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一波三折，江凝月的心計(1)
“圣上，臣妾可把您賜的那顆最大的東海夜明珠都給帶來了，就等著一較高下，看誰光輝更甚了?！?p> 說著笑著，貴妃還從一邊的丫鬟手里接過了一個木盒子，顯然是有備而來，打開的瞬間，光芒璀璨，周邊亮堂了一圈。
“道聽途說，娘娘也信？王府若有這樣的好東西，兒臣早就拿出來孝敬父皇、討父皇開心了。”
蕭祁墨冷冷地婉拒了兩次，然而，很快地，臺下也有大人議論、開始諫言了，最后說著、說著，就被有心人引導(dǎo)著指向了禁地的方向。
倒是沒想到這些人聰明的不提玉泉，卻把之前天水珠使用之時的意象拿出來說事，蕭祁墨知道是避無可避，也不再裝模作樣：
“父皇，王府是有一處禁地，不過并無任何珍奇寶物，只是一個僻靜的院落，有一處溫泉而已，兒臣心煩意亂的時候會進去呆一會兒，泡泡溫泉，感受些暖意，平復(fù)下心境罷了。之所以設(shè)成禁地，是想留一方凈土，不愿人隨便打擾罷了”。
“沒有什么不能示人之處?！?p> “如果父皇不信，執(zhí)意要看，兒臣可以領(lǐng)大家進去?！?p> “這個——”
圣上明顯有片刻的猶豫，然而他手中的酒杯還沒放下，一邊貴妃的手卻落在了他的腿上，低聲道：
“圣上，關(guān)乎國寶國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p> “正好朕也坐得累了，就當(dāng)活動下，眾愛卿都賠朕走一走吧?！?p> 于是，浩浩蕩蕩，皇親貴胄、文武百官，一行人都朝著禁地的方向去了，從始至終，沒人覺察從抬腳的那一刻，蕭祁墨的眼神就冷厲了下來，邊芒都像是瞬間淬了毒。
到了禁地門前，蕭祁墨隔空吹了個口哨，眾人近乎都沒反應(yīng)過來，四個戴著鬼面、鬼影一般的人物憑空冒出，“唰”地一般立到了蕭祁墨的面前：
“冥火堂——鬼面四使見過寧王殿下。”
“鬼、鬼面軍？”
夜色中，突然冒出四個不見臉孔、青面獠牙的黑衣人，所有人都嚇得不輕，尤其一些文官，不是腿腳哆嗦就是牙齒打顫，只差沒當(dāng)場癱到地上去。
坊間流言“鬼面軍行，寸草不生”，見過他們的人都得死。
回身，蕭祁墨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徑自道：
“禁地有機關(guān)，這么多人，本王沒把握一時片刻都把你們給教會了，正巧‘鬼面軍王’之前欠了本王人情，他們是護送本王回來的，正巧還沒離開，就勞煩四位使者進去走一趟，把機關(guān)咱停吧?！?p> “是！”
近乎蕭祁墨的話音一落，黑影全都消失不見了，片刻后，隔空就有聲音飄了出來：
“四位已鎮(zhèn)，王爺請進?！?p> 然后，抬腳，蕭祁墨繼續(xù)領(lǐng)路，大踏步地走了進去，原本趾高氣揚的一行人，在走進的時候卻全是硬著頭皮、乖成了鵪鶉，連大氣都沒敢喘。
鬼面軍，近乎是神話一樣的存在，不止源于他們的兇狠擅斗，神出鬼沒，更因為他們不受任何人管轄，因此，皇帝的臉也是慘白的。
一行人走進，就發(fā)現(xiàn)院子空蕩蕩地，尤其是夜里，風(fēng)聲刮過，簡直跟鬼屋沒兩樣。
屋里擺設(shè)略顯陳舊，雖不至于灰塵遍布，卻也明顯不像是經(jīng)常住人的房子，很快地，一座煙霧繚繞、與陰森森的宅子明顯有些格格不入的溫泉池就進入了視野，周邊，山石環(huán)繞，綠植繁茂，石桌、石椅一應(yīng)俱全，燈光下，放目望去，恍若仙境。
眾人正迷醉之際，太子明顯興奮的尖叫聲傳來：
“玉泉！”
挑眉，蕭祁墨一個冷眼甩了過去：
“太子慎言，這不過是本王隨意鉆去的一個溫泉泉眼，偶爾泡著解乏用的。若是我東瑞國寶是這般爛大街、隨處可尋的，你要讓那些不遠萬里來求取玉泉之水的國家作何感想？又置祖宗傳下的千古奇寶于何地？”
“太子若不嫌棄這是本王常年泡腳的池子，在下也不介意太子把這兒當(dāng)成延年益壽之物，隨取隨飲。”
被懟地面紅耳赤，也意識到自己一時興奮有些失態(tài)了，“咳”了兩聲，太子才道：
“寧王這是要睜眼說瞎話嗎？普通的溫泉能有玉泉這般仙氣繚繞？是人皆知，玉泉是上天神賜之物，是專為我國鎮(zhèn)國之寶天水珠所生，哪里是什么溫泉都能比擬的？”
“是啊，是啊，你看這泉水，好像真不一樣?！?p> “可玉泉不是稀世罕見，應(yīng)該在皇宮的嗎？我怎么聽說幾任帝王都曾想要擴鑿泉眼、都不得其法，始終無法讓玉泉之水增產(chǎn)，甚至還有簡縮之像，所以才一瓶難求，這……這么多玉泉拿來洗澡泡腳，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這煙霧怎么也風(fēng)吹不散？會不會這才是真正的泉眼？”
“噓，胡說什么呢？你不想活了？”
……
很快地，嘀咕聲就分成了兩派，然后，丞相諫言出聲了：
“圣上，無風(fēng)不起浪，未免傳言喧囂塵上有染殿下名譽，不如還是找專人來驗驗吧？既是國寶，應(yīng)該有檢測之法吧?！?p> 老東西！
斜了柳丞相一眼，蕭祁墨心里閃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這老狐貍到底是哪一派的？有時候明著針對自己背地里卻沒少幫忙，這會兒表面替自己說話，卻明顯又是針對自己來的。
如果柳思卿還活著，這還說得過去——
現(xiàn)在，明明可以不趟這渾水、卻偏向了太子，難道他能成為丞相就靠這拎不清的腦子？
皇貴妃偷偷拽了拽皇帝的衣襟，他看了蕭祁墨一眼，眼神很復(fù)雜，但顯然也是有備而來，隨手一拽，他就從腰間扯下了一塊玉佩，不知道動了哪里，龍形玉佩上、龍眼珠被他拿在了手里：
“老祖宗的規(guī)矩，任何時候都不能壞。國之根本，不可動搖，這也是東瑞歷代傳承的根本，非現(xiàn)任不可染指，違者，以叛國論。”
意有所指的話，顯然是對蕭祁墨說的。
皇帝話音一落，在場的人唰唰唰地全都跪了下去：
“臣惶恐——”
“既然有人質(zhì)疑，那就讓事實說話吧。藍田日暖玉生煙，你們想必并不清楚‘玉泉’之名的真正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