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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之王

第三部分2【Part three 】2-1

無為之王 于是夫 2548 2022-02-09 22:28:00

  【2-1】

   2020年8月8日。

  廣西壯族自治區(qū)BH市僑港鎮(zhèn)。

  僑港鎮(zhèn)——這個全中國面積最小的鎮(zhèn),今天張燈結(jié)彩,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今天,是北部灣區(qū)南海伏季休漁季的結(jié)束之日,第三屆北部灣“開海節(jié)”正在轄區(qū)電建漁港碼頭隆重舉行,上百艘漁船正在港口整裝待發(fā),上午十一點正,只聽螺號長鳴……擂鼓三通……禮袍九響……鑼鼓十三響……開海祈福大典正在進行時。

  僑港鎮(zhèn)華僑中學初三(1)班的班主任黃家興老師,正在熱鬧的人群中尋找他的學生袁木。黃老師班上的幾位學生參加了“開海節(jié)”大型情景歌舞節(jié)目《開海漁歌》的演出,袁木就是共中的一個。本來約好了等節(jié)目演出結(jié)束就在臺下會合的,可現(xiàn)在演出已經(jīng)結(jié)束好久了,卻不見袁木的蹤影。

  黃家興老師對他這個學生,可以說是又愛又恨,這小子絕頂聰明,可學習成績一直停留在中上游,一直沖不上去,而且袁木的愛好十分的繁雜,什么數(shù)獨、狼人殺、《節(jié)奏大師》、流行音樂,網(wǎng)絡(luò)小說,科普奇聞,八卦新聞等等他好像都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同時,更是癡迷于武俠與動漫英雄。

  本來少年時期有一些特殊的愛好無可厚非,關(guān)鍵是袁木同學的這些愛好,并不像普通青少年對新鮮事物那種“蜻蜓點水”式的嘗淺即止,他會分不同的時間段沉迷其中,直到能夠融會貫通。因為這小子的記憶力十分驚人,幾乎過目不忘。十一歲時,袁木利用一個暑假啃了一遍劉慈欣的《三體》三部曲后,就把里面的來龍去脈和呦口的物理名詞記得滾瓜爛熟,在和同是《三體》迷的黃老師聊起《三體》中的種種細節(jié)和邏輯關(guān)系時,讓黃老師驚為天人。

  所以,黃老師對于袁木這些過于廣泛的愛好感到十分糾結(jié)……一方面,這些愛好讓袁木積累了大量的課外知識,并且在參加大大小小的科普知識競賽中屢獲佳績;另一方面,這些愛好也會嚴重影響袁木的學習成績,袁木的學習成績一直在中上徘徊,從來沒有進過班級前十,在黃老師看來,袁木如果放棄部分愛好,集中多一點精力學習,拿個年級前三名,肯定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些都還算好吧,最讓黃老師頭疼的,是這小子經(jīng)常會惹事生非,憑他跟一位退休的武術(shù)教官練了一年多的拳,就經(jīng)常和高年級的學生打架,按袁木自己的說法:路見不平,雖自不量力,也要拔刀相助。顯然是深受一些武俠電影和漫畫英雄的“禍害”人

  ,

  黃老師想到這里,趕緊向舞臺的后面走去,這時,他班上另一位也參加演出的女同學周懷芬正急忽忽的跑過來……

  “黃老師,快點,袁木在后面正跟人打架呢……”

  原來,演出結(jié)束后,袁木和周懷芬?guī)椭I(lǐng)舞的漂亮姐姐搬運一些舞蹈道具到車上,在臨時的停車場里卻碰到了兩位流里流氣的小青年,這兩個一胖一瘦的小流氓一看到漂亮的舞蹈姐姐,就竄上來頑纏,結(jié)果碰倒了舞蹈姐姐手中的道具,袁木即喝令他們向舞蹈姐姐道歉,這兩個小流氓見袁木只是個瘦弱的小屁孩,很不服氣,就上前挑畔,雙方一拉扯,就纏斗起來……

  周懷芬領(lǐng)著黃老師趕到停車場時,只見那個肥子已被打扒在地上,那個瘦高個正和袁木對峙著……突然間袁木手足齊動,手引身形,虛步晃動,連得胸背腰腿也似皆有招發(fā)出……那個瘦高個也不甘示弱,一聲狂叫,聲如狼嗥,憑著個高張牙舞爪,正以一個泰山壓頂之勢向袁木撲來……袁木騰空躍起,用他右小腿的義肢正要向瘦高個踢去……

