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一步兩步……丈量寢室向教室的距離,被搗亂是,你的頭發(fā),唇齒的憶。我聽的歌,遇的人,問好以及微笑——甚至睡覺終以你為目的。”
6月14日,她的“那個家伙”想著,想念彼時思念“這個笨蛋”的她。
秦北痞坐在石椅上,在南京的河邊街巷,等待雨聲淅瀝中“丁香”凝息的女孩——江娓。
經觀俑后的“月狼”事件,江娓對籠罩的古風與現代氣息交織的城市西安,不甚留戀,輾轉兩天后便回學校了。和秦北呢?她不辭而別!只是回家后,發(fā)送一則消息至他的郵箱——“家伙!我回學校了,很安全!已經到了?!?p> 秦北倒是習慣了,滿意地回復一個“好”字。
而秦北如何到達的這南京,還是江娓。江娓回家后的第二晚,殊是他鄉(xiāng)情切還是怎的?她竟把秦北約出來了,說是找人陪她過周末!不管多無理,他還是來了。
“毛茸雨里,有塵埃的味道……”秦北顧自念著,誰用衣袖釋干他的頭發(fā)?撐著雨傘的江娓問向椅上地男孩,“什么味道?”
“你的味道,”秦北順了她的話,還是念著,“在我心里,還會有場大雨!”
雨在下,傘蓬住他和她的臉頰。江娓從身后將頸枕在他的肩上,她偏嘴挨上秦北說字時會動的唇。
時間仿佛停滯了幾個世紀。江娓住嘴又問,“秦北,什么味道?”
“我再嘗嘗!我不知……”秦北一手握緊她撐傘的手,一手掌住她精靈的腦袋,貼上了她的唇。舌根的味蕾知道,她是玫色的清淡。
“咳咳!公共場合,現在的男女真會戀愛的!”路過的環(huán)衛(wèi)奶奶不樂意了,一語“棒打鴛鴦”!
不知秦北對奶奶說了句什么,只是江娓頗為嫌棄的對他說,“笨蛋?應該說抱歉的才會!”他嗯了一聲“對”。
相吻的男女忽高忽低,在雨中走遠了。奶奶清掃這街巷的角落,她會心地笑了。古街的磚瓦,是不盡的塵埃!
江娓的父親江嚴在外地工作,有些日子沒回家了。秦北提議今晚睡她家。她倒是推脫半天,硬是答應了,但他不能上床得睡客房。
這一晚,秦北很老實地睡到天亮。而江娓注定是難眠的夜,不是為了提防他,而是她琢磨她和秦北的關系發(fā)展之快:一見鐘情?一吻定情……若是法定年紀,能稱得“閃婚”。且是誰也不知道誰,如何的親身,怎樣的背景?
從黑夜到白天,安眠的路坎坷!
那一年,母親蘭慈還懷著她,殊是天災人禍?一場車禍,母親懇求父親保?。〗甘窃绠a兒,蘭慈用盡最后力氣摸摸她淋漓的腦袋,聆聽她的哭聲,哇哇地,“是在喚媽媽嗎?”
她臥在產床上,迎著曙光安靜地離去……
江娓從小便追問父親,“爸爸,媽媽呢?”
江嚴言辭老套卻懇切,仍希冀著,“你媽媽啊?去極地采光,乘北斗摘星,在她的星球上,親植她心念的一苑玫瑰!”
江娓懂些人事了,她學會了認字、念字——“娘親”“媽咪”“媽媽”“母親”……
“爸爸,我要媽媽……”
“傻瓜,媽媽一直在的!”江嚴眼紅的,連自己也不肯直面蘭慈離去的事實。晴天會熱吻你,煦風會擁抱你,媽媽手植的橄欖樹的年輪會說,“?。坑珠L高了,我的女兒真漂亮!”
江娓很愛父親,同他一起守護她,但愿夢醒——
江娓開始和秦北交往了。這天,她在電話里又問父親,“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對不起,娓娓!媽媽不會回來了……”
“爸爸,我都知道,爸爸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快樂!”江娓知道父親他會哭的,可是,“爸爸!我想有個媽媽,會對你好的,伴你余生……”
“孩子!我知道你心疼爸爸,但是,我愛你的媽媽!或許有天,我將你托付他手的時候,我相信會有伴的!”
江娓笑了,以應付父親的眼淚,她說,“謝謝爸爸,媽媽也愛著我們!不是嗎?”
“嗯嗯……”她想父親一定是笑的,江嚴確是!一直埋藏的十六年,被說開了,煙花似的。
秦北說他中午就回西安了。江娓雖有不舍,但也得放手。
“我們保持聯系!我不知何時何地又能見你?”秦北動不動就煽情的毛病,惹江娓眼紅了。她一聲哭腔,“家伙,再見……”她遞給他裝顆花種的囊,抱緊他。
“我喜歡紅玫瑰,我喜歡你,你喜歡白玫瑰,我特地為你尋的白色玫瑰的花種,送給你。當是我養(yǎng)活她!”
秦北將囊貼放在胸口,“我保證,愛你一樣去呵護她!”
秦北說好中午的,卻早早走了。他留給她的是一身外套,一張字條:“家伙”“笨蛋”,你的言語,我欣式稱謂。奶奶,河邊水……“知道么?很想未來床邊的是你?”我給不了你以輝煌,至少有糖。
秦北和江娓有個約定:保持聯系。幾月的熱忱,幾年的問候寥寥。秦北知道,白色花種養(yǎng)活了,盛開不了一朵他的紅玫瑰。