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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江湖

第二十八章 人生如戲

金牌江湖 紅金 3644 2014-01-13 22: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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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云中鶴倉皇而逃,片刻不見了影子,洪金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牽動了未曾痊愈的傷勢,引發(fā)了一場劇烈的咳嗽。

  好不容易,洪金才調(diào)勻了體內(nèi)的氣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秦紅棉和刀白鳳的身邊。

  “喂,你這臭小子,還不快幫我解開穴道?!鼻丶t棉瞪了洪金一眼,沒好氣地嚷道。

  洪金受了傷,表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但騙過了奸滑的云中鶴,而且騙過了粗心的秦紅棉。

  其實(shí),洪金勉強(qiáng)替秦紅棉解穴,也不是不可能,可一定會加重他的傷勢。

  對于習(xí)慣掌控形勢的洪金來說,除非無奈,他不可能這樣做,秦紅棉一旦被解了穴,受傷的第一個(gè)就會是刀白鳳。

  故此,洪金只能是裝作沒聽見,他笑嘻嘻的樣子,看起來著實(shí)滑頭。

  見到洪金沒理秦紅棉,刀白鳳不由地放下心來,眼前的形勢不算太好,至少也不算太差。

  刀白鳳并沒有出言求懇,以免象秦紅棉一樣,碰一個(gè)不軟不硬的釘子。

  瞧著刀白鳳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秦紅棉那里會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地立刻暴怒起來。

  “呸!還自夸是婉兒的朋友,虧我還好茶好水的待你,原來也是個(gè)翻臉無情的家伙?!鼻丶t棉將臉一沉,立刻就責(zé)怪起洪金來。

  如果換成別人,指定會非常地生氣,可是洪金卻蠻不在乎,將這話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對于秦紅棉的性格,洪金可是非常地了解。

  刀白鳳冷哼了一聲:“茶水算什么?洪金,我的白粥煮得如何?”

  “很好,好吃極了?!焙榻疬B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瞧到秦紅棉氣鼓鼓的樣子,笑了一笑:“當(dāng)然,秦前輩的茶水也不差。”

  刀白鳳與秦紅棉,兩個(gè)人可真是天生的對頭,縱然身子不能動,可是相互間唇槍舌劍,卻也爭斗的不亦樂乎。

  洪金夾雜在兩個(gè)人的中間,處境真是特別地尷尬,可是卻又不能走開,在她們中間來回拆解,真是相當(dāng)?shù)匦量唷?p>  “怪不得段正淳不呆在兩個(gè)女人中間,原來跟一個(gè)女人在一起是享福,跟兩個(gè)女人在一起,就是受罪啊!”洪金由衷地感嘆道,心中多了一層感悟。

  陡然間洪金耳朵一動,外面有人來了,而且聽腳步聲,還是一個(gè)高手。

  沒想到這平時(shí)清靜的玉虛觀,如今居然熱鬧起來了,只不知道來的是誰?

  洪金向著刀白鳳和秦紅棉做了一個(gè)噤聲的手勢,然后一臉嚴(yán)肅地走了出去。

  刀白鳳情知有事發(fā)生,立刻閉上了嘴,心情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秦紅棉仍在喋喋不休,指責(zé)洪金裝神弄鬼,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沒等洪金走出多遠(yuǎn),就看到一個(gè)人影翩然走來,舉止非常地瀟灑,居然是段正淳。

  洪金猶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還是迎著段正淳走了出去。

  段正淳的臉色,陡然間沉了下來,他沒有料到,會在這里遇到洪金。

  洪金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笑嘻嘻地道:“段王爺,別來可好?”

