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而復(fù)生的小雷?
陳仁的出現(xiàn)似乎打破了酒樓內(nèi)詭異的平衡,一樓的十幾人齊齊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沉默的瞥向踏步而來的陳仁。
柜臺后的老板娘也終于放下手中的銅鏡,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年紀(jì)不大但身材壯碩的少年。
“這位客官,今兒可不是吃飯的好時間?!崩习迥锬笾~鏡,輕笑道。
“天黑,吃飯。哪來什么好時間,上菜吧,挑能吃飽的來?!标惾试静⒉幌霌胶瓦M(jìn)來,可當(dāng)他看清二樓回廊上那人的面龐時,心頭忍不住驟然一顫。
這才不管不顧的踏入酒樓之中,說罷也不管老板娘什么反應(yīng),直接反身坐到一旁的空位上,單手拄著下巴,瞇著眼反復(fù)打量著樓上那人。
“小子,善聽人勸,能活得久一點(diǎn)?!迸赃呉幻橹禑煹呢E老漢陰惻惻的低聲說道。
不知為何,陳仁突然很想笑,可到底笑些什么陳仁自己都不清楚。
興許是遇到一個和小雷長得很像的人值得歡笑,也興許是那佝僂老漢倚老賣老的語氣讓他發(fā)笑,又或者是壓抑太久后心里扭曲的變態(tài)笑容。
不管是什么,此時的陳仁笑的很暢快,笑的很猖狂!
終于,那出聲的佝僂老漢坐不住了。
“許千秋,不管這人是誰,今日都保不住你的項(xiàng)上人頭!”
說著,老漢猛地一抖手中的旱煙桿,炙熱的火石驟然爆開,如同火焰流星一般劈頭蓋腦朝陳仁傾灑而去。
與此同時,老漢縱身一躍,手中旱煙桿如同長劍一般直刺而去。
這一刺很快,瞬息間,煙桿就要點(diǎn)在陳仁腰間。
這一刺更是陰毒,點(diǎn)的是腰間的章門穴,一旦點(diǎn)中只要順勢一挑,斷裂的肋骨骨尖就能輕易刺破陳仁的內(nèi)臟。
就這一手功夫,在青山城內(nèi)不說橫著走,至少在南府街要一個高級供奉的職差是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
可惜,他碰到的是陳仁。
面對傾灑而下的火星和刺來的旱煙桿,陳仁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依舊注視著二樓回廊的人影。
砰!
銅鑄的旱煙桿頭準(zhǔn)確無誤的點(diǎn)在陳仁章門穴上,然而發(fā)出的卻不是陳仁的慘叫,而是一聲沉悶的金屬碰撞聲。
老漢臉上的喜悅剎那間消失的一干二凈,煙桿傳來的質(zhì)感讓他清楚自己這是碰上硬茬子了!
下一刻,老漢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嘭的一聲瞬間沒了意識。
酒樓之中,所有人的動作齊刷刷停了下來。
就這么看著陳仁單手抓著老漢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厚重的實(shí)木桌角上。
起初老漢的身軀還會痙攣一下,可隨著腦袋的逐漸變形,老漢冰冷的身軀漸漸變成了一條老臘肉,僵硬挺直。
陳仁隨手一甩,將臉龐反嵌入腦袋的尸體扔到一邊,淡然的用桌上抹布擦拭著手心的鮮血。
“樓上的,你有酒,我有故事,我們湊一桌如何?”
滴答...滴答...滴答...
寂靜的酒樓中,鮮血順著桌角滴落地面,聽得異常清晰。
等了不知道多久,氣度不菲的那桌人率先起身,朝柜臺后艷麗的老板娘微微鞠躬,沉默的轉(zhuǎn)身離去。
而后是那滿臉橫肉之人,最后則是和老漢同桌的二人。
這些人走的十分干脆,干脆到連老漢的尸首都沒去收拾,就這么讓他靜靜的躺在角落的血泊之中。
他們的實(shí)力各自清楚,沒人能和陳仁那般輕松的接下老叟那一記刺點(diǎn),也沒人能躲過陳仁抓向老叟的那一手。
“好,很好。”老板娘緊緊捏著胭脂盒,微微上翹的狐媚眼中滿是寒光。
陳仁輕輕拍了拍桌面,轉(zhuǎn)頭對老板娘溫和一笑,隨后豎起手指按在嘴邊,示意老板娘安靜一些。
下一刻,柜臺轟然斷裂,一道寒光猶如銀河瀑布一般倒卷而起,柳眉倒豎的老板娘一身紅裙,雙手分持一長一短鴛鴦刀,腳邊躺著三四具被切開喉嚨的尸體,赫然是店小二和這家酒樓的掌柜。
“鐵皮功而已,當(dāng)自己是刀槍不入嗎?看刀!”
銀色刀刃宛如兩只飛燕,驟然橫渡數(shù)米距離,一下從陳仁脖頸上橫切而過。
哧!
鋒利的刀刃狠狠剮過陳仁的皮膚,刺耳的摩擦聲中,火星四濺。
老板娘心頭微微驚顫,有老叟前車之鑒,老板娘不等刀勢用老直接硬抽回身,雙刀交叉擋在前方。
鏗!
厚重的手掌狠狠拍在老板娘交叉雙刀之上,連人帶刀一同拍飛,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轟的一下砸回柜臺方向。
“嗯?會卸力?還有內(nèi)氣護(hù)體!”拍出一掌的陳仁新奇的轉(zhuǎn)頭看向斷裂的柜臺。
樓上名叫許千秋的人第一次將視線轉(zhuǎn)向樓下,淡淡的說道:“她是天道盟外編執(zhí)事章怡,明意境高手。你,打得過?”
