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你陪著師父,我出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將懷里樹袋熊一般的汲小霞遞給月無心,林牧語氣輕松許多。
月無心如今的狀況,經(jīng)過林牧查看,已經(jīng)確定。
妄動真元,維持月華珠的力量減弱,就會使情況變得更惡劣,每一次出手,都是拿生死作賭。
但平常普通的生活,倒還沒什么大礙,畢竟是筑基修士,即使重傷,道體之穩(wěn)固,也不是凡間重病之人所能比。
汲小霞狠狠點了點頭,不舍道:“那要是再有事情發(fā)生,林牧你會像那條小黑蛇一樣出來幫我們嗎?”
林牧當(dāng)初為蛇身時的事,沒有對她講過。她卻是將林牧與當(dāng)初那條小黑蛇當(dāng)成兩個“人”了。
摸了摸頭,林牧笑道:“嗯,但是在那之前,小霞你要乖乖的,照顧好師父了。”
眷戀地看了一眼月無心,與蘇桃花對視點了點頭,林牧開啟靈壁,向外走去。
進(jìn)入時,心情忐忑,害怕大錯已成;離開時,雖然情況依然不妙,但二三十年的壽命,總算讓林牧看到一絲希望。
剛踏出引月小舍,便見天幕之上,籠罩了一層靈光,那是騰龜島護(hù)島大陣,騰龜閉關(guān)后,平日里由龜啟靈掌握陣盤。
平日里經(jīng)常在廣場散步的靈侍,已經(jīng)一個不見。路上不時走過的妖修,都是神色緊張,一臉恐懼。
“??!首領(lǐng)你逃出來了?那天我本想隨行的,但你速度太快,我追不上。這幾天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一個驚訝聲音響起,竟是多日不見的墨藏。
林牧沒時間和他敘舊,急切問道:“廢話少說,島上局勢,怎么樣了?”
墨藏興奮地說道:“首領(lǐng)活著,我就不怕了!那天我本在戰(zhàn)場外圍查看情況,首領(lǐng)突然加入戰(zhàn)場,沒片刻就引動天雷,我就沒敢上前。后來算天河突然發(fā)瘋,一劍將騰蛇峰削斷,連騰龜流主的化身都被殺了!他……”
“什么?!騰蛇化身被殺了?!你確定它沒逃出來?”滿心震驚的林牧,打斷話頭問道。
墨藏肯定地點了點頭,道:“這是河府眾妖親眼所見!流主化身先驅(qū)使了一塊龜殼,又放出了個明珠,但這兩樣都被算天河劍氣斬開。他又將想要遠(yuǎn)逃的流主化身殺了,連灰都不剩!要是流主化身沒死,算天河怎么可能饒得過他?”
騰龜化身,獨占騰蛇峰的筑基強者,就這樣被算天河殺了?即使有無蹤劍式,騰蛇化身竟然連逃都逃不出來?
“后來算天河出完劍招,就站在空中沒再動,望著一把劍像是在說什么,我也聽不到。后來他也不乘勢追殺河府妖修,就那樣直接走了……”
這個消息,林牧倒是不驚訝,因為汲風(fēng)劍靈最后一刻將要靈識散盡時,自己或許是因為傳承劍意的緣故,腦海中突然閃過算天河持劍觀看,口中還不時喃喃自語的樣子。
他來此,開始是為了尋找得了傳承劍意的自己,但見識到無蹤劍式的威力后,怎么可能還有心思再為了一個不知名、甚至不知死活的存在,而浪費自己寶貴的修煉時間?
唯一一個好消息,就是通過汲風(fēng)劍靈最后的感覺,林牧知道了算天河是怎樣查覺自己的存在的。而且隨著汲風(fēng)劍靈的消散,雖然消散的絕大部分靈力,還是融入劍中,但算天河已經(jīng)失去遠(yuǎn)程感知無蹤劍意的能力。
但是,如果可以,林牧寧愿像以前那樣,默默地修煉無蹤劍式,也不想月無心現(xiàn)在這般痛苦。
沉默良久,林牧又問道:“那些散修呢,還敢繼續(xù)攻打么?”
墨藏不屑地道:“怎么可能?算天河一離開,那群散修就算再是勢大,也終究只是練氣修士而已。妖修雖然多數(shù)專修妖身,攻伐手段不如人族兇猛,但只要河府隨意出戰(zhàn)一名筑基修士,那就是不可抵御的存在。算天河離去,河府再無‘筑基妖修不得主動出戰(zhàn)’的限制,那些散修爭搶了幾片散碎的道宮,就紛紛離去了?!?p> 莫看鯨烈堂堂筑基大妖,在林牧面前卻屢屢吃虧,不敢強攻。那不過是顧忌林牧無蹤劍氣以死重創(chuàng)它而已。旁的散修,就算力道比自己強、法術(shù)比自己精,也終究少了能直接威脅到筑基妖修性命的實力。鯨烈真要攻起來,人族若是沒有特殊辦法,那就輸定了!
點了點頭,對此早有預(yù)感的林牧毫不驚奇,又問道:“算天河與眾散修離開,河府雖然實力大損,但外敵盡去,也是好事。騰龜可是出來主持大局了?”
算天河一劍斬裂月華珠,林牧因此想殺他,可最想殺的,還是騰龜!
要知道,騰蛇化身可是騰龜?shù)囊庾R聚成,其所有的想法,與騰龜沒什么不同。
爭奪月華珠,讓月無心長久痛苦;關(guān)鍵時刻又以此保命,每一件事,都足在燃起林牧殺機。
墨藏下一刻所言,卻出乎林牧意料之外。
“沒有。戰(zhàn)局平息后,流主并未出來主掛大局,甚至連出關(guān)的消息都沒有。如今群龍無首,坐震伏龜島的巡戰(zhàn)殿殿主蛟鱗,如今就站出來掌控大局,收束妖兵。不過好像通靈殿主龜啟靈與他鬧了什么矛盾,散修勢力散去,但河府兩島勢力卻又在相互攻擊。喏,再往東北走過這處擋視線的宮殿群,就是兩島之主在對陣了!”
林牧眉頭一揚,河府內(nèi)亂?
對于此時的他來說,河府越亂越好,最好亂到所有人都忘記月無心,從而讓她安心養(yǎng)傷。但林牧也知道,若是大戰(zhàn)再起,自已勢必又要卷入戰(zhàn)場,后方所有安全都交予蘇桃花照看,終歸是不太保險。
“走!看看去!路上墨藏你給我詳細(xì)解說一下!”
或許是林牧先前對墨藏有些照顧,讓他感激在心,這才對自己知無不言,聽到林牧執(zhí)意要去,墨藏終于放下對戰(zhàn)爭的恐懼,隨同林牧向自己所說目標(biāo)前進(jìn)。
“首領(lǐng)!戰(zhàn)場上別的東西想來你也是經(jīng)歷多了,但一會還要多加注意那個鯨烈,他與蛟鱗有隙,如今已經(jīng)投靠騰龜島啟靈殿主門下了。你可要小心他暗中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