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頓了頓:“你遇著這種情況了?唉,你告訴我在哪兒,我們現在過去?!?p> “等你們過來黃花菜都涼了,別說沒用的,趕緊說說怎么處理?!?p> 武海嘬了下牙花子:“組織如果要辦這種事兒倒是不難,但是你適用不了啊……你既沒有設備,也不懂那些驅趕邪祟的手法?!?p> 這時候,陳樓才剛又一次閃開了范宇寧,并借著對方自己不會收斂的氣力,輕輕深受一推,把對方弄倒在沙發(fā)上:“你說的那些手法,現教行不行?”
武海嗤笑了一聲:“得了吧,就算是最簡單的辦法,也得你有空碗、白水、硬幣,又或者白面、白米的,我聽你那邊聲音亂七八糟的,你能有這功夫?”
“那你說怎么辦?別說風涼話了,趕緊想個法子!”
“嗨……我跟你有這么熟么……”武海悶悶的哼了一聲,但還是說道,“讓我想想啊……”
“這樣吧,反正憑你的本事,肯定壓制對方和玩兒一樣,不可能被對方抓住機會傷到。”武海繼續(xù)說道,“所以你就打唄,肉身碾壓的那種……打到對方自己從身體里出來?!?p> “這樣也行?”陳樓皺著眉頭問道,“反正肉體也不是對方自己的,就不怕我都已經人打死了,邪祟也不愿意出來?”
“那不可能!”武海嗤笑了一聲,“世界上什么事情不講究公平?”
“附身也一樣啊!”
“那些邪祟附身,你當附身的時候不用耗費自己的能量么?他們是在用自己的能量,壓制住被附身者的理智、情感還有各類感官呢!”
“所以你這不斷的……毆打,是個人也會很疼吧……所以邪祟就要耗費更大的能量去壓制,但一旦超出限額,也就停了唄?!?p> 陳樓“哦”了一聲,最后一次問道:“真的管用?”
“應該管用。”武海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遲疑,“但你現在也沒什么別的辦法對嗎?”
“有道理。”陳樓直接掛斷電話,然后原本左閃右躲的身體突兀一停,改而直面范宇寧就沖了過去。
陳樓身體微微一縮,躲開范宇寧抓來的手指,隨即在小臂后擺之后一拳前沖,直接擊打在了范宇寧的小腹處。
范宇寧立刻發(fā)出了“額”的一聲,舌頭都被痛苦的肉體反應擠壓到了嘴外面,然而他卻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手臂上撩,死命的想要抓住陳樓。
然而陳樓哪里會給他機會,只見此時陳樓的右手已經緊緊握住了范宇寧的額頭,然后猛的往下一灌。
當然了……如果范宇寧的后腦勺直接就這么砸在地上,那即便是正在被妖怪附身,說不定也會直接死了。
所以說陳樓的這一下,更多的是為了讓范宇寧失去平衡,喪失對身體的控制……畢竟陳樓可是心儀電影里葉問的那一套練拳快擊的場面很久了。
陳樓膝蓋壓在范宇寧的脖頸,讓他起不來身,隨后還真是雙拳快擊,“砰砰砰砰”打的范宇寧全身上下都顫抖了起來,爾后更是雙眼發(fā)白的張大嘴巴。
突然,一股黃色煙霧從范宇寧的口鼻處洶涌的往外冒了出來,隨后竟是凝聚成了黃鼠狼的模樣后直接竄開,奔向了掛在墻上的婚紗照。
隨后只聽“噗嗤”一聲,那婚紗照竟然被黃鼠狼撞出來個洞……這陳樓白天也曾關注過那副婚紗照,可竟是不知道那里面竟然藏著個黃鼠狼的窩!
陳樓先是低頭看了一眼膝蓋下面壓著的范宇寧……
如今附身的黃鼠狼已然被趕走,范宇寧也終于平靜了下來,再不像剛才齜牙咧嘴,一副瘋狂無比的模樣,而且那些古怪長在他肌膚上的黃色毛發(fā),也在蜷縮之后掉落下來,讓他重新回復成了個人的模樣。
不過似乎是剛才的一番折騰,對范宇寧來說是很大的負擔,此刻他雙眼緊閉,臉色也有些發(fā)白。
陳樓扒了扒范宇寧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發(fā)現應該沒什么大事,也就暫且不在管范宇寧,而是站起身來,走到那副婚紗照的前面。
說來是有些古怪,這婚紗照也好,掛著的墻壁也罷,都應該是非常薄的東西,所以既然被黃鼠狼鉆出來個洞,也該沒什么深度,只該屋里燈光一照,就該肉眼可辨里面的情況。
然而陳樓目光瞄向那人頭大小的坑洞,里面卻是烏漆墨黑,根本就看不清有什么。
不過陳樓想起在天德商場門前,武海曾給他講過的“間界”……一種由邪祟催生,不融于現實世界,充滿混亂的空間。
陳樓當然不會傻到把自己的眼睛湊過去往洞里瞧,于是他只是抬起右手,喚醒了手背上符文。
符文微微發(fā)熱,隨后像是從這里連接到了最幽深、恐怖的地獄,幾條血紅色的鎖鏈從逐漸發(fā)亮的符文中鉆了出來,就如同風中花蕊一般,在空中不斷的搖曳,充滿著邪惡的美感。
血紅色的鎖鏈,猶如狩獵中的蛇類,冰冷且堅決的向著自己的獵物所藏身的巢穴,也就是墻壁上的那個洞口游動過去。
不過就在有一條鎖鏈即將探入洞口的時候,陳樓似乎聽著那洞口中傳來了一種嘶鳴聲。
要說這嘶鳴聲聽來也有意思,即便陳樓與對方語言不通,但卻能隱隱從中聽出來對方想要表達出來的情感……一種非常清晰的,想要求饒的情感。
隨后,陳樓就見到那洞口里,咕嚕咕嚕的往外滾出了幾個圓溜溜的東西,然后“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撞到了他的腳邊。
陳樓隨手撿起來看了看,居然是幾個銀丸?
陳樓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這是……
似乎是感覺“家門口”外的陳樓沒有撤走的意思,那洞里面再一次往外滾出了圓球,只不過這一次卻是金黃色的。
竟然……是黃金。
求饒嗎?還是對自己的賄賂?希望自己能夠放它一馬?
陳樓皺著眉頭看著黝黑深邃的洞口……
洞口開在范宇寧和劉辰原本笑顏如花的婚紗照上,也開在鋪滿了淡雅素潔的墻紙上,這就好像是一塊兒丑陋的膿瘡,已經把原本的、完整的美好破壞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