭雨閣也有高手?
靈光一閃,她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一抹身影,而后她才道:
“金兒,你去告訴進寶,讓她多跟冷風走動走動,就說,這是我的意思,不用刻意,但無需避諱。另外,一會兒叫招財進來?!?p> “是,小姐?!?p> “珠玉,幫我梳下頭?!?p> ……
不知道是蕭祁墨不在還是來大姨媽的緣故,而后接連的幾天,桑晚晚就莫名的煩躁,每天腦子里蹦的最歡的就一個念頭——搞死梅月如。
梅月如簡直成了她的執(zhí)念,如鯁在喉。
直覺自己的心態(tài)已經(jīng)扭曲到炸了,這天,念頭再生的時候,她就拉著青衣跟招財去外面暴走了。
“府里最近有什么異常沒有?”
知道她想問的是蘭雨閣,往她身邊靠了一步,招財才低聲道:
“很平靜,除了跟我們差不多偶爾會出來走走,沒見任何異常,連廚房都不經(jīng)常去,配餐也都是送什么吃什么,不見挑食了?!?p> “奧?是嗎?”
這是被她打草驚蛇了,還是韜光養(yǎng)晦呢?
想著,桑晚晚就更煩躁了:
敵人不動,她要怎么搞?
她現(xiàn)在就想趕緊弄死這礙眼的怎么破?
沉思間,一陣窸窣的響動聲傳來,桑晚晚抬眸,就見幾個小廝拎著水桶在前面亂竄。
“怎么回事?”
不會是哪里著火了吧?
探了探頭,招財才道:
“前面的小花園在翻新,澆花的吧!”
“上次您不是說想念小時候的一株芍藥嗎?估計王爺記心里去了,轉(zhuǎn)門在小花園里辟了一塊地,聽說搜羅了不少芍藥花準備移種過來。只可惜,今年的花期剛過,是看不到了……”
“原來是這樣?!?p> 蕭祁墨對她是挺好的。
其實,她說的兒時、芍藥,是前世、現(xiàn)代的兒時,那個時候,老家還在農(nóng)村,是那種土胚房,記憶里,墻角那株芍藥幾乎都沒怎么有人管,開出的紫紅色花朵卻大而鮮艷,是最美的風景與記憶。
后來,日子越來越好,周遭遍地高樓大廈,各種鮮花都是插在花瓶里,卻再也沒有那樣視覺沖擊的美好了。
曾經(jīng),她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后來日新月異的發(fā)展與變化,很多純粹的東西好像都流逝了,或者說,再也無暇去欣賞與享受了。
而今想來,那樣簡單無憂、單純無慮的生活真是讓人懷念。
果然,長大一點都不好。
必須堅強,還沒人疼了。
分了個神,桑晚晚頓覺有點想他了,便道:
“我們也去看看吧?!?p> 隨即,一行三人往前方走去,繞過了一條小道,又穿過了一個門廊,桑晚晚就看到了一處半陰的角落里,四五個人正在忙碌,周邊的草坪上,還有稀稀拉拉不少人,或是在整理花苗,或是在灑水,一片忙碌卻美好的景象。
“小姐,這邊正忙著,別耽誤他們干活了,那邊菊花應(yīng)該開了,我們?nèi)ツ沁呑咦甙?。?p> “好?!?p> 桑晚晚剛一轉(zhuǎn)身,就見一抹灰色夾著一絲緋色衣角的身影消失在一角。
是那個金嬤嬤跟梅月如嗎?
這么巧?
挑了挑眉,桑晚晚才緩步往前走去:
她還真是器重這個嬤嬤。
看來應(yīng)該真是個人物。
“小姐,小心腳下……”
扶了桑晚晚一把,招財還幫她提了下裙擺:
“這些粗手粗腳地,也不知道注意點?!?p> 順著招財躬成大蝦的身姿,桑晚晚的視線落在了地上沾著泥土的幾個腳印上,泥土還是濕的,顯然是剛踩上的。
這腳印、這地方?
不自覺地回身,桑晚晚看向了身后隔著很大一段距離的工作區(qū)。
水源不在這個方向,常理,園丁不會來這邊才是,而且,王府的后宅哪是什么人都能隨便進的。
就像是現(xiàn)在,干活的雖然不都是太監(jiān),可明顯有一對專門的侍衛(wèi)在盯守,最重要的是,他們面向的方向全是背向這里。
腳印是斷開的,說明人不是從她經(jīng)過的側(cè)廊過來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從庭院正中橫插過來的。
如果剛剛自己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前面的人留下的。
可這腳印的幅寬——
似乎太大了點吧?
男人。
腦子里的念頭一閃,桑晚晚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每次見那個金嬤嬤都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的感覺了。
她會不會其實是個男人?
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桑晚晚沒說什么,繼續(xù)抬腳往前走去,只是有意無意地,視線卻留心了地下的情況。
不止腳印大,步伐,重量似乎明顯的都不太一樣,邊上那一個小小的半截小印,應(yīng)該是梅月如的不假。
難怪這個金嬤嬤一來就備受寵愛。
難怪最近碰到梅月如,她都是只帶這個金嬤嬤、其它的丫鬟幾乎一個都不帶了。
難怪這個金嬤嬤低調(diào)、不愛說話,還幾乎不怎么出蘭雨閣。
難怪那天有人擅闖禁地、府里沒搜到人,還有傳言說是個男人?
看來,并不是什么策略陰謀,也不是蕭祁墨的手下能力不行或者偏差,很可能查到的線索就是指向一個男人的。
而他,事實上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存在的。
原來關(guān)竅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