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的烏茲茨3:混亂伊始
烏茲茨村落,眾多民居中央。
一座點燃著燈火的酒館,正處于忙碌時分。
一名年過二十有余的婦女,正穿梭在庭院中,不斷的為客人送上酒食。
她是這間酒館的女主人,在自家丈夫有事剛剛出去時,撐起了這段忙碌時分的活計。
在她周身,還跟著一個莫約七歲大小的男孩,這是她的孩子。
有時忙不過來,她就會讓小男孩作為臨時酒侍,為客人送去較為輕便的食物。
順帶接受這些酒客善意的調(diào)戲,例如捏臉蛋,揉揉頭等。
本就處于活潑好動年紀(jì)的小男孩,并未討厭這樣的伙計,他嬉笑著奔跑在,對他來說算是大的庭院。
為客人送去一份份食物。
這樣的忙碌,一直持續(xù)到了天色灰蒙之時。
忙碌的女主人終于得閑,開始招呼回孩子,試圖讓他安分一些,不要打擾客人。
但男孩并未理會自己母親的召喚,而是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瞳,盯著酒館外的一對行人。
他驀然勾起嘴角,用熱情洋溢的笑容,向這對行人招呼:“茨克叔叔,科濤哥哥,晚上好!”
充斥著開心情緒的招呼聲,遞入行人耳中,令他們止住了步伐。
這對行人是一大一小的組合,大人是一名穿戴著厚實盔甲的魁梧大漢,但面容有些蒼老。
看年紀(jì),似乎已經(jīng)過了四十。
而小的,則是一名面容堅毅,年紀(jì)莫約十二三的少年。
“晚上好,小雷德爾?!?p> 駐足酒館外的魁梧大漢,笑著回應(yīng)著。
而他手旁的少年卻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點點頭。
“是茨克???還有小科濤,要進來喝一杯嗎?”
剛剛得閑的酒館女主人,邊招呼著邊將小男孩抱起懷中。
“不用了,晚些時候我在來吧,現(xiàn)在科濤他吵著要去看馬?!?p> 茨克笑著搖頭拒絕了,因為身側(cè)的少年一直在拉他的衣袖。
簡單的碰面招呼,隨著這對行人離去的身影而結(jié)束。
酒館女主人抱著自己小孩,重新回到了酒館內(nèi)。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十分忙碌的時間了,但她還是要去準(zhǔn)備接下來的食物供應(yīng)。
避免出現(xiàn),一直不能給客人及時送上酒食的尷尬情況。
而此時,沿途的酒桌上,卻有人問起了剛剛離去兩人的事情。
“我說,你們不覺得小科濤跟他父親,茨克。年齡差距有點大么?”
一個面貌年輕,年齡只有十七左右的青年,問起了離去二人的事情。
鄰座一個中年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空酒杯,恥笑出聲:“怎么?涅爾你才發(fā)現(xiàn)?”
“不是,之前就覺得了。就是今天剛剛好,看見了就想問問。”
被稱為涅爾的青年訕笑一聲,繼而問道:“茨克他是結(jié)婚晚,還是怎么樣。咋和他兒子差那么大?”
“這你就不知道了?!?p> 中年人將位置挪到涅爾身旁,神神秘秘的附耳低語道:“其實科濤并不是茨克第一個兒子........”
“哦?看來你知道一些我不清楚的,講講?”
涅爾眼睛一亮,八卦的心理促使他追問下面的后續(xù)。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但既然你想聽,我就跟你嘮嘮。不過不要亂說啊!”
中年男子邊說邊拿過自己用過的空酒杯,放在了二人中間。
“這當(dāng)然!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p> 涅爾并沒有注意到中年男子動作,只是急忙忙的追問著。
后者看了兩眼四周,然后低聲講起了茨克的過往:“這茨克以前是拉泰前領(lǐng)主,杰克斯的侍衛(wèi)長,后來啊.....”
講到這里,中年男子忽然止住聲,屈指敲在了空酒杯上:“咳咳,口有點干,不想講了?!?p> “你這老酒鬼!”
涅爾惱怒的瞪著中年男子,他可算知道為什么這家伙會這么好心了。
但后者完全忽略了刺人的視線,笑嘻嘻的看著涅爾。、
他可是知道這個青年的父親是個衛(wèi)兵,兜里的錢,絕不會連一杯酒都請不起。
所以,才會熱情的湊過來解答。
“好吧好吧,我的確很想知道。老板,來兩杯白啤酒!”
被好奇心擊敗的涅爾,當(dāng)下只得招呼著。
“哎,好勒。”
剛剛?cè)胛莸木起^女主人,應(yīng)和一聲,又帶著木盤折返出屋。
將剛出酒窖的白啤酒端到了兩人桌上。
“嘖,這味道不錯?!敝心昴凶油达嬕豢?,方才滿足的放下酒杯。
“不錯就趕緊講!”涅爾不耐煩的催促著。
“好勒,我這就好好說說..........”
‘這饞嘴的老酒鬼,也不怕被茨克抓起來收拾一頓?!?p> 竊竊私語從兩人間傳入離去的酒館女主人耳中,她心下嘀咕一聲,就繼續(xù)忙活去了。
這一幕幕正是烏茲茨,晚間酒館的日常。
一如既往。
但就在酒館女主人,抬步踏上門檻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碰撞聲。
“噗通?!?p> 一個衣衫雜亂的男子,跌跌撞撞從被撞倒的木欄柵上爬起。
滿是惶恐的面容,正對向投來詫異視線的眾多酒客眼中。
“親愛的,你怎么了?!”
