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渡河(下)
黃河·山河渡
在距山河渡不遠(yuǎn)的一個小土坡上,蕭超貴依然是錦衣華服,不過此時的他心里面卻不怎么舒服,這一點,從他臉上那張嘴角下拉的大嘴上就可以看出。而在他旁邊的冉閔,現(xiàn)在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那份不羈與灑脫。
“冉將軍啊,你說這可如何是好?”蕭超貴眉頭緊皺,苦著臉說道:“弄了半天,除了這三十幾艘小小的民船以外沒,官船竟然一艘也沒有了!要是用眼前的這些小舟渡河,那得渡到哪輩子去啊,還有那些欒架和軍馬,難道都讓我扔到河里嗎?”
“是啊……”冉閔也是嘆了口氣。
他們奉命到此征船,哪想到忙活了半天,竟然連一艘體積稍大的官船也沒有見到,只找來了三十余艘平日負(fù)責(zé)擺渡兩岸居民的小船。
“聽他們說,這里的官船在兩日前竟然同時被人調(diào)走,我擔(dān)心的是,這會不會和我們有關(guān)?。 比介h沉吟了半天,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蕭超貴聞言,突然間面色如土,他急忙找過來一個傳令兵,說道:“你,快回中軍稟告周大人,就說山和渡這里,情況很是詭異,讓他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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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燾打馬來到了后軍,此時的后軍隊伍,人員的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發(fā)生的不小的變動。由于講過了沙苑之戰(zhàn)以后,羽林軍的林字部雖獲大勝,可是自身的損失也是不小,所以周彥之就把原來守護(hù)中軍的自己那三千近衛(wèi)軍,也撥給了后隊,不但如此,為了讓后軍擁有一定的遠(yuǎn)程能力,他還特意的從前隊掉了兩千羽字部弓騎到后軍,不過統(tǒng)軍的將領(lǐng)卻沒有發(fā)生變化,依然還是常云和蘭欽,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眾將只要一聽是要去和常云那個冷面老頭合作,都是大搖其頭,生怕合他在一起會被其活活悶死。
拓跋燾照例還是和他二人先寒暄了幾句,也許是因為蘭欽的關(guān)系,一向少言寡語的常云近日也變得不那么沉悶,在談話中不時地還插上幾句,令托跋燾大感驚奇。
就這樣,當(dāng)放浪軍來到距山河渡約三十里的距離時……
“駕!駕!”
兩騎飛馬分別從放浪軍的一前一后本來。馬上的騎士拼命的揮打著馬鞭,他們兩人幾乎在同時來到了周彥之的車前,翻身下馬。
從前軍來的那名士兵率先開口道:“大人!蕭超貴大人說前方山河渡情況詭異,恐怕敵人有埋伏在此,所以請大人多加小心!”
不等周彥之回話,那個從后軍方向跑來的吃后就開口說道:“報告大人!在我們的右后方五里出現(xiàn)了一票騎兵,數(shù)目應(yīng)該在一萬以上,他們正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靠近,不出片刻就會追上我軍!”
“什么!”周彥之失聲道:“拓跋燾不是把高揚他們派出去了嗎?怎么直等到敵人這么近了你們才有反映!”如此近的距離,縱然是拓跋燾臨軍斗陣再強,恐怕倉促間也難免被人家打個措手不及,更何況是騎兵的突襲呢?
“小人們該死!不過,這些人馬也是突然從后面的翠山之中殺出,我們雖然四處探哨,但昨日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想來是今日方到!”
“趕緊去告訴拓跋將軍,讓他快做準(zhǔn)備!”周彥之沖著那個斥侯說道。
“看來,我們是遇見地頭蛇了啊!”周彥之喃喃道。
能夠瞞過高揚等一眾斥侯的耳目,想來這支部隊?wèi)?yīng)該對這里的地況十分的熟悉。
突然間,他看見了那個前軍過來報信的士兵還在原地發(fā)愣,急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通令全軍,準(zhǔn)備戰(zhàn)斗!”
“是!”那人如夢方醒,緊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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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嗡……”嘹亮的軍號響起,放浪軍的的所有軍士們都開始了戰(zhàn)備。
“傳令下去,令林字部的兩千槍兵為第一陣,由常云負(fù)責(zé),羽字部的兩千弓騎手為第二陣,策應(yīng)常云,由蘭欽領(lǐng)隊,剩下的人三千禁衛(wèi)軍和我結(jié)第三陣!”拓跋燾剛得到消息,來不及多想,就急忙的部署起來。
“放浪軍的盜賊們,還不給我停下!”
隨著激動的叫聲,在低矮的棱線上躍出了兩個騎影。
“??!”拓跋燾猛然抬頭,這些人來的也太快了吧!兩個人馬完全黑漆漆的巨影映入了拓跋燾他們的眼簾,他們手持長刀,從斜面驅(qū)馬而下,背后還跟著無數(shù)的騎影,帶著大地的動搖一齊攻了過來。數(shù)以萬計的黑甲騎兵一言不發(fā),一絲不亂的再奔馳中保持著攻擊陣型,強大的氣勢迫使的不少的放浪軍士兵竟然不禁的朝后面退去。
“天哪,這是什么人的軍隊?如此的精銳戰(zhàn)騎,恐怕今日,兇多吉少……”第一陣中的常云,在看到對面軍隊如此攝人的氣勢的時候,竟不禁有些凄然。
對面,初夏的強風(fēng)鼓動著軍旗,漆黑一片的大旗上面,只有一個無比醒目的銀色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