  段正淳臉色不愉地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還是想告訴王爺一句話,無量劍派滅門慘案,真的與我無關(guān)。倒是我在這里,救了兩個(gè)女人?!焙榻鸩痪o不慢地道。

  段正淳臉色大變,冷哼了一聲:“你救了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洪金道:“多謝王爺手下留情,沒有對我提劍就殺,其實(shí)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我受了傷,功夫所剩無幾了。”

  段正淳怫然不悅:“段某承你救命之恩,心中頗為感激。但如果我能查清,是你犯下的無量劍派血案,那就休怪我劍下無情。”

  洪金松了一口氣,他賭段正淳是俠義之士,斷然不會不分是非,如今看來,這個(gè)賭注,他還算是壓對了。

  “這次我專程迎出來,就是想請王爺配合我演一場戲,戲如果演得好了,你可能會獲得豐厚的回報(bào)?!焙榻鹦ξ氐?。

  段正淳搖了搖頭:“段某不是貪圖回報(bào)的人,你想讓我演什么戲?”

  洪金將他的計(jì)劃,給段正淳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直聽得段正淳臉色大變。

  最后,段正淳拍了拍手,沉聲說道:“賭了,就是這般主意。拼一次,勝敗在此一舉?!?p>  秦紅棉和刀白鳳兩個(gè)人正在相互仇視,陡然間就見一個(gè)人,從墻頭外飛了過來,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兩人還以為洪金受了傷,連忙放眼望去,結(jié)果各自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摔落在地上的人正是段正淳,他的衣服上沾滿了塵土,神色特別地狼狽,還帶著一種別樣地驚慌。

  看起來段正淳不光被扔了進(jìn)來,而且還被點(diǎn)中了穴道,竟然無法自行站起。

  “啊,鳳凰兒,紅棉,你們怎么會都在這兒?快走,有大對頭來了??熳撸 倍握灸樕蠏鞚M了驚慌,演技特別地逼真。

  洪金嘆了一口氣,果然不愧是久混女人場的人物,段正淳說起慌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嘿嘿,嘿嘿!段正淳,你沒有想到,有一天,也會落到我的手里吧?今天……我讓你死無全尸。”洪金手中提著長劍,一臉兇狠地追了過來。

  洪金拿著長劍,不斷地在段正淳臉上比劃,似乎是捉摸不定,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

  對于自個(gè)兒的演技,洪金同樣是相當(dāng)?shù)貪M意,想到段正淳等人圍攻他的場面,心中確實(shí)是充滿了恨意,恨不得抬手就是一劍。

  “不……不要?dú)⑺?。”刀白鳳大聲地叫嚷起來,二十年的夫妻之情,讓刀白鳳的心里,其實(shí)對段正淳愛到了極點(diǎn)。

  “如果你殺了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眼看到段正淳如此的狼狽,秦紅棉對他的恨意,頓時(shí)完全消失,變成了擔(dān)心。

  秦紅棉依舊是那個(gè)兇巴巴的女人,不過她的心中,對段正淳,實(shí)在是充滿了情意。

  洪金手中拿著劍,望著倒在地上的三個(gè)人,霎時(shí)間神情有了恍惚,覺得他正在扮演慕容復(fù)的角色。

  “段正淳,如果就這么一劍殺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我就先劃花你這張臉,看你怎么去勾搭別的女人?”洪金拿著明晃晃的長劍,在段正淳臉上不停地比劃。

  段正淳將脖子一揚(yáng),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洪金,我敬佩你是條漢子。我與你之間的恩怨,就由我們了結(jié),別難為她們兩個(gè)婦道人家。”

  洪金陰笑道:“好,我成全你。她們兩個(gè)與我并無仇怨,我就放了她們,卻也無妨?!?p>  段正淳神色黯然:“多謝你肯放過她們?!?p>  “來吧,向這兒刺?!钡榷握咎痤^來,就露出了大義凜然的神色,那股英雄氣概,看起來令人心折。

  洪金心中暗嘆,怪不得這么多女人為他傾倒,段正淳這個(gè)鎮(zhèn)南王爺,還真有一種獨(dú)特的魅力。

  將手腕一抖,洪金作勢就要向下刺落,他的臉上,流露出來一股子狠意。

  “要?dú)ⅲ憔蛯⑽覀円黄饸⒌?,真沒有料到,你居然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真后悔救了你?!钡栋坐P放聲罵道。

