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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紈绔

第27章 賠禮

大唐紈绔 柳一條 2089 2011-10-08 11:59:05

    要說蕭瑀,到底是服侍過三位皇帝的兩朝老臣,心性,還有涵養(yǎng)全都在那放著,便是聽出眼前這母子兩人的出言擠兌,面上的神色依舊如常,仍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對于杜氏母子的這一唱一喝,分毫不予理會。

  老狐貍,杜荷與老娘對視一眼,頗有一種出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昨夜之事,老夫亦是略有耳聞,”隨意地端起桌面上的茶碗小呷一口,蕭瑀略感惋惜地輕聲說道:“沒想到克明他正值壯年,卻身染重恙,得虧令郎身有妙方并及時救治,不然,我大唐豈不又要失去一肱骨之臣?”

  這個老不羞,聽到蕭瑀這般言語,杜楚氏與杜氏兄弟皆是眉頭一皺,早知道他來沒安什么好心,這一大清早兒就來府里說講這般晦氣之言,這不是在咒他們家老爺早亡么?

  做為一個在朝堂上混了幾十年的老臣大員,杜楚氏可不認(rèn)為蕭瑀還會如那些毛頭小子一樣,說話不作思量,沒遮沒攔?,F(xiàn)在老頭兒既然說出了這般犯忌之言,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這是在成心如此。

  “蕭大人且請放心,家父雖有微恙,不過就如蕭大人方才所言,家父正值壯年,勝在年富力強(qiáng),只要稍作調(diào)養(yǎng),必能長壽而安?!痹诙懦洗鹪捴埃藕擅^小子一樣沒有規(guī)矩地接聲插言,拱手向蕭瑀說道:“倒是蕭大人您,已經(jīng)上了歲數(shù),看樣子沒有耄耋也近古稀了吧?”

  “俗語有云,人老百病至,”沒有給蕭瑀答言的機(jī)會,杜荷接聲說道:“蕭大人這個歲數(shù),最是應(yīng)當(dāng)注意,不然若是哪天有個不測,我大唐的肱骨之臣,豈不是又要失去一位?這可不是我大唐之福??!”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杜荷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將姑蘇慕容家的這種絕學(xué)修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斗嘴,猶如辯論,杜荷前世雖然沒事喜歡宅在家中,一副老實(shí)本份的模樣,但是認(rèn)識他的人全都知道,若是將他惹毛了,你就會知道什么是雄辯滔滔,什么是口若毒舌。

  “放肆!”聽了兒子的一番言語,心中頗為通暢的杜楚氏慈目一凝,故作氣憤地輕聲向杜荷斥道:“你這兔崽子怎么還是這般沒有規(guī)矩,說起話來沒遮沒攔?”

  “宋國公老當(dāng)益壯,將來定然能夠長命百歲,哪里會有什么不測?”說完,杜楚氏回轉(zhuǎn)過身,輕聲向蕭瑀賠禮道:“稚子頑劣,不知規(guī)矩,胡言亂語之處,還請宋國公莫要放在心上!”

  “無妨!無妨!”原以為即使不會當(dāng)堂暴怒拂袖而去,再不濟(jì)也會面目陰沉神色不愉的蕭瑀,這種時候卻出人意料地首次露出了笑意,再一次將注意移到杜荷身上,再一次地出聲夸贊道:“赤子之心,難得可貴!”

  “有什么話不藏不掖,直來直去,”蕭瑀輕捋胡須,扭過頭來溫聲向杜楚氏說道:“這一點(diǎn),令郎與老夫倒是頗為相似!”

  “國公大人過譽(yù)了,劣子頑劣,哪能與國公大人相較?”見老頭兒笑得坦蕩,杜楚氏一時有些搞不明白蕭瑀的真實(shí)用意,只得隨意敷衍一番。

  “呵呵,”蕭瑀不置可否地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老夫這輩子,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各式各樣的人物也見得太多,所以,有些事情,老夫看得透,而杜夫人卻身在局中看不分明?!?p>  “呃?”杜夫人神色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覺著,眼前這老頭兒,說話也太過直接了些吧?

  “也罷!”將手中的茶碗兒放下,蕭瑀緩緩站起身來,扭頭環(huán)視了杜楚氏母子三人一眼,直聲說道:“老夫知道,在你們眼中,老夫就是一不速之客,既然克明不便相見,老夫在此多呆亦是無益,這就且先告辭吧!”

  “國公大人言重了,若是小婦人有什么不當(dāng)之處,還望國公大人見諒!”杜楚氏也隨之起身,面上略顯惶恐地輕聲回應(yīng)。

  “有些事情,咱們彼此心知肚明,”低頭看了杜楚氏與杜氏兄弟一眼,蕭瑀輕聲說道:“老夫的來意,你們心中當(dāng)是也多有猜測,無外乎就是要為那孫萬德父子求請而已?!?p>  “可是那個孫萬德是什么東西?!”老頭驟然發(fā)火,高聲喝道:“表面上正人君子,內(nèi)地里卻是男盜女娼,恬不知恥!老夫又豈會為這種傷風(fēng)敗俗、目無法紀(jì)的東西求情?!他也配?!”

  “呃?”杜氏母子齊齊后退一步,啞然地看著蕭瑀,這老頭兒,不會是被氣瘋了吧?怎么這般大的火氣?

  “昨夜貴府之事,今日一早就有學(xué)生到老夫的府上通氣求情,直接就被老夫給罵了出去!”怒氣稍斂,蕭瑀的語氣稍微松減,扭頭看了杜荷一眼,輕聲向杜楚氏說道:“雖然事情多有蹊蹺,但是終歸是孫家父子犯錯在先,他們會得此下場,亦是罪有應(yīng)得,這一點(diǎn),老夫斷是不會包庇求情為其減輕罪責(zé)!”

  “至于老夫人今日過來府上的目的,”蕭瑀緩聲說道:“一是為探克明病癥,二,則是為老夫那不成氣的學(xué)生登門賠罪,授徒如教子,徒弟得此心性,實(shí)是老夫這個為人師者之過錯,理當(dāng)?shù)情T致歉?!?p>  “國公大人言重了,”杜楚氏慌忙接言,道:“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孫萬德父子所犯下的過錯,又何須國公大人如此?”

  “好了,”打斷杜夫人的話語,蕭瑀直起身形,直聲說道:“現(xiàn)在老夫人到心意到,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個了結(jié),也不會再覺著對克明再有什么虧欠,日后再面對克明還有滿朝文武之時,亦不會再覺著理虧和氣短,該說的話依然會說,斷是不會因此而講什么情理,告辭了!”

  說完,不待杜楚氏三人起身相送,老頭兒直接就大跨步穿廳過府,不到片刻便已出了府門。

  杜氏母子站在客廳面面相覷,過了好半天,一直沒有出聲的杜構(gòu)這才輕聲感嘆了一句:“早就聽爹言講,說是宋國公性情骨鯁,為人剛忌梗直,說起話來更是不講一絲情面,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

  杜楚氏與杜荷聞言,不由同時點(diǎn)頭附和,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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