“天道盟的人?還是明意境的好手?!”聽到樓上的聲音,陳仁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下一刻,厚重的柜臺猛地被掀開,章怡緩緩從煙霧之中走出。
身上的紅裙因?yàn)榇蚨匪榱蚜舜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胸口繡著鴛鴦戲水圖的粉色肚兜。
一雙藕臂水潤豐滿,完全看不出是個練家子。
陳仁只是掃了一眼就明白,這章怡走的是內(nèi)家路線,以氣養(yǎng)身,而后輔以精妙雙刀。
對敵雖然不如外家功夫那般爆裂生猛,但勝在綿長陰毒,以柔克剛。
“鐵皮功是吧?北境鐵衣門的弟子,難怪如此囂張。”章怡輕笑著“不過你師父沒告訴你,鐵衣不下江南嗎?”
驟然間,章怡雙刀翻轉(zhuǎn),一改之前直來直往的凌厲刀勢,轉(zhuǎn)而變成翻飛蝴蝶一般詭異靈巧。
長短雙刃在半空嗡嗡作響,仿佛兩條不斷吐信的毒蛇,又好似正在蓄勢進(jìn)攻的毒蜂。
陳仁自然知曉自己所學(xué)硬功的缺點(diǎn),也不托大,起身一躍避開刺來的雙刃,鐵皮氣勁轉(zhuǎn)動間皮膚驟然繃緊變色。
一雙鐵掌好似斧鉞一般橫沖直撞,和章怡廝殺在一起。
陳仁的手刀勁道十足,與其稱之為刀,不如說是鐵錘更加合適,接上一刀章怡就感覺小臂發(fā)麻,虎口生疼無比。
而章怡速度更快,廝殺經(jīng)驗(yàn)遠(yuǎn)比陳仁豐富。
眼瞅正面硬剛不過,靠著詭異的步伐和靈敏的雙刀,時不時鉆入陳仁防御的空檔在他身上狠刺兩刀。
奈何陳仁這鐵皮功詭異非凡,任憑章怡連刺數(shù)十刀也不曾破開橫練氣勁,反倒是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轉(zhuǎn)眼間二人已經(jīng)拼殺數(shù)百招,而章怡已是大汗淋漓,反觀陳仁依舊生龍活虎,掌風(fēng)厚實(shí)。
眼瞅著章怡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很快被陳仁逼入角落之中,再無閃避的空間。
“老娘們就是磨嘰,躺下吧!”陳仁獰笑著抬起右掌,狠狠朝章怡圓潤的酥肩拍去!
他倒不想第一時間殺了這女人,畢竟陳仁對這女人那華麗的雙刀十分感興趣。
章怡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俏目悲憤間,猛地一甩雙刀直刺陳仁雙目。
困獸之斗,陳仁早有防備,左手輕輕一拍就將雙刀擋下。
然而就在此時,章怡的嘴角豁然露出一絲微笑,風(fēng)韻嫵媚的嬌軀猛地貼近陳仁,整個人仿佛一條無骨蛇一般,詭異無比的順著陳仁腋下游到了他的后背。
注意,是游!
和蛇類動物繞柱爬行一模一樣!
豐滿雪白的雙腿交叉死死扣住陳仁的腰部,借著這股氣力徑直坐起,右手做出一道劍指,攜卷著道道紫色電弧般的虛影,狠狠朝陳仁頭頂點(diǎn)去。
“引雷指!”
就在此時,陳仁雙臂猛然一震,小臂至掌心的皮膚迅速變紅,騰起陣陣炙熱的白煙。
轟?。?p> 陳仁扭轉(zhuǎn)身軀的同時,左掌手心轟然暴起一片火星,攜帶著滾滾毒煙猶如隕石一般狠狠抽在章怡的俏臉之上。
沉重的力量加上毒砂掌獨(dú)特的爆發(fā),剎那間讓章怡的半張臉直接化成了血疙瘩,要不是她體內(nèi)氣勁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幫忙擋了大半勁道,光是這一下就能抽的她腦瓜崩裂。
被抽懵逼的章怡再也無法凝聚體內(nèi)氣勁,被陳仁轉(zhuǎn)身的動作一帶,直接甩飛出去。
陳仁雙目圓睜,猛地一步踏前,龐大的身軀猶如炮彈一般彈射而出。
頃刻間追上章怡輕飄飄的身軀,右臂高高舉起,虬結(jié)的肌肉上青筋不斷蠕動,滾滾白煙自右臂毛孔之中噴涌而出。
嘭!!
蓄勢的毒砂掌勢如奔雷,氣若烈焰,一掌狠狠印在章怡心窩,瞬間打穿肋骨,直抵心臟。
半空中的章怡猛地噴出一口污血,眼眸中最后一絲明亮隨之消散開來。
如同一灘雪白的爛肉,順著地板滾了幾圈,再無聲息。
陳仁呼的吐出一口濁氣,咧嘴嘿嘿笑了兩聲。
“明意境界的高手?就這樣?”
看著地上幾乎被他一掌拍成肉泥的尸體,一時間心潮澎湃,本就沸涌的氣勁更加膨脹。
索性也不散去功力,微微一躍撞破樓道木板,重重落在二樓過道之上。
此時,那叫許千秋的人依舊在喝酒,不同的是,上來后的陳仁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家伙藏在桌下的雙腿,哆嗦的厲害。
可陳仁卻緩緩?fù)W×诵θ?,看著眼前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少年,又看了看月影修改器的界面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突然多出來的一點(diǎn)靈異點(diǎn)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