  秦紅棉罵得更加的難聽,洪金給她來了個(gè)充耳不聞,九陽真氣直透入耳,直接將罵聲給忽略掉了。

  洪金陰笑道:“段正淳,你還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別落個(gè)死不瞑目?!?p>  段正淳凄然道:“鳳凰兒,紅棉,你們兩個(gè),聽我一言。我死之后,你們不要再相互尋仇,要知道,你們都是真心愛我,這樣的人,死一個(gè)就會少一個(gè),如果看到你們再相互仇殺,我就是在九泉之下,都會無法瞑目……”

  刀白鳳和秦紅棉都是淚流滿面,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什么名分地位,什么恩怨紛爭,都被拋到了腦后。

  如果刀白鳳和秦紅棉能夠動彈,她們一定會拼命地阻止洪金,奈何,如今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

  饒是洪金心腸一向很硬,見到了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心中都不由地唏噓,暗自后悔,這樣做,會不會太缺德了些?

  “段正淳,瞧在你們?nèi)绱饲樯钜馇械胤萆?,我就給你一個(gè)活命的機(jī)會?!焙榻鹗种械拈L劍,對準(zhǔn)段正淳的咽喉,話語中卻有了緩和的余地。

  段正淳將脖子一梗,大聲叫道:“你要?dú)⒕蜌ⅲ伪囟嘌?,大理段二,豈是搖尾乞憐之輩?”

  洪金被段正淳氣得不輕,心想這個(gè)家伙,居然真的入戲了,幸好我不是真的敵人,否則,你這不是找死嗎?

  刀白鳳道:“洪少俠,請你千萬要手下留情,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p>  洪金道:“段正淳,你做過的孽,必須由你來償。我一生最恨,就是薄情寡義的男人。如今想要我放過你,必須答應(yīng)我兩個(gè)條件……”

  段正淳冷哼了一聲:“你要?dú)⒕蜌ⅲ槐囟嘌?。?p>  刀白鳳卻急忙道:“依得,依得,別說兩個(gè)條件,就是十個(gè)條件,一百個(gè)條件,我們都一齊依了?!?p>  “第一,以前的情孽,凡是有子女流落在外的,你必須負(fù)責(zé)。在鎮(zhèn)南王府中,給這些可憐的女子一個(gè)安身的地方,讓她們能夠享受到溫情,不至于一生為相思所苦,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相互之間殺來殺去,遍地血腥……”洪金說到這里,心中不由地感慨萬端。

  秦紅棉更是聽得潸然淚下,她想起了幽谷二十年的封閉歲月,想到了至今與女兒未曾相認(rèn)的痛苦。

  刀白鳳萬萬料不到,洪金居然提出了這樣的條件,這讓她一時(shí)之間,實(shí)在是難以接受。

  洪金將劍在段正淳脖子上一刺,血漬立刻流了出來,流出了一道血痕,他的出劍極有分寸,既顯得場面特別地嚇人,又不致于讓段正淳受傷嚴(yán)重。

  “說來說去,都是我當(dāng)初罪孽深重,只顧著風(fēng)流快活,沒想到,卻害苦了大家,我罪該萬死……”

  段正淳長嘆了一聲,他完全忘了是在演戲,說來十分地動情。

  洪金冷笑了一聲,段正淳一生愧對許多人,果然還有著悔過之心。

  瞧著洪金居然玩真的,刀白鳳可真是傻了眼,她情知洪金的話,主要是跟她說的,逼她表態(tài)。

  “只要正淳還能顧及譽(yù)兒,那就隨他怎么去吧,我會不管不問。那怕是受盡別人的恥笑,也比失去正淳要好?!钡栋坐P長嘆了一聲道。

  在刀白鳳的心里,其實(shí)不管段正淳愛一千個(gè)女人,愛一萬個(gè)女人,她還是一直愛著他的。

  洪金道:“對不起了,段王妃。其實(shí)你說的很對,別人的恥笑都是虛的,理它作甚?更何況,別人那有這些閑心來恥笑你們。段王爺只有這樣做了,才是一個(gè)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媚袃海紒y終棄,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gè)俠士應(yīng)當(dāng)做的……”

  這番話,義正辭嚴(yán),擲地有聲,聽得段正淳的臉上,白一陣紅一陣青一陣,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英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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