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南成文回府
四皇子沒等李正誠說出更多真相,驟然抬起腳,踹在李正誠的下顎,兇神惡煞道:“好你個李正誠,你竟敢把臟水往我身上潑?!?p> 李正誠嘴里的牙齒混著鮮血,一起吐了出來,張著血盆大口:“四皇子,你不能見死不救,當初你讓我采買劣質(zhì)砂石的時候說過,出了任何問題,你來承擔.........”
還沒等李正誠把話說完,四皇子又是一腳,把他踢了出去:“修建河堤,關系到離鎮(zhèn)的百姓,我怎么可能讓你去買劣質(zhì)砂石。”
說著,轉(zhuǎn)過身,看著龍椅上的景帝:“父皇,既然南府的案子,已經(jīng)查明真相,是李正誠把劣質(zhì)砂石賣給兒臣,兒臣認為,為了慰藉離鎮(zhèn)的百姓,即刻將李正誠斬立決?!?p> 李正誠像受到電擊一般,直瞪瞪的看著四皇子,嘴里抑制不住發(fā)出恐怖的叫聲:“不是我,我真的是被四皇子威脅的,票根上面印有四皇子的印章。”
大殿的里的文武百官,倒抽一口冷氣,看了眼龍椅上,渾身散發(fā)出深冷氣息的景帝。
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降低存在感。
四皇子是景帝最寵愛的皇子,就算河堤案,四皇子真的有摻和,景帝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太子被禁錮在東宮,以后誰坐上這龍椅,還真是未知數(shù),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誰也不敢得罪。
景帝看著票根末尾處,上面印著四皇子的印章,心往像石頭一樣往下沉。
他知道四皇子的心思,想坐上這龍椅,他也有意,讓四皇子來坐這個位置。
一直在為四皇子做部署,沒想到他這么迫不及待,用修建河堤的銀子,去賄賂朝廷的官員。
心里總歸有些不舒服。
但畢竟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總不能置之不理,他猛的一拍龍椅,大聲呵斥道:“李正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把他拖下去,亂棍打死。”
兩名侍衛(wèi)走進大殿,拖著不停掙扎的李正誠往刑房走。
景帝提起手中的筆,寫下南成文無罪釋放的文書給南風:“去大理寺接你父親?!?p> 南風欣喜若狂的接過文書,提著裙擺跑出大殿。
走在幽靜的走廊上,南風心里坎坷不安,上輩子,父親死在大理寺的監(jiān)獄,他花了不少錢,偷偷把父親的尸體,從大理寺專門焚化尸體的地方搬回來,安葬在南家的祖墳。
如今她重生回來,希望一切還來的及。
來到大理寺監(jiān)獄門口,南風把手里的文書遞給侍衛(wèi),侍衛(wèi)確認了半天,才放她進去。
侍衛(wèi)握著火把,帶著她走進陰暗潮濕的監(jiān)獄,牢房中到處是受了酷刑的犯人,全身血跡斑斑,躺在地上。
走到監(jiān)獄的拐角處,侍衛(wèi)掏出鑰匙,打開銹跡斑斑的鐵門,這是關押死刑犯的牢房。
為了防止犯人逃跑,四周加固鐵框。
“哐當”
打開鐵門的一瞬。
受了酷刑,躺在草垛上的南成文,睜開沉重的雙眼,嘴里喃喃自語:“不管你們怎么用刑,我都不會認罪?!?p> 南風看著身形消瘦,蓬頭垢面的南成文,心如刀割。
“父親,女兒來接你出獄?!?p>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成文艱難的轉(zhuǎn)動脖頸,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南風,干燥的嘴唇張了張:“風兒,你怎么在這。”
久違的呼喚,讓南風痛哭出聲:“案子破了,是南府的管事,李正誠把劣質(zhì)砂石賣給四皇子,父親,我們可以回家了?!?p> 南成文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滿是隱忍,眼淚奪眶而出:“好,好,我們回家?!?p> 侍衛(wèi)放下手里的火把,解開南成文腳上和手上的鐵鏈,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跟我去簽字畫押?!?p> 南風見父親腳上的傷口已經(jīng)化膿,背起草垛上的父親。
來到大理寺衙門,看到舅舅站在牌匾下。
她將背上重傷的父親,遞給舅舅,隨后跟著侍衛(wèi),走進衙門里,簽字畫押。
拿到釋放文書,急急忙忙帶著父親趕回南府。
回到南府,丫鬟婆子端著燒好的水,魚貫而入。
將南成文擦洗干凈。
項宏光拿出令牌,讓府里的下人,去請宮中的御醫(yī)為南成文整治。
南浩然回到南府,聽說父親被無罪釋放,立刻趕往清秋院。
看到守在床邊的南風。
南浩然小跑進去:“阿姐,父親怎么樣了?!?p> 沉侵在悲傷中的南風回過神,看著眼前七歲的弟弟,黑色的長發(fā)高高豎起,白皙的圓臉上,眼睛大而黑亮。
挺翹的鼻梁,讓他五官立體不少。
穿著深藍色錦緞長衫,小小年紀的透出文雅的氣息。
南風伸手抱住南浩然,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眼角的淚潸然落下。
感受到南風的不安的情緒,南浩然伸手摟住南風,輕輕拍打他的背脊:“阿姐,你怎么哭了?!?p> 南風擦了擦眼角的淚:“阿姐,沒哭,阿姐好久沒看到浩然,想浩然了。”
南浩然疑惑的歪著腦袋:“可是我在外祖父的府上才待了二天?!?p> 看著南浩然懵懂的神情,南風眼角漸漸濕潤,再次將南浩然抱進懷里:“,不,對姐姐來說,浩然去了很久?!?p> 南浩然聽不懂南風的話,從他懷里掙扎出來,看著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父親。
眼里滿是擔憂:“父親怎么樣了?!?p> “阿姐,也不知道,等御醫(yī)來,替父親檢查身體才知道?!保f著,南風見南成文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伸手替他蓋上。
忽然間南風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他抬起頭看著南成文。
他臉色異常蒼白,眉宇間圍繞著一股黑氣和金色的氣體,互不相讓糾纏在一起。
她身體向前傾,想看的更仔細些。
滿頭白發(fā)的御醫(yī)帶著藥童走進臥室:“病人在哪?”
南風松開南浩然,從床邊緊張的站起來:“在這,麻煩你為家父看看?!?p> 御醫(yī)走到床邊坐下,手指撐開南成文的眼睛,接著為他把脈。
良久,接過藥童手里的銀針,刺在頭頂?shù)难ㄎ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