側(cè)身回首的酒館女主人,立馬認(rèn)出了男子的身份。
是她的丈夫,雷德爾。
她慌忙走回,想要靠近自家的丈夫,將他攙扶起來。
但雷德爾的反應(yīng),卻出乎她的意料。
“不要過來!快走!你們都快逃!有一大群人闖進村了!”
雷德爾踉蹌起身,想要向前跑去,但剛邁進幾步,他就一頭栽向了涅爾與中年男子的酒桌。
“劈里啪啦?!?p> 整個成年男子的身軀,壓翻了酒桌,試圖抓住什么而揮舞的手臂,將兩杯白啤酒碰灑一地。
“嘿!伙計,你得賠我酒?!?p> 涅爾一臉惱怒的扶著雷德爾,想要他賠償自己的啤酒
可他剛剛抬手想要將德雷爾扶起時,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掌心一片滑膩。
抽手查看之際,他看到了掌心沾染的刺目猩紅:“這是......血?!”
涅爾一臉惶恐的松開了手,任由雷德爾倒在了傾倒的酒桌上。
“該死!雷德爾受傷了!”
旁地里的中年男子,卻是看的比涅爾仔細(xì)。
泛起驚駭?shù)难弁珒?nèi),赫然倒映著一道猙獰傷口。
就在雷德爾背上!
“什么?他受傷了?”
“怎么回事!”酒館女主人慌忙靠近,眼眶內(nèi)不知何時蓄起了淚水。
“不要過來!”
勉強找回幾分力氣的雷德爾,搖晃著起身。
隨后他抬起頭,向奔來的妻子厲聲道:“快帶孩子躲到家里的地窖去!”
“卡茨的人攻進來了!你快走!這里我給你擋著!”
“等等!伙計你在說什么?什么卡茨的人?他們不是被哨塔衛(wèi)兵堵在邊界外.....”
急聲質(zhì)問的涅爾,忽然止住了聲。
因為此時的烏茲茨上空,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鐘聲!
“叮叮叮叮叮叮!”
“這.....這不是宵禁的鐘聲,這是避難的警告鐘聲!”
中年男子難以置信的望向塔樓方向,他記得這急促的鐘聲。
在前十年,這樣警告聲經(jīng)常在烏茲茨上空響起。
而這份警告,在十年前,代表的則是.......
......卡茨來襲!
“該死該死!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涅爾眼瞳中滿是慌亂不解,他不是中年男子,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禍。
當(dāng)下有些反應(yīng)不來。
“還能是什么,有敵人襲擊烏茲茨了!快跑吧!”
中年男子大吼一聲,拔腿就跑。
“等....等等我!”
青年也顧不上受傷的雷德爾,慌忙追向跑開的中年男子。
但他才追了一會,就追丟了中年男子。
最后只得他只得向教堂方向,埋頭逃亡。
“你快點,帶孩子去地窖!這里我擋著!快去!”
雷德爾并沒有指望這兩人救他。
他只是咬牙忍著后背的刀傷,快步走近自己妻子身旁,推了一手。
“好..好,我馬上去。但你的傷.....”
雷德爾妻子眼眶內(nèi),已然蓄滿淚水,她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我都說了不要管我,已經(jīng)沒時間了!快滾!”
雷德爾怒聲打斷了妻子的擔(dān)憂,待到其慌忙點頭,反身入屋后,方才散去怒氣。
確定了自己妻子已經(jīng)入屋后。
他拖著幾近無力的身軀,拿起了墻角的一柄草叉!
而這時,酒館外忽然亮起大片昏黃火光。
‘還差一點點!’
雷德爾轉(zhuǎn)身盯著火光下,那一張張兇神惡煞的臉龐。
顫動的掌指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草叉木柄。
‘我得撐住,最起碼也要給她們爭取躲進地窖的時間!’
酒館外側(cè)木欄柵,站在火把光圈下的盜匪,足有六人之多。
而其中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頭目。
在此時站出,大聲道:“那個衛(wèi)兵已經(jīng)死了,我們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
“現(xiàn)在該是狂歡的時候了!兄弟們,我們洗了這間酒館!”
“好!”x4
周遭盜匪哄然應(yīng)是,他們本是一支執(zhí)行任務(wù)的盜匪小隊。
在跟隨隊長完成了撲殺衛(wèi)兵任務(wù)后,在支援其他地方的路途中,選擇了偷溜。
因為他們想要先同伴一步,借此劫掠到足夠豐富的錢財物資。
來填充自己的貪婪。
“來??!雜碎!”
雷德爾聽著那一聲聲惡言,不由得怒吼一聲壯氣。
可帶著七分顫抖的聲腔與不住抖動的手臂,卻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但即使如此。
他依舊沒有選擇后退,因為身后就是他的妻子與孩子。
在這一刻,保護家人的信念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也壓過了背后的刀傷痛楚。
只有一股血勇存心!
“真有勇氣,給我殺了他!”
疤臉盜匪頭目,獰笑抬手一指。
背后就有一個拿著弓箭的盜匪,抬手射了一箭!
“咻!”
旋轉(zhuǎn)的箭頭越過酒館庭院,精準(zhǔn)的鉆入了雷德爾的胸膛!
“草.....”
雷德爾被鉆入胸膛的箭支,沖的退了幾步。
微微發(fā)抖的唇齒,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