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斬草除根
五具魔族人的尸體躺在地上,也是夠嚇人的。
她只吸了一口氣,屋里鮮血的腥氣聞得她只想吐,只能硬把暈過去的堂溪燿扛在自己的背上,先抬出去。
??!
誰摸了她的腰!
堂溪燿還暈著,就算是醒著也沒這么無聊,躲她還來不及。
宴瑟往身后一看,除了荒草地,就是樹上叫了幾聲的麻雀,哪來的人,可能是她最近太累,竟然都出現(xiàn)幻覺了。
她正要抬手去摸堂溪燿的脈搏,腰上突然又被掐了下,痛得她差點喊出來。
誰??!
她抽了張符咒,直接打出,只聽右耳邊慘叫了聲,一個緊抿著嘴唇,嗚嗚嗚直喊的人瞬間現(xiàn)了形。
這充滿魅惑的眸子、妖艷放蕩的臉,不是那個號稱自己特牛逼的劍靈嗎!
“主人,你怎么變小了?都不漂亮了!”劍靈搓著手,期期艾艾的樣子更讓她惱火。
這大妹子多少次見死不救,這次倒出來搗亂了。
“你這次出來,有何目的?”她兀然想到堂溪燿的身份,緊張道。畢竟仙魔不兩立,這劍靈看到了所有,不會去告她的狀吧。
“我睡夠了,就出來了?!?p> 劍靈一眼就看到地上躺著的堂溪燿,打算去用手指戳一戳,被宴瑟一把捉住,“你住手?!?p> “魔族人?”劍靈側(cè)頭笑道。
“嗯?!毖缟槻患t心不跳,平淡地答道,心想等下個月就讓系統(tǒng)把它的記憶刪了,反正還欠她一次。
“好雅興!”劍靈突然大笑。
宴瑟緩緩打出三個問號,“你?”
劍靈一副“我很懂,你不用說”的眼神,“原來主人不讓我化男身,是看上他了。魔族男童多長相驚世,千年前各族圈禁豢養(yǎng)的習(xí)氣風(fēng)行,采羽族更是以買孌童的數(shù)量來彰顯地位。沒想到主人倒有這種癖好?!?p> 宴瑟表面仍很平靜,內(nèi)心早已被這龐大的信息量沖沒。
“圈禁豢養(yǎng)?那何買賣牲口有何區(qū)別?”她看向堂溪燿,自己只要對他靠近,對方便只有一個躲字。若他有能力殺了自己,她怕是早就一命嗚呼。
她心中對堂溪燿的怨氣逐漸消減,從小就被當(dāng)成貨物供人挑選欺辱的日子,她簡直難以想象。
劍靈攤攤手,“沒區(qū)別啊?!?p> 她又補充道:“魔族是百年間突然崛起的,在那之前,是所有種族最低賤的存在。后來有個族群被滅了,就是采羽族,現(xiàn)在你見不到任何一個采羽人?!?p> “血海深仇,難怪啊。”宴瑟喃喃道。
“所以主人也要多多提防,魔族人從根上就是惡的,長得越美,心里惡毒的萌芽便長得越快?!彼蛄搜厶孟獱d,“你挑的這個,怕是最惡的?!?p> “那我眼光還不錯嘛?!?p> 宴瑟怎么不知道這是條毒蛇,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她這些日已經(jīng)深入腦海,但任務(wù)必須要做,她只想回家。
“主人,你千萬不要被美色耽擱了。”劍靈憂心地扶額,后又不甘心地說道:“若我是男子,并不比他長得差,主人你……”
別變身!
不考慮!
宴瑟忙讓她打住,“我會注意的,你要不……回去睡覺,反正你在這兒也……”沒半點用!
“切!我走了。”劍靈打了個哈欠,又鉆回了劍中。
宴瑟不想在大街上,扛著一個男人招搖過市,只能給他運氣,等這位大兄弟醒來。
堂溪燿吸食同族后,氣息一直不穩(wěn)。
他咳了兩聲,睜開雙眸,入眼的不是低矮屋子的房梁,而是廣闊蔚藍的天空,呼進的氣都摻雜著陣陣芳香,這氣味一絲一縷地鉆進他的口鼻里,帶來甜氣。
“你醒了?”
少女坐在離他尚有兩步之遙的地方,因他躺著,那清澈的眸子并未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
“你怎會來?”
堂溪燿全身上下的氣息涌動,并不足以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站起。
“我不來,看你在這兒活活等死?”
宴瑟忽然想到劍靈的話,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剛才是碰了你,但只是因為想救你。以后,我會走在離你兩步之遙的地方,不會再自作主張地靠近你?!?p> “他們要殺我,我就把他們解決了。”他敘述道。
她如今倒太識趣了些,反而讓他心頭不悅。
“我看到了,差點吐出來,你下手也太狠?!毖缟懿涣四茄任?,她穿進來前,連魚都沒殺過,結(jié)果現(xiàn)在天天見兇案現(xiàn)場。
“狠?”
若不是他要療傷,從不會這么輕易放過這五人,換做從前,他會砍掉這些人的四肢,留他們一口氣在,慢慢折磨。
或是抽出魂魄,做些有意思的事。
剛才已經(jīng)是寬恕。
比如林中那八人,天大的寬恕。
宴瑟知道這位大兄弟和她的判斷標(biāo)準(zhǔn)大相徑庭,所以識趣地閉上嘴。
“我尚有一姊妹在人世?!彼膊恢约簽楹魏鋈痪拖肱c她說話,或許是因她平日話太多。
那舌頭很有韌勁,他倒想看看是何模樣。
但沒了這話聲,稍有煩悶,先留著。
“你還有妹妹?好事兒哎!她肯定也是個美人?!毖缟涣艉圹E地夸贊他,妹妹是個美人,旁敲側(cè)擊他也好看,這是釣系美人第二條:適當(dāng)?shù)乜滟潓Ψ健?p> 活學(xué)活用!
“好事嗎?”堂溪燿冷笑了三聲。
她心涼了一截。
這大魔頭果然難伺候!
“如果我今日沒殺他們,明日我那位妹妹就會親手割下我的頭顱。”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像描述吃飯喝水般輕松。
宴瑟冒了冷汗,“呃……他們的確……”很慘!
希望下一個這么慘的不是她。
“這還是你說過的,斬草要除根!”堂溪燿這才捂著自己的心口處,站了起來。
宴瑟:“……”我什么時候教你的!我是個守法公民!誰要教你殺人??!
她看著大兄弟起來了,麻溜地把嘴里叼的狗尾巴草吐掉,爬起來,帶他回呂府。
“要不要我扶你?”
“滾?!?p> 她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問!她從沒被人這樣拒絕過,但她忍了,誰讓人家是男主,是大爺呢!得供著。
宴瑟強拿出十二分耐心:“我滾了,誰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