  “住手!”黃老師大喝一聲,震聾發(fā)聵,那個瘦高個見勢不妙,趕緊拖起胖子狼狽逃竄……

  “袁木同學,一日不見,你的武功長進不少啊?”黃老師看著鼻青臉腫的袁木,不無嘲諷的說道。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袁木故作少年老成的模樣,惹得剛才還驚魂未定的舞蹈姐姐和周懷芬同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人在江湖?你以為江湖就是一條江加一個湖嗎?”黃老師用充滿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袁木同學,別忘了你還是個初中生,你的主要任務(wù)是學習!我提醒你,今天下午你還要參加一場重要的知識竟賽!”

  “放心吧,黃老師,我已準備妥當,決意要跟各路高手一決雌雄。”袁木還是一副江湖的快意模樣。

  “還一決雌雄,我看你現(xiàn)在倒像個狗熊,瞧瞧你這副狼狽相!走吧,帶你去醫(yī)務(wù)室修理修理?!秉S老師真的氣不打一處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袁木向舞蹈姐姐行了抱拳禮,就乖乖的跟在黃老師身后,一瘸一拐的向?qū)W校醫(yī)務(wù)室走去。

  在袁木心目中,黃老師是一個亦師亦父的形象;而在黃老師心里,也早就把袁木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誰叫袁木是一個沒爸沒媽的孤兒呢,每當想起袁木的身世,黃老師總?cè)滩蛔∫魂嚨倪駠u。

  本來袁木出生時,也曾有過一個幸福的家庭,爸爸是一名海上警察,媽媽是一名小學老師。小袁木從小就聰明伶俐,穎悟過人。

  但是,天有不測之風云……袁木剛上幼兒園不久,他的爸爸就在一次海灘搶險中光榮恓性,而更大的不幸接踵而來……2011年暑假,媽媽想帶小袁木去外面見見世面,隨便散一散心,他們先取道BJ,在參觀完故宮和爬上小袁木仰慕的長城后,他們于7月23日下午,從北京南站坐動車前往福州。

  那天下午,老天爺像是被誰給惹怒了似的,雷電交加,傾盆暴雨……結(jié)果,就發(fā)生了慘絕人寰的723動車追尾事故……袁木媽媽不幸遇難,而小袁木則永遠失去了他的右小腿,據(jù)說小袁木當時被嚴重擠壓變形的座椅壓碎了右小腿,他是憑著驚天的毅力拔出右小腿,然后爬出車箱才得以被救的,對于這個有點神乎其神的傳說,很多人表示懷疑……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從幼兒園大班開始,小袁木的右小腿就裝上了假肢,對于這個有點像一把彎刀的假肢,小袁木的感受似乎與眾不同,在渡過劇烈的疼痛期后,他很快適應(yīng)了與這把“彎刀”的共同協(xié)調(diào)性,他似乎比以前更喜愛運動了,還常常在小朋友面前炫耀他的“彎刀掃堂腿”……因此,小袁木給他的“彎刀”取了個很炫酷的名字:“變形金剛彎月刀”。從此,只要路見不平,他就可以“踢”刀相助了。

  從此,袁木也只能跟著爺爺生活,他的爺爺是巴瑤人,年青的時候曾經(jīng)生活在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之間的海域,以捕魚為生。后來移居越南,參加過六十年代中后期的越南戰(zhàn)爭,戰(zhàn)爭結(jié)束后,與一位華裔越南籍女子結(jié)婚。七十年代中后期,中越關(guān)系惡化,越南當局遣返大量的華裔僑民。

   1979年的秋天,袁木爺爺和黃家興老師的父親帶著兩家人,擠在一艘五、六米長的小船里,歷經(jīng)15天的千辛萬苦,從越南海防回到了北海僑港……當時,黃老師和袁木的爸爸都只有兩歲多。

  袁木的爺爺每當喝醉酒的時候,都會跟袁木嘮叨起這些往事,然后看著大海,老淚縱橫的對袁木說:這就是你的家,永遠也不要離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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